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赵鹏被我怼得哑口无言,但还是恶狠狠地磨着牙。
我又说道,“第三点,跟踪他人,随意窥探别人隐私是犯法的。”
“你凭什么跟踪她了?”赵鹏死鸭子嘴硬,气鼓鼓地说。
我好气又好笑,说你没跟踪人家,怎么知道刘梅下班后跟谁去了酒店?
“胡说,我只是碰巧跟她走了同一条路,不小心看到而已……”
他声音越说小,感觉比我肾还虚,依旧嚷嚷着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的不成体统,居然还敢亲嘴,妈呀,嘴上那么多病菌,他们不怕交叉感染吗,简直就是有病!
我不知道怎么评价,感觉真正有病的人应该是赵鹏,可人家毕竟是客户,我也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只能叹气道,
“东西给你了,晚点我会把供奉的禁忌和注意事项发给你,再见吧。”
我嘴上说再见,心里却琢磨着回家就把他联系方式删掉,以后最好再也不见。
这种心理病态的家伙通常都是一根筋,道理是讲给懂道理的人听的,至于赵鹏这样的人,还是省省好了。
隔天我返回店铺,把整个经过告诉了老金,老金也吃惊得不行,说这位赵先生还真是妥妥的奇葩一枚,都什么年代了还保持这么多封建观念?
我说算了,反正交易已经达成,随他怎么折腾好了。
刘梅也是倒霉,好不容易遇上个合适的,可一旦赵鹏把刊阴神像供奉在家里,只怕她和周总的感情很快就要走到尾声了。
每每想到这点我就很难受,心里也涌上了很深的愧疚感。
老金看出我在想什么,摇头道,“安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刘梅和赵鹏离婚是命,遇上周总,经历短暂的甜蜜期后再次分开,同样也是她命里的一部分,命运是不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而发生偏移的,咱们都只是命运的棋子。”
我无奈道,“照你这么说,我们活下来还有什么意思?反正无论做什么都是出于命运的摆弄。”
老金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虽然人力无法和天争,可在接受命运安排的同时,我们还诞生了自己的思想,能够思考命运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也未尝不是人类生活价值的一种体现。”
我特别好奇,说你丫最近不会看了哲学书吧?怎么讲起话来文绉绉的,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老金翻了个白眼,说老婆孩子都回了金凤镇,他一个人无所事事,总得干点啥来充实一下自己,他不赌不嫖,又没什么特别爱好,只好看书打发时间了。
闲聊了一阵后,我忽然回想起刘老板的托付,便把事情经过告诉了老金。
老金听完后没有发表意见,反问我是什么想法?
我迟疑道,“听完刘老板的人生经历后,我对他还是抱有一定同情心的,毕竟遭遇最好的朋友背叛,恐怕是个人心里都不会太好受。”
老金却摇头说,“得了吧,一个靠着卖摇头丸起家的,能是什么好鸟?”
我说就算刘老板年轻时不是什么好人,可这些年已经洗心革面做起了正当生意,这也不失为一种进步,反倒是那个陈斌,拿了刘老板这么多好处,却躲在背后阴人,为了抢生意,不惜做局对付刘老板,还差点把他送进局子。
比较起来,这个陈斌简直坏透了,让他付出点代价也好。
老金笑道,“既然你都想好了,还这么纠结干嘛?”
我说麻烦的事情在于我现在还没正式学会下咒呢,虽然已经和落花洞女签了鬼契,可以我现在的身体承受能力,还没有办法借助太多她的力量。
“刘老板提出的要求是让陈斌发疯,这可不是普通咒术能够达到的效果。”
老金说那不如请个法师帮忙下咒好了,多付一笔佣金,也能省掉好多麻烦。
我为难道,“古爷肯定是不会帮我忙了,这老家伙脾气倔得很,巴颂也不行,他刚从古爷那里拿到一些关于降头术的禁咒,一门心思钻研,肯定没功夫帮忙。”
思来想去唯一能帮到我的人也就只有蒋爱国了,可这死胖子收费奇高,动辄大几万的劳务派遣费实在让人受不了。
老金哈哈一笑,说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羊毛出在羊身上,老蒋的费用一样是刘老板负责,人家连娱乐城都开了,就算现在生意不好,也不会差你那点稀饭钱。
当晚我就联系了蒋爱国,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讲给他听。
对于能赚钱的项目,蒋爱国向来是来者不拒,很快就发出了老母猪啃苞米的笑,
“老弟可以啊,都说你是福星了,短短一个星期就替我介绍了两笔业务,下咒业务也不是不能接,就是费用比请阴物要高不少,这样吧,你和那位刘老板怎么谈得我不管,这边只收你六万劳务费。”
我说你个死胖子心可真够黑的,敢不敢再坑一点?蒋爱国犟嘴道,“哪儿黑了,这都属于行情价,我已经给你打折了,你也不想想,我丢下自己店里的生意不管,大老远跑去大城的犄角旮旯找阿赞师傅,汽油不要钱吗、吃喝不要钱吗、浪费的精力不要钱吗……”
“得得,你赶紧闭嘴。”
我也是服了,蒋爱国能把死的说话,也算是一项特殊技能,我懒得在这种事情上跟他浪费口舌,直截了当说,
“六万劳务费没问题,不过这次的客户要求比较特殊,必须把陈斌变成一个疯子,据我所知这属于精神法咒的范畴了,恐怕一般的法师还真搞不定,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蒋爱国把胸口拍得比锣鼓还响,说没问题,不就是精神法咒嘛,你老哥我虽然不会下咒,可认识的法师数量却有一大筐,这点事很简单啦。
“行吧!”
我也是无奈,这死胖子回回这么说,真不晓得哪句是真的。
回头我找老金商量了一下,感觉这笔买卖还挺有挑战性的,要价肯定不能太低,否则利润都被蒋爱国刮走了,咱们两个只能喝西北风。
老金想了想说,“蒋爱国要拿走六万,咱们报价必须高一点,起码得报十五万吧,如果那边觉得贵想砍价的话也行,但底线绝不能低于十二万。”
我咂舌不已,问老金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贪了?
他没好气瞥我一眼,“上星期你不还嚷嚷着要买房吗,不趁机多捞点怎么行?再说了,店里最近生意比较清淡,已经好久没接待过比较像样的大客户了,总得为生活多考虑吧?”
感觉老金说的也有道理,我一咬牙,直接联系了刘总,报出了十五万的价格。
刘总倒也大气,说十五万没问题,只要效果好就行,我又说按规矩得先付一半定金,事成后再收另一半,刘总报仇心切,倒是一点不含糊,刚挂完电话不久就直接转来十万块,附赠了一句话,
“事情办妥了还有十万,钱的问题不用你操心,我只要姓陈的不得好死!”
这句话戾气好重,搞得我都后悔了,果然老金说的没错,靠着卖摇头丸起家的都不是什么好鸟。
道上规矩,拿了钱就得办事,我立刻把钱转给蒋爱国,让他帮我联系下咒的法师,蒋爱国说找法师难度不大,不过法师的任务只负责下咒,至于陈斌毛发、血液和随身物品之类的,还得我们自己想办法。
我顿时又犯了难,主要是自己跟这个陈斌素未谋面,怎么弄这些东西?
回头我问起了刘老板有没有办法,刘老板表示自己也没辙,说他和陈斌早就成了仇人,老死不相往来那种,上哪儿去弄这么私密的东西?
其次刘老板还补充了一句道,“我和姓陈的有仇,这事大伙儿都知道,万一由我出面去弄这些东西,到时候他疯了以后,姓陈的家人肯定第一时间联想到我身上,没准还会继续报复我。”
刘老板会有这种顾虑也是人之常情,我表示了理解,只好说自己会再想办法。
这么大一笔业务可不能黄了,我和老金还指着这笔佣金吃饭呢,思来想去我打算回一趟邵阳,想趁着蒋爱国带法师过来之前把事情搞定。
老金有点担心,对我说道,“这姓陈的以前是道上混的,手底下肯定养了不少混混,你一个人去办事,万一被他看出破绽了咋办?”
我笑笑,让老金不用担心,自己学法这一年多也不是白给的,虽然至今仍旧是个半吊子,可一两个普通人还真不一定能威胁到我。
隔天我就开车回了邵阳,林雪见我这么快又回来,立马好奇道,“你生意不用做了,怎么隔三差五地往我这这跑?”
我坏笑道,“主要还是想你了。”
她俏脸一红,在我无处安放的手背上拍了一下,“烦死了,一来就不规矩,赶紧洗手吃饭,我白天还要上班,哪有那么多时间陪你!”
当天比较晚了,我就没有联系刘老板,乐呵呵地拉着林雪滚床单,她有点烦我,一脚把我踹到床下,说你有完没完,跟个饿死鬼似的,也不看看都几点了。
我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爬上床,林雪却咯咯笑,跟我打趣道,说万一自己怀孕了怎么办?
她这话说的我心里咯噔一下,以前太喜欢玩了,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想想还真是。
我苦追了林雪一年多,好不容易得偿所愿,是真抱着结婚的目地去了,可反观我现在的生活状态,又该拿什么带给林雪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