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里，大部分天选者完全看不清眼前有什么了。
黑暗里能算作定位的大概只有不知道是哪位的荧荧兽瞳了。
直播间却在此时重新恢复了。
观众们看着一片黑乎乎的画面，要不是还有晃来晃去的点点光斑，多半会怀疑直播根本没好了。
「啥情况？黑屏？」
「没完全黑吧？那些光斑好像是……眼睛？」
「不会那么不详团灭了吧？以前系统不是会去除这些影响的吗？」
「这能看清楚个啥，晃来晃去的」
「前面的能不能不要说那么不详的话」
「恢复的话应该是正常了吧？」
观众还没讨论两秒，只见屏幕边缘亮起密密麻麻如潮水一般让人生理不适的眼睛。
明明都是人眼，却在黑暗里散发着荧光。
沈九和那几位倒是能在黑暗环境里看清。
一根纺锤状的东西落在广场上，钉住了女神的身躯的一部分。
“纺锤”上端那根线细细延伸到了空中，看不到尽头。
这是什么？
梅莉和萨波心里一窒，沈九就是和他们说在等这玩意儿？
“别看。”沈九开口，“你俩也别。”顺手晃过去把小怪物重新拎起来，他说的你俩自然是会一个照明术的哈德罗和秋道伊织。
人类不一定能承受这种精神冲击，系统可不会顾忌他们死活。
空气墙已经消失了。
“但外边还是被围住了……”杨洛指指那些眼睛。
直播外的人才注意到有几双荧荧兽瞳大概是沈九、梅莉、萨波，还有个是克里斯蒂？她异化了？
“马上就会消退的。”沈九回答到，待会打起来了就没空注意他们这些战利品性质的玩意儿了。
果不其然。
黑暗中的潮水迅速退去，也不知道退向何方了。
又一次死里逃生的懵逼天选者者不知所措。
梅莉他们却头皮发麻，因为能看到这些东西实际上是贴着他们身边流入广场中心了，丝丝缕缕，与黑暗融为一体。
虽然不知所措，但听声音还是能辨别是谁的，只要在附近的天选者也别管搞没搞清楚，跟着大部队走就是了。
黑暗里，一群人磕磕绊绊急急忙忙走远。
凄厉嘶哑的嚎叫在他们背后响起，震的人后背一麻。
那叫声像刀子似的，掠过就刮下一层皮 ，这座城池里的建筑也像是终于禁不住时间侵蚀，在嚎叫里开裂塌陷。
在分不清时间的黑暗里，他们重新跑到了进入的城门处，哐的一声拆了破旧的城门。
城外居然是白天！
是他们进来时的天气，还有看向他们的那两位算得上眼熟的守城人。
守城人哈欠打到一半，一脸惊异的看着衣衫褴褛、灰头土脸还血迹斑斑的众人。
等等？
怎能队伍里还有个人身鱼尾的？那个到处血糊糊的小女孩好像还有个兽耳？夹在里头的梅莉和萨波反而不太明显了。
同样看清楚了一行人状况的观众也满是问号，刚刚是在逃命？黑屏那段时间发生啥了？怎么克里斯蒂那兽耳是干啥的？异化？
守卫一句怪物还没出口，沈九的鱼尾就直接打在了他身上。
抽飞倒没抽飞——沈九朝城墙那边打的，看起来好像漫不经心，实际上别说守卫了，城墙上直接划出一道锐利豁口。
看起来是人类的守卫都断成两半了，却没流血，反而就地变化起来。
“……还看什么，准备吧。”沈九颇为无语看其他人离他的鱼尾巴远了一点。
另一个守卫也开始变化了。
两个留着的小怪物，无伤大雅。
还处于狼狈之中的天选者也很快解决了两个守卫，并且随便选了个方向远离了整个城池。
暂时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这里是副本/异世界，而他们正是被迫害的对象，这奇景还蛮壮丽的，一座小小的城池隔开了深邃的黑夜和平和的白天。
没人知道什么时候通关，也没谁敢问，看见其他人都在等也就等下去了。
这地方保持着沉默。
杨洛瞄了一样被沈九拎在手里还试图去咬塞壬两侧腰鳍的小怪物，在心里双手合十。
“……沈哥你为啥不变回来？”他忍不住随口问了句。
“没衣服。”沈九直接了当。
啊这……杨洛环绕四周，大家的衣服裤子都破破烂烂的，他也不例外，沈九上半身还挂着件破破烂烂的T恤，它还活着真是顽强啊。
话说鱼尾居然不是和裤子一起变化的是吗，那这能力还挺废衣服的。
安全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随着杨洛开口，克里斯蒂也忍不住开口，“……为什么是我？”还能出去吗？
“概率大一些。”沈九晃了晃手里的小怪物，“不用担心，如果失败了那会儿你就死了。”
“概率……什么概率？”杨洛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异化的成功概率。”
既然有人先开口，秋道伊织也试探着问了句，“沈君，这些……异化可以叠加吗？”
沈九思考了两秒，事实上他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叠加，反正对他来讲根本就不是叠加……
？为什么不是叠加？沈九莫名闪过一些记忆片段，和前面似乎能连起来。
“我不知道，”他异常直白，塞壬的兽瞳中流转过兴味的光芒，“可以试试？”，正好现在等系统打完。
秋道伊织：……试探一下把自己搭进去就算了。
“我看沈君有两种能力，如果涉及到不能问的部分我先说声抱歉了。”她虽然形容狼狈，但满含歉意的模样不可谓不动人。
沈九的鱼尾晃悠悠的换了个方向，他张嘴也说了声抱歉，因为确实兴致起来了。
严格来说秋道伊织和哈德罗就是学了几个魔法，异化并没有体现在身体上，所以可行性是很强的。
他松开限制小怪物的手，任由它眨眼之间扑到秋道伊织面前，一口就从小腿出撕下一块肉，嚼吧嚼吧吞了下去。
“回来。”小怪物居然也不敢多咬，直接就回来乖乖被他拎住。
被突然袭击的秋道伊织嘶了一声，强忍着没有痛叫出声，心里却在樱花国骂，你**有病吧！
下次坚决不和这人玩什么试探！
克里斯蒂不着痕迹的嘴角发抽，和她当时差不多嘛呢，搞得她有点幻痛。
其他天选者挪开目光，假装自己啥也没看到，几个已经异化过的人尤甚，生怕沈九想多个对照组。
……
秋道伊织撑过来了，时间上比克里斯蒂长了几乎三倍，和克里斯蒂一样，皮肉破裂之后长出来了类似于猫的兽耳。
某种意义上还挺符合樱花的那啥创作的。
“是叠加了吗？”沈九怕刺激的她还不够，追问了一句。
秋道伊织忍住了和他打架的冲动，劝说自己打不过的，点点头，她还能使用那些魔法。
沈九却遗憾的叹了口气，果然几个小魔法本质上不算异化，是精神上本来就能理解的。
他的目光划过那两位，这才算是异化叠加吧？
梅莉和萨波：谢谢……别看我俩了，我俩很惜命的。
好在系统的这一回的打架，终于要结束了。
沈九感受到了，女神连带着种子都被系统“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