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次“教训”之后,罗娇变得配合多了,我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我关掉手机,抛出最后一个问题,罗仲权那个老王八蛋究竟躲在哪儿?
罗娇无神地看了我一眼,带着恨意咬牙,“他没有住在那个小镇上,之前那所工厂不过是他控制的产业之一。”
我说那究竟在哪儿?
罗娇面无表情道,“在一个很普通的渔村,那里是他专门用来修法的地方,只有少部分亲信手下才有资格进去。”
我和老金他们交换了下眼神,继续追问道,“那这个老家伙身边还有谁?”
“人不多,但个个都是真正的法师,是他花费很多精力培养出来的手下。”
罗娇竹筒倒豆子般说道,“老师这个人很自负,平时不会带太多人在身边。”
我点点头,又问道,“有没有办法帮我们混进这个渔村?”
罗娇看着我说,“有,不过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让老师提前发现你们的存在,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得到了想要的情报,我就没有继续为难罗娇了,主动替她解开了身上的绳索,说你先回去吧,免得被那些人看出破绽,真到了行动的时候,我会再跟你取得联系。
罗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声不吭,扭头朝树林外面走去。
老金急道,“就这么放她回去,万一……”
我摇头说不会的。
罗娇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还不至于真的无药可救,否则刚才看见那些画面的时候,也不至于表现得这么激动了。
只要这女人还在意自己父母,就不可能做出背叛我们的事。
老金苦笑说,“感觉咱们现在的做法会不会太卑劣了一点?”
丽珠哼道,“才不会呢,这个坏女人之前差点就害死了秦风哥,要不是秦风哥命大,估计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红姑也点头道,“对付这样的人,没必要讲什么道义,更何况我们又不是真的伤害她父母,只是演了一场戏而已。”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说别的也没用,我们很快也离开了那片树林,重新回到住的地方。
万事俱备,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等待一个出手的好机会了,我通过电话把这边的事情告诉了蒋爱国,问他能不能替我们多找几个帮手?
倒不是信不过红姑的能力,实在是敌人势力太大了,光一个罗仲权就曾经让我和巴颂感到绝望,更不要说这老东西还随身带了几个厉害的法师。
蒋爱国叹气道,“我只能尽量试试了,这次的行动毕竟不是普通的驱邪业务,斗法是有很大概率会死人的,一般的法师不可能接这样的业务,给再多钱都不行。”
放下手机后,我心里依旧感到忐忑。
这姓罗的背后势力不小,老实说,我对这场行动有些缺乏信心。
可箭在弦上,我们不能放弃这个唯一的机会,如果这次不能趁机抓住罗仲权,怕是以后都再难有这样的机会,更不要说解救被换魂的林老板了。
想到这儿,我还是决心咬牙试试运气,大不了就拼了。
接下来开始进行准备工作,为了确保计划顺利,我又通过蒋爱国搞来不少黑市阴料,按照古爷传授的法子,制作了一些下咒用的辅料。
红姑就不用说了,把阿龙的书房搞成了自己的“实验基地”,在里面培育了很多用来实战的蛊虫。
这次的准备工作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天后蒋爱国也带着刚请到的帮手,重新抵达了漳州。
依旧是由我开着那辆面包车赶去机场迎接,等到了机场之后,我看到跟随在蒋爱国后面的两道身影,整个人瞬间就傻了。
由于时间比较仓促,加上业务的难度系数太大,蒋爱国这次只带来了两个帮手。
左边那人穿着藏红色的喇叭裤,满脸的阴法纹身,手里捧着一个虎头人身的铜色神像,竟然是我们在泰国认识的鲁士纳巴。
右边的人就更扯了,居然是罗娇的父亲!
望着出现在眼前的奇葩阵容,我整个人都麻了,黑着脸上前打招呼,先是抓着鲁士纳巴的手表示了欢迎,说你不是在老挝养伤吗,怎么一声不吭跑到中国来了?
鲁士纳巴笑了笑,说自己是“偷渡”来的。
上次和阿赞基隆的斗法,让他受了不轻的伤,为了尽快痊愈,鲁士纳巴便孤身翻越国境线,去云南那边找药材。
当他找到药材之后,便想着过来探望一下巴颂,哪晓得没找到巴颂,反倒遇上正在山里抓蛇的古爷,因为互相不了解身份,导致闹了误会,被古爷按在地上狠狠教训了一顿。
说到这里时鲁士纳巴露出了苦笑,说没想到巴颂的老师这么厉害,幸好自己在关键的时候喊出了巴颂的名字,古爷这才放弃了宰掉他的打算。
我听得冷汗都下来了,苦笑说,“你惹那个臭老头干嘛,别看他年纪大了,下手可黑着呢!”
尤其鲁士纳巴还是个东南亚法师,一声招呼不打就跑到古爷的地盘上转悠,没被他逮回去做切片研究就很幸运了。
鲁士纳巴又说,自己败在了古爷手上,不得已说出来中国的目地,古爷听说是巴颂的朋友,这才答应放过他,又冷冷地表示巴颂被自己安排去了一个地方,暂时没时间搭理外面的狐朋狗友。
鲁士纳巴碰了一鼻子灰,又不敢得罪古爷,无奈只好原路折返,却在半路上遇到了正满世界找帮手的蒋爱国。
在得知我们当前的困境之后,鲁士纳巴就毫不犹豫地跟来了。
听完整个经过我忍不住笑了,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有了鲁士纳巴这个“替补”的加入,我们的成算也能增加不少。
可惜这种喜悦没能维持多久,我很快就再度垮下了脸,对跟在两人身后的老罗说道,
“老罗,你来这里又是为了干什么?”
按照我的剧本,老罗应该正被蒋爱国“囚禁”在地下室才对。
老罗哭丧着脸说,“我来找我女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都无语了,没有回答老罗的问题,扭头瞪向蒋爱国,说死胖子你特么的脑子是不是有病,你应该清楚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吧,这种时候你把“人质”带过来搅什么局?
蒋爱国气哼哼道,“都特么怪我咯,是老罗哭天抢地非要求着我把他带过来的!”
就在我头疼不已的时候,老罗又讪笑说话了,
“秦老板,虽然我什么都不会,但毕竟是罗娇的父亲,只要你安排我们见上一面,我一定能说服女儿继续帮你们。”
我抽了下嘴角,一言不发地把人带上车。
这次的事情比较复杂,搞得我头都大了,老罗一心只想劝说女儿回头,跟自己回老家过回普通人的生活,可我还指着罗娇带路,帮我们搞定罗仲权呢。
要是提前让这对父女见面,罗娇肯定会猜到我是在做局骗自己,到时候还会不会答应合作?
我有点蛋疼,可人都来了,总不能塞进行李箱把他托运回去,我只好连同老罗一起送回了住的地方。
进屋后,我把红姑也叫了出来,让她猜猜这次请来的帮手是谁?
红姑满脸惊讶,看向跟在我身后的鲁士纳巴,顿时惊喜道,“这家伙怎么来了?”
鲁士纳巴也一眼看到红姑,咧着嘴唇笑笑,可惜长得太丑了,笑起来比哭还难看,把跟在旁边的丽珠吓得一愣一愣的,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我的袖子,
“秦风哥,这个怪叔叔是谁呀,满脸都是阴法纹身,看起来好可怕的样子。”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让她不要以貌取人,同时介绍起了鲁士纳巴的身份。
得知是我们在泰国认识的朋友,丽珠也变得热情起来,笑着跑去跟鲁士纳巴打招呼,但因为语言不通,两人讲了半天都是鸡同鸭讲,我无奈只好打断他们说,
“一个说泰语,一个讲苗话,就这样你们还能聊半天?我也是服了,还是商议一下接下来的行动吧。”
老金则指了指站在墙角的老罗,说那这货怎么办?
我也头疼得要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置老罗,只能严肃地对他说,
“你的任务就是老老实实待在这栋房子里,不要和任何人接触,等我们办完了自己的事,会罗娇带回来跟你团聚的。”
老罗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忙不迭点头,表示一定会听话,随后咂了咂嘴唇说,
“秦老板,你们要去办大事,我可以不管,但千万记得一定要保证我女儿安全……”
我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翻白眼道,“你女儿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上次差点没把我害死,真搞不懂你们到底是不是父女俩,与其担心她会出事,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等事后该怎么教她重新做人吧!”
我对老罗的态度比较不友好,主要是他女儿给我带来的麻烦实在太多了。
老罗已经大致得知了事情真相,面露愧色道,
“放心吧秦老板,等事情过去之后,我会让她真心悔改,到时候一定亲自登门道歉。”
呵呵,还是算了吧。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让丽珠把这个烫手山芋带进房间看管起来。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人质”,万一被罗娇发现,一定会对我们的行动造成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