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彻底完了。
今日多家媒体报道,李启山被不知名人士举报,经调查以涉嫌不正当竞争和窃取其他公司的商业秘密被捕入狱,李氏公司也被赦令停止营业并进行财产清算。
李家不说是商界中头部的集团但也算是排在前面,如今一夜之间迅速衰败在商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有想要顺手牵羊的、有想要蚕食势力的,也又没有利益关系而单纯感到唏嘘的,但是无论如何,李家衰败了是事实。
圣比伦国际学校里面的学生大都非富即贵,家里从小对他们的耳濡目染让他们拥有了看透此事件的能力,外人在所不知,但是在学校里的众人结合起前几日学校里的“腥风血雨”自然也就知道这是李家得罪温家的后果。
偶有怀疑的,也在李佳冉一脸苍白地站在学校会堂里致的一封悔过书,以及不止是她还有她的那一拨跟班尽数被退学的消息下不得不相信了真相。
不论众人的心思如何浮动,但是对温航星三人都没有任何影响,他们向来不愿意也没必要关注不相干的人或事,而且,无论再翻天动地的大事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失去热度,李家或是李佳冉都没有那么大的价值让社会花费时间去关注,钱、权才是最重要的,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至于后面李佳冉没了权势和财富,成了她以往最看不起的自以为的平民,每天为生活和钱发愁,还要面对一众人的追债时,看着大屏幕上关于温航星或林宜棠又或是她曾经看不起的那些人光鲜亮丽的视频时那般不甘和怨怼的模样,又是如何如何的后悔就是后话了。
温航星三人明显感觉周遭的人对他们更客气了些,知道是这次对林宜棠等人的惩治将周遭的人对他们产生了警惕和畏惧。不过三人并不为此感到苦恼,毕竟披着羊皮的狼和真正的狼相比还是多了些掣肘,让人心生畏惧就会少很多麻烦,而他们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就连三人中一向以温文的性子得以拥有好人缘的江随都感觉到最近接触的人不太敢与他对视,此话一出,瞬间引起了闫君齐的不满,“哎,你这就有点炫耀的意味了。”
江随少见地开了玩笑,“对啊,就是欺负你们人缘没我好。”
闫君齐被他的态度惊得双眼微微张开,一扫开始的睡意,“不是吧,你这就拽上了?”又转头看温航星,凑过去说道:“我怎么觉得阿随最近有些不对劲呢?”
温航星推开他,看了一眼面含笑意的江随,随手将手机一放,问道:“搜集到证据了?”
见他提起这个,江随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是啊,这次还多亏了温叔叔对付了李家,这样我才能够趁乱找到江家和李家勾结的信息。”
温航星听他提起温则礼,拧了拧眉,“你凭自己也能找到。”
江随说道:“是啊,但是那时候就太晚了,我怕......我怕我等不及,也怕她也等不及。”正如温航星所说,以江随的能力他自然能够凭借自己就报复江家,但是江家必然在商界存续了这么多年,根基也算深厚,并不是蛰伏十几年的江随能够一朝一夕想撼动就能撼动的,眼下这个时机就很好。
提起江母,就连一向跳脱的闫君齐都沉默下来,他们两个都知道这些年来江随过得有多痛苦,也自然知道他有多煎熬。
温航星没有说什么其他安慰的话,也知道江随并不需要这些,他打破沉默道:“都快要结束了。”
“是啊,都要过去了。”江随感叹道,眼神看着远处没有聚焦,他仿佛又看见一个温婉的女人拉着他的手,笑着对他说,阿随不哭,妈妈在这儿陪着你。画面一转,那个一向坚强优雅的女人躺在病床上,面容枯槁,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让他别怕。
可是怎么能够不怕呢?从她去世的那天起,他无时无刻都在害怕,怕自己辜负了母亲的期望,没能成为好好地活着,怕她担心自己,怕她为自己伤心,更怕......他没能成长起来,不能为她报仇。
清秀白皙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透明,江随像一座雕像一样立在这儿,罕见地透露出脆弱感,闫君齐有些看不惯他这副表情,嚷道:“那现在不正是时机,你应该高兴才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够实现心愿了。”
江随听着这话,看见神情中透着担忧和关怀的两位好友,郑重又缓慢地点头:“嗯。”
一个电话打来,江随匆匆接起,不知道那边的人给他汇报了什么,江随冲两位好友说道:“事情现在在推进中,江家的人狗急跳墙了,我现在过去一趟。”
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闫君齐眯着眼睛斜吔了一眼温航星,“又剩我们两个了。”说完见温航星没什么反应,又长叹了一声,“唉~”
温航星看也不看他,又重新将手机拿起来。
闫君齐讨了个没趣,但是已经习惯了温航星这幅样子,他双手交叠放在脑后,朝后面散漫地一靠,闭上眼截住有些刺眼的阳光,感叹道:“舒服。”
树叶沙沙作响,阳光穿过树叶摇摇晃晃地投洒在两人身上,显出少年人肆意又张扬的脸庞。
闫君齐翻了个身,看着一脸认真的温航星,好奇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温航星淡淡回道:“证券分析书。”
闫君齐险些跌下椅子,声音高高扬起,“不是吧,你来真的?”
温航星眼都没抬,“假的。”
要是温航星认真澄清,他还觉得是假的。但是温航星这种态度,闫君齐不得不信了,他凑近温航星,疑惑地盯着他,“你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温航星平静地说道:“只是有个人和我说,要专注于自己而已,不需要将自己作为赌资去谋求他人的注意。”
闫君齐几乎是瞬间就知道温航星说的是谁了,他神色复杂,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感叹道:“她......怎么感觉像是福星,这才多久啊,你们都改变这么多。”你们,另一个指的自然是江随。
温航星反问道:“你不也是?”
闫君齐一愣,突然笑道:“是啊,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