把准备用来抓羊的工具全都装进行李箱和书包里,三人马不停蹄的就赶往羊群的聚集地
羊群数量很多,几乎不用担心失手,运气好同时逮两只也不是不可能
捕网用竹片固定住四个角,用一根绳子控制撑起网面的四根竹片,只要轻轻一拉竹片就会一同倒下,网面就会往下掉
这个工作需要非常大的耐心,因为竹片既要保持能撑住网面,又要能一拉就倒
于欣荣试着用石头固定竹片,效果不是很好,很容易在装下一个竹片的时候就已经提前倒下
孟易昶换了另一个方式,只撑起网面的一条边,另一边用竹片插进地里固定好,形成像庇护所那样的结构,果然整个网面稳稳当当的固定在竹片上了
保险起见,他先试了一次看能不能将网面放倒,结果很是成功
牵引绳必须稍微绷紧一点,不然没法将力道传到竹片上
做好这些三人找了个能看见网面的树后躲了起来,坐等着有羊经过
于欣荣也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羊群的习性
至于拉牵引绳的任务,就交给了封灵儿,孟易昶负责盯着网面下的情况,用挥手的方式来指挥封灵儿拉绳
这样不用担心因为紧张而错失良机
等了还只有十来分钟,就看见好几只羊从聚集地走了出来准备去草地上,不过它们并没有走这条路线
“没想到这些羊还挺聪明的,不是每一波都走同一条路啊”孟易昶目光跟随着那一小群羊远去
“它们应该是很熟悉这片丛林,所以随便走哪个路都可以…”
“我们这是不是就叫守株待兔?”封灵儿死死捏住牵引绳,小声的说着
“诶~对咯!不过我们这和那个坐在树桩边上等的傻子不一样,我们至少躲起来了”
“成语算是给你玩明白了小昶哥…”
又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那群羊回来了,正好走上了他们布置好了捕网的这条路
“说起来这条路是我们跟着它们回来的路,有没有可能路线其实是固定的,只是区分了来回的路线”孟易昶仔细盯着羊群
“是有可能的,小声点,要靠近了”
三个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个不小心惊动了羊群就把它们吓跑了
羊群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行进速度放缓了一点,还边走边低头四处拱拱地面
“它们怎么不直接走回去啊”
“可能是我们在那边布置陷阱的时候留下的一点气味吧,那对它们而言算比较陌生的…”
羊群虽然有所警惕,但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危险,只是保留着一点点小心慢慢往前走
很快就有羊要接近网面了
孟易昶把手高高举起来,示意于欣荣做好准备,于欣荣也不再看着羊群,而是只盯着孟易昶的手,随时准备往后拉绳子
大一点的羊走在了前面,它甚至还避开了整个网面,不过跟在后面的小羊可就没那么聪明了,它们调皮的性格让它们不知不觉走进了网面的覆盖范围之内
孟易昶紧盯着那只进入网面的小羊羔
再进去点…再进去点…
就是现在!孟易昶的手从高出狠狠甩下!
于欣荣反应很快,在孟易昶手还没完全落下就已经拉动了绳子
“噗~”网面应声落地,那只小羊被完全罩在了网面底下
痛苦的发出“嘤嘤嘤”的叫声
其他的羊发现情况不对马上拔腿就跑,只有一只大羊侧身闪过被拉飞出来的竹片之后,扭头又回到了网面附近
它拱着小羊想要把网面给拱起来
孟易昶见羊已落网,马上提起石斧冲了出去
那只大羊看见手持斧头的孟易昶冲过来,马上放低身形,准备和孟易昶来一场碰头行动
那他哪能惯着,直接抄起斧头挥砍
“嘭!”
石斧和大羊的头完成了对接任务,石头有一截嵌进大羊的头颅里,鲜血顺着伤口滋出
母羊痛苦的摇晃着头,慢慢往后退去
身上的伤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它,它忍着痛继续向孟易昶冲来,嘴里还发出一些让人心疼的低鸣
孟易昶见它不死心,直接抬起右脚,从下往上一个踢腿,正好踢中大羊的下颚
大羊受到冲击往后斜了一下,两条后腿跪到了地上
孟易昶上去横着来了一记扫堂腿,把大羊撑着身体准备站起来的前腿也一并踢倒,大羊“扑通”一下栽倒在地
孟易昶马上扑了上去,用两只膝盖分别控制住大羊的前后腿,手掐着它的脖子让它没办法挣扎,用石斧的背侧钝面狠狠的敲了一下它的后脑
“咔嚓”
大羊的后颈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整个身体瘫软下去,只有嘴里还在“呗呗呗呗”的喊着
网子里的小羊看到大羊被打,挣扎的更加厉害了,但它越是挣扎,网子就把它包裹的越紧
还躲在远处的封灵儿看到如此残忍的画面,用手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于欣荣只是带着愁容将封灵儿揽入怀中,用手轻抚着小女孩的头发,嘴里也没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那只大羊大概有40斤左右的体重,头上并没有标志性的羊角,看来是只母羊,想必被网抓住的小羊就是它的孩子吧……
孟易昶突然的爆发,让他的背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将困在网中还在剧烈挣扎的小羊按住,拿出一截绳子,在小羊脖子上围了个圈,打上一个活结
他把网面收好,扛着受了惊吓还在胡乱甩着蹄子尖叫的小羊到了于欣荣和封灵儿的身边
把牵着小羊脖子的绳子交到了于欣荣手中
转身去到已经只剩下头还能动的母羊身边,把它扛到了肩上
“走了…回去了”
于欣荣牵着的小羊和身边的封灵儿都已经呆掉了,她只能一只手拽着一个跟上了孟易昶的脚步
“你…为什么要杀掉那只母羊…明明可以把它放跑的…”于欣荣低头看着从羊头中慢慢低落,沿途撒出一条长长直线的鲜血,向孟易昶提出疑问
也不能说是疑问,这更像是一种质问,必须要解释清楚的那种
他们今天的计划,或者说最近的计划里面,都没有要猎羊的行动
孟易昶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笑着说了一句
“改善伙食嘛…”
于欣荣就不再出声了,只留下孟易昶肩头那只母羊苟延残喘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