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古爷熬制功德汤需要多久?古爷瞥我一眼说,“没你想的那么快,龙蕨草只是熬制功德汤的其中一味草药,还要准备很多其他的阴料进行调配,起码也得准备一两个星期。”
其次是的熬煮功德汤的同时,还要进行鬼契仪式的准备工作,总之特别麻烦,
“这里暂时用不到你,你先回去等消息吧,等我把准备工作都搞定之后,自然会让蒋爱国通知你过来的。”
我搓着手,不停对古爷说谢谢,感叹这小老头虽然嘴上刻薄,可对我却是真心没话说,早知道我就不骂他老不死了。
古爷似乎看穿了我的心理,哼笑两声道,“你小子少来,要不是看中了你的体质,是个天生修炼阴法的好材料,我才懒得管你死活。”
在古爷这里碰了钉子,我只能悻悻往外面走,巴颂见状要跑来送我,却被古爷叫住了,
“你也留下来帮忙吧,要熬制功德汤,还需要准备一些比较难得的药材,我一个人很难把它们凑齐,需要留个懂行的人在身边打下手。”
巴颂立刻屁颠颠跑回去,冲古爷点头哈腰,“有什么要我做的,您尽管吩咐。”
我也是无语了,不晓得成为古爷的徒弟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巴颂拉下脸面如此巴结。
返回贵阳已经是晚上了,我正要跑回蒋爱国店里睡觉,谁知道刚进铺子,就看见杨娟急匆匆从里面跑出来,
“秦风哥,你怎么还有胆子回来啊?赶紧走吧。”
我特别纳闷,反问杨娟几个意思,什么叫我居然有胆子回来?
杨娟急道,“两天前有个开出租车的人气势汹汹跑来找你,说你卖给了他一件假货,害自己全家跟着倒霉,他特别生气,还说一定不会放过你。”
啥情况?
我一听就懵了,杨娟的话让我想到了自己出国前接待的一个客户,没记错的话这客户名叫张勇,是个跑车的出租司机,因为效益不好,找我请了一尊地曼童。
我记得他请完地曼童之后,生意已经好了很多,还特意打电话过来向我表示过感谢。
后来我着急陪蒋爱国去缅甸,渐渐就把这事忘记了。
好端端的,这家伙为什么要找我麻烦?
我是一万个不理解,杨娟也摇头表示不知道,“听说他走运了没几天,家里就遇上事了,想给你打电话求助,结果电话老是打不通,怀疑你卖的是假货,拿了钱就想跑路,所以才隔三差五跑到店里来闹事。”
我顿时无语了,这些天我一直在缅北那个地方跑来跑去,山区压根没有信号,张勇联系不上我也很正常。
想到这儿我赶紧说,“没事,咱们做生意的,只要不亏心就不怕麻烦找上门,我还想找他问问呢,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说完我就掏出手机,主动给张勇打去了电话。
没一会儿手机接通了,张勇上来就骂,“姓秦的,你个死奸商,你特么害苦了我!”
我忙说,“等等……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聊,别上来就骂人啊,你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搞得三天两头跑到我朋友的铺子里找麻烦?”
他冷哼一声,说你别装了,地曼童是你卖给我的,你能不知道?
我特别郁闷,“地曼童是我卖你的不假,可供奉它的人是你啊,出了问题干我屁事?你有话就好好说,再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可就不管了啊。”
见我要挂电话,张勇顿时急了,忙说,“你别挂,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找你。”
我说自己还在铺子外面,张勇立刻让我别走开,表示自己马上就到。
放下手机,我心里窝火得不行,上次答应卖给他古曼童,也是看在张勇为人还算踏实的份上,半卖半送,根本就没赚几个钱,怎么搞到现在还变成我的不是了?
十几分钟后,马路上驶来一辆蓝色的出租车,一个急刹停在了前面。
张勇怒气冲冲地推门下车,鼓着眼睛瞪我,“秦风,上次你可把我害苦了!”
我没搭理他的埋怨,而是纳闷地看向他开来的出租车,这辆车是蓝色的,和他之前开的那辆橙色出租不一样,于是反问道,
“你怎么换车了?”
张勇一听就来气,大骂道,“废话,那辆车撞伤了一个交警,车子早就被交警队扣下了,我只能换朋友的车拉客!”
啊?
怎么还把交警撞伤了?
感觉情况不太对,我急忙说,“你有话好说,慢慢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是被你卖给我的东西害的!”
张勇气鼓鼓地叼了根烟,黑着脸讲出了事情的始末。
刚请到地曼童的时候,他每天都按照我的交代诚心供奉,效果确实很不错,不仅有接不完的订单,拉客的时候还总能捡到一些客户留下钱包、手机和身份证之类的。
张勇谨记我的交代,绝不发昧心财,捡到的手机钱包之类的都如数归还,实在联系不上顾客的话,就直接把它们送到派出所处理,自己一笔横财都不拿,所以一直过得顺风顺水。
我说那不就结了吗,只要你不拿自己不该挣的,按理说就不会遭到阴物反噬。
张勇却气鼓鼓地瞪我,说屁,我按照你的交代,每天都老老实实供奉阴物,踏踏实实上班,起初那一两个星期确实很顺,可没能好上几天,家里就出问题了。
首先出问题的就是张勇儿子,那天张勇跑去学校给儿子开家长会,回来的时候爷俩就坐的那辆出租车,路上他儿子发现了被供在仪表台上的地曼童像,感觉好玩,就问张勇这东西哪儿来的?
张勇不想让儿子知道阴物的事情,就瞎编了个理由,说那是朋友送的挂件。
他儿子信了,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张勇还暗暗松口气,庆幸终于糊弄了过去,谁知道当晚,等他把儿子送回家后出乎意料的事情就发生了。
先是他儿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做噩梦,梦到有个浑身黢黑的小孩坐在自己肚皮上,还咧着嘴冲他咯咯冷笑。
张勇儿子吓得从床上滚下来,当时就发起了高烧,感觉浑身难受。
张勇两口子听到动静,赶紧把儿子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完说没什么问题,就是普通的发烧,打一针就好。
结果从他儿子做噩梦到现在,发烧总是反反复复,一直没见好,就算打完退烧感觉舒服了一点,可只要一离开医院,过不了多久又会发作,还总是做噩梦,梦到那个浑身黢黑的小孩趴在自己身上……
张勇恶狠狠地抽烟说,“我儿子身体很棒,中考体测每一项都是满分,他一向很少生病,可自从坐了我的出租车,身体就经常出现状况,我思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个古曼童会导致他变成这样了。”
我暗自纳闷,用手摩挲着下巴道,“应该不至于,你儿子又没有直接触碰过阴物,更没有对阴物做出不敬的举动,它没理由缠你儿子。”
“谁说不是呢!”
张勇又哼了一声,继续说,“这还不算完,那天我加班跑车,老婆一个人在家照顾发烧的儿子,半夜的时候听到走廊外面有敲门声,还以为是我回家了,就直接打开了房间大门。结果你猜她看到什么?”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忙问,“什么?”
“她什么也没看见!以为是大门是被风吹的,所以就关上门没理会。”
张勇语气特别激动,夹杂着一丝诡异,“可当我老婆关上门,打算重新回房间睡觉的时候,敲门声又响了,我老婆再次开门,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只要门一关,那种敲门声马上就重复。”
张勇老婆感到事情不对,在重复了四五次后,她再也不敢开门,吓得双手捂住耳朵,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结果门外很快就传出一个小孩的哭声,虽然张勇老婆用手捂着耳朵,可那哭声还是很清晰地传到耳朵里。
他老婆壮着胆子靠近大门,通过猫眼查看外面的情况,却发现门外有一只白森森的眼睛,同样趴在猫眼上,正隔着大门和她对视呢。
“我老婆直接吓晕过去了,第二天跟我说起这件事,我感觉情况有些反常,赶紧下楼去检查古曼童像,结果发现瓷像居然开裂了,好像镜子一样出现了很多黑色的裂痕。”
张勇很不安地抖动着嘴角,说古曼童像不仅开裂了,还从里面渗出很多暗黄色的液体,腐臭难闻,把整个车厢都搞得臭烘烘。
“古曼童瓷像开裂,这是跑灵的征兆,说明里面的阴灵确实发怒了。”
听完张勇的描述,我立马皱紧了眉毛,斜着眼问他然后呢。
张勇哆嗦着嘴说,“我想到老婆儿子经历过的事,有些害怕,本来打算找你帮忙解决的,谁知道电话根本打不通,逼得我没办法,只好把那个古曼童取下来,找个没人的地方丢了。”
“什么,你丢了?”
我瞬间炸了毛,拍大腿说你可真糊涂,“古曼童开裂,说明你在供奉它的时候肯定有过不敬的行为,惹得阴灵发怒才会作弄你全家。”
但除了张勇儿子发烧,她老婆被敲门声吓坏之外,还没有出现太大的反噬,说明情况是有解的,只要继续诚心供奉就有很大概率消除阴灵的怒气。
他可倒好,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古曼童丢掉,小孩最讨厌被人遗弃,这么做不是找死吗?
张勇苦笑道,“当时没想这么多,本以为丢了古曼童就没事,谁知道报应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