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手背上的纹路，沈九在马戏团中四处穿行没受什么阻拦。
这片场地是天选者看着搭建起来的，好像没有什么不和谐之处，还是要去所有帐篷都有的那个走廊去看看吗？
沈九逛了几圈思考了一下。
果然还是得进去吧。
不过，在走进走廊之前，沈九决定，把另一只羊的羊毛也给薅一薅。
他一直没有叫那只小鸟女郎的原因很简单——马戏团的内部是有分工的。
虽然都是最底层的工作人员，但是小鸟好像多了一个耳目监视的的责任，和兔子也并非属于同一个怪谈体系的。
不过现在没什么大不了的，沈九手背上的纹路都快延伸到肩膀处了。
小鸟的那根翎羽被重新拿了出来。
最简单粗暴的陷阱往往最有效。
这次沈九找的地方比较靠近马戏团边缘，并不引人注目。
那只扮演成小鸟的女郎如约而至，然后看见了沈九手臂上的纹路，她刚刚诧异的睁大眼睛，同样的红色丝带就毫不犹豫的攀附上了她的脖颈，吐出了危险的蛇信。
……
小鸟对马戏团的认知和白兔子差不太多，唯一的区别是小鸟女郎居然记得马戏团巡演了多少回。
目前一共是23场，加上小镇这场是第24场。马戏团并非一开始就是完整的，第一场巡演非常出乎意料的在某个大城市，甚至可以说是异世界的帝都那样的存在。
沈九想了想，也不难理解。
估计是马戏团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死亡了诸多上阶层的人，被吓破了胆的他们无法限制马戏团的强大，但还是拐着弯想了办法，让马戏团没法祸害上层贵族，只不过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一些无关紧要牺牲罢了。
在说这些情报时，她的声音就愈发颤抖。
最后小鸟女郎楚楚可怜、满是哀求的注视着沈九。
“……您是魔术师……您需要助理吗？”
“是的，我很需要。”不等她松口气，沈九平静地抬手，覆盖住小鸟那双仿佛闪着异物的蓝色眼睛。
和对待白兔子不同，小鸟很大可能马戏团里某个怪谈的耳目，所以沈九就注定不会手软。
小鸟女郎像油画一般融化渗入到了这一片土地里面，找不到任何痕迹。
好了，现在该决定去哪个帐篷的走廊里了。
主帐篷想都不要想，沈九还不想碰见那么多表演者。
化妆师那里仇恨太高。
其他的情报太少，完全未知。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选择，占卜师。
似乎别有目的的占卜师他被魔术师异化时，偷偷又给了他一张占卜师的卡片，这下又该在哪里派上用场？
占卜师的帐篷和第一天设置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没有排队的人群，三位占卜师都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台后随意摆弄着那些占卜用品。
进来时，沈九就发现两边的人偶莫名其妙少了许多，可能和第一夜的即兴表演也有关系吧。
看见他的到来，占卜师并不惊讶，反而像是无聊似的打了个哈欠，开口说道，“你终于来了”
被人一直行动轨迹的感觉并不好，尤其是对于沈九这种隐含掌控欲并不弱的人，但是弱小是没有发言权的。
至少天选者在马戏团整体面前是没有任何筹码的，他们只是更特别一点更优质一点的猎物。
“确认了？你真的要要去走廊？”
沈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扬起微笑，“那么我想问问，能预言一切的占卜师的意见是？”
占卜顿了一下，未曾接话。
径直站起，走到后面，掀开桌台隐蔽处的帘子。
果然又是一条幽深不见底的走廊。
他们像是抱怨调笑似的同步开口，“预言的话总是没人信，反正你总会去的。”
不是预言的话语没人相信，而是占卜师的命运本身就在这一段预言之中，沈九心想，总归……你们是相信了。
沈九走入门里。
走廊里面幽深不见底，甚至感受不到走动的痕迹和距离，周围就是就是纯粹的黑暗。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沈九听见了一点类似于风声的声音，接着就是微弱的水流动的声音，还有就是周围的温度逐渐和暖起来，是一个会让人感到舒适的温度。
沈九忽然想起杨洛说，那些生命里流入了一个温暖的地方。
温暖。
水。
沈九停下脚步，不会吧？又是母体？婴儿？又是孕育什么诞生？
但是这群怪谈凭什么组合在一起给这位未曾诞生之物收集生命力呢？占卜师这种类型的根本不安好心吧，至少反复给沈九提供助力就很明显显示出来祂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