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棠的两只眼睛都明晃晃地写着“你真的好狠”这五个大字。
温航星心头一哽,“不是,我今天早上下来就是这样了,你别污蔑我好吗?”
“好吧。”
林宜棠耸耸肩,看着一句话都没说的另外两人,“你们俩互殴,还是去群殴别人了?”
江随和闫君齐在打架的时候丝毫不慌,此刻在众人的目光下渐渐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江随的脸红着,“没,我俩昨晚上切磋了一下。”
就是闹矛盾然后打架了呗。林宜棠了然地的视线在他俩之间逡巡,然后在心底默默评价:都挺惨的,不愧是年轻人,下手挺狠。
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她不便多参与,所以林宜棠只是点了点头就坐下吃饭了。
见她没有多问,闫君齐和江随暗自松了一口气,昨天的事情回想起来还是太过丢人,能翻过篇就太好了。
温航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对面的两人,然后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
吃过早饭,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林宜棠作为家里最悠闲的人之一,就跟着几人一起出门,朝练舞室走去。
就在她走到门口时,视线不经意地往旁边一瞥,发现角落的柜台上空荡荡的。
她“咦”了一声,疑惑问道:“我的瓷瓶呢?”
江随和闫君齐刚迈出大门的脚顿住,面面相觑,都能从彼此的眼睛里发现如出一辙的懊悔:坏了,今早上太过尴尬,忘了主动认罪加赔礼道歉了。
但是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林宜棠已经看见了管家放在原位置的手帕,她上前一步大开,正发现里面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瓷器的残骸。
“到、底、是、谁把我的瓷器被谁弄坏了?”
林宜棠咬牙切齿道,内心的狂暴似狂风骤雨,只需一瞬便能够彻底被激发出来。
江随和闫君齐齐齐转头,然后同步地收回迈出去的左脚,低头认错,“对不起林姨,我们昨天太不小心了,就把这一尊瓷器撞到了地上,我们会去原拍卖地再买一个给您。”
林宜棠十分不走心道:“你俩打架还要造出声势来啊,再买一个就不用了,拍卖所要明年才会有瓷器的拍卖活动了,你们还不一定蹲得到。”
“不过,”林宜棠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写个检讨书吧,当众给我念出来。”
江随:“啊?”
闫君齐:“哈?”
还真给俩人拿捏住了。
“你俩给我说相声呢!就这么定了,必须手写且字迹工整,别给我搞花里胡哨的,温航星你监督他俩。”
林宜棠又看向一旁看热闹的温航星,给他交接了一个任务。
温航星:“……”果然瓜不是白吃的,莫名其妙还得了个任务。
“遵命,林女士。”温航星懒洋洋道。
“快走吧,别迟到了。”
林宜棠挥挥手,像赶土豆一样赶着三个人。
等到三个上学的背影确定从视线范围内消失了,林宜棠才“Duang”地一声倒在一旁的温则礼身上,懊悔不已,“我就不该把瓷器放在客厅,买回来还没到一周呢,我的命好苦,像苦瓜一样。”
温则礼穿着宝蓝色西装,也不在意林宜棠突然靠过来是否会将西装弄皱,伸手放在她的腰后不让她跌倒。
温则礼情绪稳定地安抚她道:“没关系,我再派人去给你拍一个同类型的瓷器。我记得最近英国那边会举行一次类似的拍卖会,到时候你想去参加就去,不想去参加我就让人拍回来给你。”
林宜棠瞬间回血,“温总大气,温总威武,我为温总哐哐举大旗!”
温则礼拍拍她的头,“给我戴上领带,我要去上班了。”
林宜棠直起身体,自然而然地接过领带给温则礼系好,在她没注意的情形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宽。
林宜棠系好才发现自己和温则礼的距离过于近了,呼吸交错间,温则礼身上檀香的气味袭来,带着极强的存在感,林宜棠腾地一下红了脸。
温则礼看着她手忙脚乱都退出去,轻轻地笑了笑,但是也没有逗她,温柔地说道:“我去上班了,小乖在家里开开心心的哦。”
林宜棠脸更红了,她连忙摆手,“快走吧,你要迟到了。”
温则礼在林宜棠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微微俯下身子,在她的发间落下一个静悄悄的吻。
“再见。”
林宜棠没有看见这一幕,不代表在一旁的管家没有看见这一幕,也不代表存在于林宜棠脑海里的系统没有看见这一幕,但是一人一统确是不同的反应。
管家:啊啊啊,磕到了。得赶紧将这个消息分享给老爷子,省得他一天东想西想。先生和夫人这么甜,说不定马上就有小姐或者是小少爷了。
123在经历了昨晚上温则礼的表情后,此刻已经成为了自家宿主的唯粉,当下破口大骂,“这怎么还揩油呢?这老男人耍起手段来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一套的。别把我单纯的宿主骗了,否则我统汉三饶不了你!”
宅院里只剩下林宜棠一个主人,原本有些热闹的宅院空了下来,显得莫名有些寂静。
管家看着林宜棠呆坐在沙发上面有些不忍心,但是温总毕竟是上市公司的总裁,注定没有很多时间来陪她,如此想着,管家在心中对林宜棠的疼惜又多了几分。
他开口道:“夫人,您不如去地下影院看看电影或者我让小陈带您出去放松放松?”
资深咸鱼林宜棠此刻正享受自己独有的清静时光,哪里想要跳出自己的舒适圈,于是很义正言辞说道:“刘伯,你这就不懂了,有时候慢下来也是人生前进的关键要素。”
管家:“……”
“夫人,其实您可以直接拒绝我的提议的,并不用费尽心机想些我觉得完全站不住脚的理由。”
被看穿了└(?д?)┐。
林宜棠垂死挣扎,死不悔改,“生命在于静止,这是以为伟大的哲学家说的。刘伯,你不懂就不要乱评价了,多看点书。”
管家:“……”
他闭了闭眼睛,努力抑制住内心快要喷发的辩论欲,拼命告诫自己,面前的人是夫人,自己应该尊敬她,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