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的话让我很震惊,“姓刘的出事了,被人拿刀追了大半条街,从菜市场砍到胡同口,身中十八刀,当场毙命。”
说完,老金还递给我一张报纸。
我都懵了,急忙翻开报纸,发现新闻头条上记录的就是刘老板被人当街砍死的新闻。
报纸封面上还原了凶杀现场,刘老板伤痕累累地趴在地上,手中还抓着一个被揉变形的蓝色人偶,死不瞑目地倒在血泊中,鲜血糊了一脸,死状惨不忍睹。
我打了个激灵,询问老金到底怎么回事?
老金笑呵呵地说,“我也是昨天才从报纸上看到这条新闻,你绝对想不到砍死他的人是谁。”
我哑着嗓子问,“是谁?”
“陈斌,就是那个被你们下咒逼疯的人。”
老金看了我一眼,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
事情是这样,自从那晚钟大姐给陈斌下了魇术之后,这家伙就彻底疯了,不仅神志不清,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还总是大小便失禁,只能套着纸尿布生活。
为了帮他治病,陈斌家人砸锅卖铁,连那家酒吧也转让出去了,联系了很多国际上比较有名的医生。
可看来看去也不见什么效果,就算勉强让他恢复了点神智,很快就又会变得迷糊起来,陈斌家人没辙,只好带着疯疯癫癫的陈斌返回了国内。
就在这家人放弃治疗,打算带陈斌回老家生活的时候,刘老板居然开着一辆豪车出现了。
望着痴痴呆呆的陈斌,这老小子特别得意,还拿出那个人偶威胁陈斌家人,说老子想让他生就生,想让陈斌死他就得死!
陈斌家人都知道他和刘老板的过节,全都恨得牙痒痒,却拿刘老板毫无办法。
毕竟对于利用“封建迷信”害人这种事,国家并没有出台相关的法律规定,就算报了警,警察也不会相信陈斌是被人下咒害成了这样。
刘老板得意极了,竟然当着陈斌家人的面,对着人偶脑袋上扎针,每扎一针陈斌都会疼得死去活来,倒在地上疯狂打滚。
陈斌老婆哭着求放过,可刘老板得寸进尺,居然提出了一个无理要求,
“陈斌害我生意破产,亏了那么多钱,除非你们把我亏掉的钱全部补上,否则我还会继续折腾他,直到他受不了自杀为止。”
陈斌爸妈都给他下跪了,说为了给儿子治病家里已经花了不少钱,加上酒吧已经转让了,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刘老板就让陈斌一家人跪在地上磕头,说磕一个头减免一万赔偿,磕够一千个头就完事了。
听到这里我已经是怒不可遏,把拳头攥得紧紧的,“妈的,这姓刘的果然不是东西,居然让两个年纪那么大的老人跪地磕头,还要磕一千个,真不是存心让他们死吗?”
老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而且祸不及亲人,就算陈斌对不住刘老板,也跟他父母无关啊。
我咬牙启齿道,“这王八蛋实在太过分了,早知道我就不该帮他……”
老金笑笑说,“别那么激动,刘老板确实过分,那也是为了报复陈斌当初对自己所作所为,一报还一报嘛,反正这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说那也不能牵连两个老人啊!
老金说,“你先别激动,真正精彩的就要来了。”
就在刘老板享受报复快感,硬要逼着陈斌父母磕头的时候,属于他的报应也来了。
“原本痴痴呆呆的陈斌居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自己正跪在地上磕头的父母,好像受了莫大的刺激,直接从一个卖瓜小贩手上抢过西瓜刀,对着刘老板就砍。”
刘老板根本想不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当场就挨了几刀,转过身大喊大叫地朝巷道里面跑。
结果陈斌好像天神附体一样,没几下就追上刘老板,把他压在地上一刀一刀地剁肉馅,半边脸都给切掉了……
我听完后震惊不已,说然后呢?
老金翻白眼道,“还能有什么然后,神经病杀人根本不犯法,刘老板把陈斌变成了神经病,成为神经病的陈斌又拿刀砍死了他,加上我国法律保护智障人士,根本不会押陈斌坐牢,顶多也就是找个疯人病院关一辈子,算是两败俱伤吧。”
我沉默了,忽然想起蒋爱国老是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冥冥中的一切都有天定,气运这个东西凡人是没办法扭转的,我们卖阴物的,也不过是帮着老天去推动这一切而已。
看完刘老板和陈斌的下场,我对这句话有了一番更新的认知。
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这段时间心里比较烦,我也懒得关注后续的情况,继续揉着太阳穴叹气。
老金很不能理解,坐在我面前问道,“你到底遇上啥事了?”
我苦笑了一声,无奈只好把新房闹鬼的事情告诉了老金。
老金听完后哈哈大笑,“起初蒋爱国说你是百年难遇的招阴体,老子还不信,现在看来这死胖子没骗我,你果然够衰的。”
我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说你丫笑个锤子,老子现在都愁死了,你还在这儿幸灾乐祸,
“为了买那套房,我连老婆本都搭进去了,还倒挂了银行几十万外债,本以为能有个安乐窝,谁知道转眼就特么变成鬼楼了,大哥,现在自媒体这么发达,闹鬼的事一旦传出去,房价也要受很大影响,搞不好我这两年都特么白干了!”
老金挤眉弄眼地笑了笑,“你别什么事都往坏处想,说到驱邪,这不是你的老本行吗?没准还能另外接一笔生意呢。”
我叹气说,“这个小区物业不是东西,压根没打算真的找人驱邪,我比较担心事情这么发展下去会闹到不可收拾。”
昨晚遇上的不是普通阴灵,那东西戾气厉害很重,我这半吊子水平不一定搞得定,再说了,黄经理压根就没打算请我驱邪,我就算有心帮忙也使不上劲啊。
老金笑着拍我肩膀,“安啦,事情得一步步来,我有预感,咱们的下一单业务很快就要来了。”
晚上回了家,我像往常一样跟林雪煲电话粥,林雪现在转成了文职工作,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忙了,隔三差五地打电话查岗,问我有没有跟着蒋爱国学坏。
我也是无语了,让她放一百二十个心,“那死胖子在贵阳做生意,我一直待在重庆,除了业务上往来平时很少见面,你怎么老担心他会带坏我?”
林雪哼道,“那可不,那晚他喝醉了以后,偷偷向你打听桑拿房在哪儿,你还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都震惊了,不愧是警察出身,想不到林雪耳目那么灵通。
忽然间我想到什么,瞠目结舌道,“后来我推荐的那几家桑拿房都被人扫黄了,该不会是你……”
林雪哼了一声,“我在警界可是有很多朋友的,姓秦的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跟着他们乱来,我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还能说什么呢?
果然女人翻脸的速度比我脱裤子要快,刚认识那会她多温柔啊,妈蛋,再也回不去了……
隔天我再路过那几家桑拿房的时候,人家老板主动跟我打招呼,我都没好意思回。
这败家娘们!
又过了几天,那晚上我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忽然听到门铃在响,琢磨着这么晚了谁跑来敲门,难不成是林雪跑来查岗了?
想到这儿,我赶紧把手机浏览记录删掉,连平时最爱看的几个女主播也拉黑了,做贼心虚地跑去开门。
可门一打开,外面的人不是林雪,反倒是楼下的保安。
我瞬间拉下脸,“这么晚来开门干嘛,物业费我不是交了吗?”
老保安苦哈哈道,“秦老板,不是为了催缴物业费的事。”
我说那是为啥?他小心翼翼地朝我家客厅看了看,“你最近,没再遇上奇怪的事吧?”
这话听得我“咯噔”一下,赶紧让老保安进来,关上门问道,“你刚才那话是几个意思?”
老保安吭哧了两声,没说话,但眼睛里一看就藏着事。
好一会儿他才问我,“那个……上次你说,自己从事的也是那方面的事,所以我才跑上来问问你,是不是真的懂驱邪?”
我已经猜到咋回事了,不阴不阳地笑道,
“上次我就提醒过你们,这事不简单,可你和那位黄经理压根就没往心里去,非等到出事了才特么跑来搬救兵,到底咋回事,快说!”
老保安被我一吓,顿时哆嗦着嘴,苦哈哈道,“我只是个打工的,这事我也做不了主啊,黄经理说干你们这行的有很多江湖骗子,尤其你还这么年轻,所以我……”
我冷眼道,“废话少说,到底遇上什么麻烦?”
老保安道,“是这么个情况,自从上个星期你在楼梯遇上那件事后,我们这栋楼倒是风平浪静了一个星期,再也没出过什么幺蛾子,可十四栋那边却……却发生了一点不太好的事。”
这么说,那阴灵被我吓跑之后,又流窜到小区其他单元闹事了?
我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上次在楼梯间差点被阴灵偷袭,关键时候靠着落花洞女的气息把它吓跑,这玩意估计是知道我不好惹,所以跑到其他单元搞事情。
想不到阴灵也有欺软怕硬的。
我无奈地叹口气,“十四栋的业主怎么了?”
老保安小声说,“听说六楼有个女业主撞邪了,已经连着不正常了好几天,那个女业主同样在物业部门上班,是管后勤的,所以我打算请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