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他练了没几下,就又放弃了。
怎么会有练剑这么难的事情。
早功结束,人群一哄而散,大家各练各的去了,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傻练剑术。
但顾落景不能先去练其他的,因为他连入门的剑法都还没学会,就不要想着其他的了。
“顾落景,过来!”
人还没走完,就听无极大声喊住了他,一时间周围的弟子视线全都落在了他身上,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无极大师朝他走去,脸黑着丝毫不掩饰自己看他不爽。
“亏你还在无忧那里当了那么多年的大弟子,但凡平日里把你百分之一的心思放在修行上,都不至于最基本的剑术还不如初学者。”
可以感觉到无极的确对他没什么好感,或者说无极本来就是这个教学风格,是一点不留余地。
但总比阴阳怪气的好。
顾落景自知理亏,低着头默默接受批评。
君越妄在一边不知所措,无极还没骂到他,但也是顺嘴的事。
他也没骂几声,就直接开始手把手的教他们剑法。
他教的很别扭,顾落景和君越妄学的更别扭,因为他以往从来不用教这么基础的东西,有点无从入手。
有种研究生辅导员来当幼教的错乱感。
而这两个人,他严重怀疑是来砸场子的。
代入一下无极其实也能理解他为什么不悦,他一直是活儿最多,带的学生最多的,同事还给他塞了两个完全没有基础的学生过来。
他这个大怨种还得手把手教他们,就算是燃烧自己点亮学生,也不用燃烧成这样吧。
“顾落景,你先去给我扎马步一炷香。”发现了问题之后,无忧就铁着脸叫顾落景去扎马步。
周围人已经看了半天的热闹了,也笑话了顾落景半天了,竟然真有人功底那么差啊。
顾落景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没脸见人了啊,这比他犯了straight还严重,没开玩笑。
好在周围人嘲笑声传入了无极耳中,他连忙遣散了众人,“笑什么笑,你们境界又能高到哪里去,平时的骂少挨了?都去别处练去!”
其他弟子马上就照做了,没有一个人敢有怨言或是不悦之色,看得出是有多怕无极了。
顾落景撸了撸袖子,老老实实的扎着马步。
这一撸,就让无极发现了什么。
君越妄在后面疯狂使眼色,但显然他并没有get到,只是疑惑的歪了歪头。
君越妄沙子里进眼睛了?
“顾落景,手腕上的东西,交过来。”
坏了,他太宝贝他的大金镯子了,觉得戴着也不碍事,昨晚睡觉都没摘,今天还直接戴着出门了。
学校规定不让带饰品,但是被老师抓到了,家人们谁懂啊。
记得高中时的顾落景还不理解,为什么那些手链手表被没收了的同学那么着急,现在他懂了。
他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金镯子交给无极之后,他又回去继续扎马步了。
很快他就有些累了,动作有点松懈。
结果抬眸与无忧两相对望时,无忧拿起他的镯子晃了晃,叮当作响。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不行就算是为了他的大金镯子,也要坚持住。
就这样,他扎了不知道多久的马步,反正绝对不止一炷香,无极估计在心里给他数着,不说结束他也不敢乱动。
本身君越妄还想转移火力,但他费力的表演,哪里比得过顾落景的浑然天成,无极根本没顾上教训他,去纠正顾落景了。
君越妄只得在旁边干站着,像个小手办一样,此外就只能暗暗施法,让顾落景好受点。
“差不多了。”无极淡淡的看着顾落景,一句话出口他终于能松懈些了。
估计是看他还算配合,无极没多说什么,把他的大金镯子还了回去。
无极一整天的一对一辅导,加上无极下班后君越妄对他开小灶的加课,总算是让他把入门剑术练的能看出来样子了。
值得一提的是,君越妄正苦恼的想着该怎么教他时,旁边突然来了个看上去年纪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孩。
“这位师兄,你也在学入门的剑法吗?”小弟子刚才就一直悄悄观察着二人,终于鼓足勇气上前奶声奶气的问到。
顾落景一下子心软的一塌糊涂,这小玩意儿他一看就喜欢,瞬间父爱泛滥了,“是啊,师兄跟你一样也是初学者。”
“那我教你吧,我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小弟子自告奋勇,顾落景自然不缺那点时间,索性就答应了。
一开始,他只是抱着逗逗孩子的心态,直到这个小弟子开始展示剑法,他才发觉不对。
这不是入门的剑法,复杂且绚丽多姿,给顾落景看得一愣一愣的。
小弟子从容的收了剑,“怎么样师兄?”
顾落景瞬间惊呆,小孩哥,求你教教我。
“方才那套剑法没什么用处,只是观赏性比较强,我还会别的!”小弟子又想再来一套。
已经备受打击的顾落景及时转移话题,“不用了小师弟,师兄先练剑了。现在的小孩子果然都是前途无量啊,改日我请你下山吃饭。”
他画了张饼,就先不陪宗门新生的花朵说话了。
小师弟看上去似乎不是很乐意,直接不干了,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姿势怪异,有点像离开了水在地上扑腾的鱼。
君越妄终于看不下去了。
“死鱼,你到底想干什么?”
敢情这不是个小孩子,是司逾前辈啊。
那顾落景就放松了些,要是这年头的小孩子功法都到这种境界了,那他就不用活了。
“你在说啊,我不是司逾,我听不懂。”司逾还在垂死挣扎。
两个大人就像新婚夫妻一样,淡定的看着孩子在地上哭闹。
司逾也自觉无趣,爬起身来说道:“小美男,给你的镯子可要戴好了,这样我才知道你们在哪。”
交代完,他三两下就跑没影了。
君越妄看着司逾像地板烫脚一样的夸张跑步姿势,还有点满脸不可置信。
还好司逾前辈换了副模样,不然他都不敢想象用那张像天神下凡一样的脸,做这种事情会是什么样。
嗯,司逾前辈长得好看就算了,精神状态也这么算了。
一天的练习使他疲惫不堪,他也该回去休息了。
回到寝房,他就打算沐浴更衣,直接睡觉。
可惜,他一打开衣柜还是被眼前各色的纱衣杀个措手不及,真是常看常新,每次都要感叹一遍怎么会有人那么执着于飘逸的纯色纱衣。
“直男审美。”顾落景没忍住,抱怨了原主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