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人怎么不见了?
望着空荡荡的营区,我和阿龙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尽管之前的我们引走了那十来个枪手,并把他们留在树林里,可营地里面应该还有不少厉害的家伙,就算巴颂和鲁士纳巴再猛,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吧?
重新走回营区,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沿路倒下了好几个人,看样子都死了,可得尸体却完整无缺,找不出任何伤口,只有嘴巴张开,眼睛瞪得滚圆可怕,好像遭遇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其次是营区附近也安静得离谱,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死寂感,甚至连虫鸣和鸟叫声都听不见。
望着倒在地上的尸体,我隐隐有些担忧,已经顾不上戒备,加快脚步冲进了那个营区。
直到真正进入营区之后,我发现了更多的尸体,却都横七竖八地卧倒在地上,有的交叠在一起,有的则四处分散,显得杂乱无章。
望着诡异的死亡现场,我心里微微发寒,额头上也涌出了冷汗,阿龙同样露出相当吃惊的表情,说天呐,想不到巴颂和鲁士纳巴这么猛,两个人练手居然单挑了整个黑武僧联盟的营区,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来。
我用力摇头,说不定,这些人不可能是死在巴颂和鲁士纳巴手上。
阿龙一怔,反问为什么?
我沉下脸说,巴颂和鲁士纳巴再厉害也是人,只能依靠黑法咒语来咒杀敌人,又不像阿龙这个疯子一样,会直接拿着枪对准营区扫荡。
可检查过那么多尸体,我并没有在它们身上捕捉到太明显的黑法痕迹,而且营区里面也不存在任何斗法残留下的气息,
“你可别忘了,这个营区是黑武僧联盟留下来的,里面同样居住着不少厉害的黑巫僧,一旦巴颂和鲁士纳巴闯进来,肯定会第一时间跟这些黑巫僧展开引发对决。”
可事实上这里没有阴法碰撞的痕迹,仿佛是短短十几分钟内,营区里的所有人都离奇失踪了一样。
我的说法引起了阿龙的谨慎,立刻的把手枪拔出来,防备着随时有可能到来的不知名危险。
为了尽快找到巴颂他们,我和阿龙不得不在这片充满死气的营区里面到处寻找,走了大半圈后,我忽然听到前面一片废墟下面传来一个人的呻吟,心中一动,立刻朝那个方向跑去。
等到距离拉近,我看见了一道熟悉的面孔,正是之前被绑在木头架子上的乃蓬,这家伙好像承受了什么剧烈的打击,意识也处在一种半昏迷的状态,好在呼吸还算平稳,并没有遭遇生命危险。
我赶紧加快脚步走上去,阿龙则撇嘴跟在我后面,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你管这家伙干嘛?他已经跟踪我们一路了,并不是我们的朋友。”
我知道阿龙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摇摇头,让他先不要抱怨了,取出随身携带的水壶,直接对准乃蓬的嘴巴灌了下去。
乃蓬不知道被什么给迷晕了,直到被我灌了几口清水,意识才逐渐有了恢复,十分茫然地睁开眼,先是看了看我,又转向阿龙,呆滞了两三秒后,他忽然打了个激灵,大吼一声从地上蹦起来,连退好几步,摆出了谨慎的防御状态。
阿龙似笑非笑,说怎么,昨天上午那场架没打过瘾,你现在还想来?
我制止了阿龙的挑衅,走到一脸戒备的乃蓬面前,皱眉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好端端的怎么会落到黑武僧联盟手上,刚才又出现了什么事,导致整个营区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可惜因为语言不通的关系,我一连问了好几句,乃蓬都摆出那副戒备的样子,一个字没有说。
无奈之下我只好把头转向阿龙,让他帮忙翻译,阿龙有些不情愿,只是考虑到环境的诡异,还是勉为其难地把我的话转述了过去。
乃蓬先是愣了一下,确定我们不是冲自己来的,这才粗声粗气地表示,自己是被人暗算了。
昨天一整天他都跟在我们的队伍后面,后来我们住进山脚下那个小村庄,乃蓬却没有跟进来,而是在村子附近找了个地方休息。
结果就在他找水喝的时候,却看见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路过,乃蓬对那个女人没有防备,反倒主动跑上去问路,打听村子附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谁知道那个女人说翻脸就翻脸,趁乃蓬没有防备的时候发难,一下就把他打晕了,等到乃蓬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被黑武僧联盟的人吊起来绑在了这里。
“不是吧,什么女人这么厉害,居然一下就把你打晕了?”
听到乃蓬的自述,我和阿龙都忍不住震惊了一下。
要知道昨天上午,阿龙可是亲自和乃蓬交过手,这家伙精通泰拳,是个不折不扣的武术大师,皮糙肉厚也就算了,还懂得一种十分特殊降头法咒,强到让鲁士纳巴都心生忌惮。
以乃蓬的能力,怎么会被一个女人轻易打晕?
乃蓬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粗声粗气道,“她不是用拳头把我打晕的,而是利用了一种相当邪门的法咒,我也搞不懂那到底是什么邪门法咒,总之那个女人身上有古怪,好像能够操控一些特别邪门的东西。”
我心情有些紧张,急忙问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是不是黑武僧联盟的成员?
乃蓬抖了下脸上的横肉,费劲地思索了一下,然后跟我描述起了那个女人的长相。
我越听越震惊,直接一拍大腿惊呼道,“靠,你说的人不就是孙佩佩吗,她果然在这里!”
“什么?”
阿龙顾不上翻译了,一脸错愕地看向我说,“你凭什么肯定,打晕了乃蓬的女人就一定是孙佩佩,她不是挺着个大肚子正在逃亡吗,怎么会主动跑出来暗算乃蓬?”
我摇头表示不清楚,但我和孙佩佩近距离接触过两次,对她的长相和身材细节掌握的很清楚,根据乃蓬的描述,感觉那女人十有八九就是孙佩佩本人。
我立刻让阿龙帮我翻译,对乃蓬说,“这个女人打晕你的时候,是不是挺着个大肚子,好像即将要临盆了一样?”
谁知乃蓬立刻摇头,说不对,自己遇上的女人身材匀称,肚子平坦,根本不像怀有身孕的样子,还说我肯定搞错了。
我眯着眼睛没说话,只是心里的诡异感又加重了几分。阿龙见问不出什么,赶紧拍拍我的肩膀说,
“走吧,先找到巴颂和鲁士纳巴才是真实,咱们没必要跟这个大光头浪费时间。”
我“嗯”了一声,反正乃蓬跟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主动救下他已经算仁至义尽了,没必要跟他耽误时间,于是立刻叫上阿龙继续往营区后面寻找。
乃蓬却飞快跟上来,大声嚷嚷着要跟我们一起走。
我很无奈地对他讲,“你至于吗,就为了一头摩尼猿,没必要跟我们这么久吧,再说鲁士纳巴已经答应过你了,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肯定会抓一头摩尼猿补偿你。”
乃蓬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是为了摩尼猿的事,还说自己出道这么久了,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他想跟我们一起找到昨天打晕自己的那个女人,把场子常回来。
我听完后有点哭笑不得,怪不得鲁士纳巴说他一根筋,丫的果然是个直肠子,不过这样也好,乃蓬作为鲁士纳巴的师兄,能力有目共睹,有他跟在身边或多或少能帮一点忙。
阿龙赶着调查这里的真相,没有拒绝乃蓬的加入,只是不断催促我们快点走,
“今天要加入,那就一起走吧,必须抓紧点,我总觉得这片山脉里不安全,搞不好会发生什么大事。”
阿龙对于危险的预判能力很强,我们都不敢再拖延时间,急忙朝营区后背那条小路奔跑。
跑了几十米后,阿龙在树干上发现了一个用匕首刻出来箭头,顿时一脸激动道,
“这是巴颂留给我们的标记,他应该是往西北方向跑了,我们赶紧跟着箭头走。”
我定睛看了一眼标记,感觉巴颂留下记号的时候肯定很匆忙,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当下也不敢耽误时间了,继续沿着箭头标记的方位狂奔。
就这样一直跑,跑了两公里左右,沿途发现了好几个巴颂留下来的记号,一直指向了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寨。
我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小村落,正好奇巴颂指引我们来这个地方做什么,一直跟在我旁边的乃蓬却把眼皮狠狠抖了一下,拦下我说了一大堆。
阿龙皱眉翻译,“这家伙说,这个村子不对劲,让我们最好不要进去。”
我有些好奇,看向乃蓬,问他怎么个不对劲法?
乃蓬没说话,黝黑的大脸盘上横肉抖动,微微吸了几口山里的冷空气,嗓音变得有些低沉,说前面有血,自己闻到了很浓郁的血腥味道。
他的话让我和阿龙不约而同地怔住了,再次看向这个平静的小村落,发现果然有问题。
虽然这些位于泰国边境的小山村都很平静,可大白天的,按理说应该能够看见一些人在里面生活的画面。
可我们来到村口这么久了,却根本看不见人影,就连活着的动物都没有一只。
其次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股山风袭来,果然伴随着不少浓郁的血腥味,让人鼻头痒痒的,忍不住想打喷嚏。
这下阿龙也变得谨慎起来了,握紧手枪道,
“村里的人,该不会全都遭遇了意外,已经集体暴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