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出事了。
我心头一紧,忙问林雪出了什么情况。
林雪一边抽泣,一边无奈地说,“下午和你打完电话之后,我就想方设法地芳芳留下来,说等明天一早介绍给大帅哥给她认识。”
一开始芳芳答应了,可在等我赶去邵阳的途中,林雪又干了件蠢事。
她居然自作主张,偷偷在芳芳的水杯下了两颗安眠药,骗芳芳喝了,想趁芳芳睡着之后提前动手,把她那块从不离身的鬼牌取下来。
“我也是一片好心,谁知道却办了坏事。”
林雪说到这里时已经泣不成声,说芳芳喝下安眠药之后,很快就睡了,于是林雪便靠近了熟睡中的芳芳,打算按计划行事。
可说来也怪,就在林雪刚刚触碰到鬼牌的时候,原本熟睡中的芳芳却立马惊醒了,的用一种特别凶狠,而且极为陌生的眼神瞪着林雪,声音嘶哑得好像个男人,大声质问林雪在干什么。
林雪被芳芳当时的样子吓坏了,感觉她面容扭曲,脸上有一股青气,看起来完全像变了个人,比芳芳平时的样子要可怕了很多。
林雪只能继续骗芳芳,说自己也对鬼牌感兴趣,打算借过来看看。
可这么拙劣的借口根本骗不了芳芳,这女人就像发了狂躁症似的,一下从床垫上蹦起来,恶狠狠地推开林雪,说你骗我,我这么相信你你还骗我!
林雪大声解释,说自己这样做也是为了芳芳好。
结果这些话彻底刺激到了芳芳,反而起到反效果,只见芳芳用力推开林雪,撒腿就往楼下跑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当时力气变得特别大,跑步的速度也比我快多了,我怎么撵也撵不上。”
林雪好歹也是个警察,接受过专业考核,身体素质绝对不是一般女孩能比的,可即便这样还是追不上芳芳。
就在她跑累了,扶着路边栅栏喘气的时候,却看见芳芳居然爬上人行天桥,满脸狰狞地骑坐在栏杆上,一边大笑,一边从天桥上跳下来。
天桥下面是飞速行驶的车流,一辆公交车没来得及踩刹车,就这么从芳芳身上碾压了过去……
听完林雪的讲述,我后背心已经完全被冷汗打湿了。
这么来看,我和林雪的举动不仅没能帮到芳芳,反倒加快了反噬的来临。
如果我不插手这件事,林雪也不给芳芳下药,试图夺走鬼牌的话,恐怕里面的阴灵也不至于被彻底激怒,这么快就对芳芳下手。
想到这些,我已经是满脸无奈,还是硬着头皮把车开回了邵阳。
走进太平间,我看见了芳芳被压成大饼一般的脸,林雪靠在旁边的墙上,哭得梨花带雨,满脸都是后悔。
我心情复杂,走向林雪,安慰她不要自责了。
林雪毕竟是个女孩,面对好闺蜜的惨死,早已经哭得没了力气,轻轻靠在我肩上说,“秦风,我真傻,早知道就不自作主张了,芳芳虽然脾气怪了点,却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算是我大学时期最好的朋友了……”
她大声哭泣,眼泪打湿了我的整个肩膀。
我嘴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扭头看了一眼芳芳的遗体,感叹一声,“都是命吧。”
芳芳的事情对林雪打击很大,后来她向单位请了病假,好一阵子都没再主动跟我联系。
我因为心里有愧,也不敢隔三差五打电话烦她,感情的事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时隔三天,蒋爱国才想起来打电话问我,说上次不都说好了,要把鬼牌邮寄回去处理嘛,怎么一直没动静?
我没好气道,“人都死了还怎么处理?老蒋你也真是,不过是为了满足一个普通女孩的减肥愿望,你使那么大劲干嘛,居然搞来这么危险的东西!”
现在好了,芳芳出了事,林雪也深受打击,连班也不上了,对我打去的电话也是爱搭不理,我特么都快愁死了。
蒋爱国反倒委屈上了,
“我说老弟,能不能别特娘的什么责任都赖在我身上,当初是谁喊着要上最贵、最好的阴物?”
我顿时又无言以对了。
只能说命运这种东西,可能真是生来就注定吧,一些平时生活中毫不起眼的小细节,积累起来也有可能要了一个人的命。
假设芳芳当时不那么刺激我,我也不至于为了赌气答应这单生意,反倒害她自己死于非命了。
气运这玩意,就是这么神奇。
……
说回当下,自从把鬼牌卖给芳芳之后,我就接到老金打来的电话,说是新的店铺已经选好了,让我抽空找个时间去看一看。
接到电话第二天我就去了重庆。
店铺坐落在市中心南部,一家综合市场街边,紧邻一个十字路口,客流量倒是不少,不过这附近大多是搞批发的,看不出几个有钱的客户,店门口来往的都是些做生意的小商贩,在我看来压根就没有发展成客户的潜力。
我在店铺四周逛了一圈,感觉不太满意,对老金说,“怎么把铺子选在这儿,这里不方便接待顾客吧?”
老金笑嘻嘻道,“没什么不方便了,你也不想想,我们的主营项目是卖阴物,这种买卖压根就不被市场认可啦,你要是直接打出卖阴物的招牌,恐怕工商局连证都不给你办。”
所以老金想了个办法,在综合市场附近盘下一个小饰品店,对外宣称搞饰品批发,只有等到真正的客户上门之后,才会开展主业。
我更不解了,说可你在店门口打出批发装饰品的牌子,能有几个顾客知道我们是干嘛的?
老金笑道,“别急,饭总要一口一口吃不是?我已经想过了,晚上去附近分发一些小传单,顺便花点钱,在一些娱乐网站上打点小广告,加上我多年积攒的人脉,总能守到客户的。”
其次是前面几单生意必须半卖半送,不能以挣钱为目的,等到打出名气,有了稳定的客户群体之后,再考虑怎么提高利润。
他给我念了很多生意经,搞得我晕晕乎乎的,只好点头说,“行吧,那就按你说的去办,不过这个店铺太乱了,开业之前还得好好装修粉刷一下。”
老金拍胸口保证道,“这事交给我,我早就联系好装修队了,同样是我之前认识的一个老朋友,你这几天先把住的地方找好,我预计下星期应该就能正式开业了。”
装修店铺的事情同样交给了老金,我闲来无事,便去附近找了家中介公司,通过中介的帮助,租下了一套环境还算不错的三居室。
其实一个人根本住不了这么大的地方,只是考虑到自己既要做生意,还要一边学法,包括一些比较重要的阴物,也必须专门腾出一个房间来进行摆放,所以想着把房子租大一点。
大城市的房子租金就是贵,押一付三,中介一次性收了一万多,等拿到出租房钥匙后,我又简单把房子整理了一遍,留下一间卧室和客房,把第三间卧室改成了自己“工作室”,主要是用来堆放阴物和一些修行法本。
就这样一周过去了,我偶尔会跑去铺子那边看看,帮老金打杂,干些跑腿的工作。
等到正式开业的前一天,蒋爱国还特意从的贵阳跑来巡视了一遍,给了我和老金一些指导意见,告诉我们柜子应该怎么摆放,门口应该弄什么布局,等等之类的很多小细节。
等到第二天,铺子就正式挂牌营业了。
和预想的一样,新店开张根本就没什么人气,除了偶尔会有一些做小饰品生意的客户,跑来询问批发定价之外,关于改运的客户是一个都没有瞧见。
不过老金并不着急,常安慰我说做人不要心浮气躁,只要耐得住寂寞,迟早会有打出名气的一天。
可惜连守了一个多星期,铺子还是没开张,望着门可罗雀的店铺大门,我和老金也只能通过下象棋来打发寂寞。
又过几天,感觉实在没劲了,我便打算去蒋爱国的铺子那边逛一逛,顺便学点网罗客户的经验,没准能有改善。
可蒋爱国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等我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后,他便拍着我的肩膀道,
“老弟,招揽客户这种事也是需要看缘分的,运气没到,就算急也没用,你要是感觉回重庆无聊的话,不如留在我这儿帮衬几天,反正杨娟这几天正闹着要回家,我这边也比较缺人手。”
蒋爱国口中的杨娟是她小姨子,已经来店里干了小半年,我因为经常跟蒋爱国合作的关系,渐渐地也和的杨娟变得熟悉起来。
听说杨娟吵着要走,我心里很纳闷,质问蒋爱国是不是做了什么欺负人家的事情?
蒋爱国马上叫起了撞天屈,“老弟,我欺负谁也不敢欺负她啊,杨娟可是我老婆的表妹,专门派来监视我的,我得罪了她能有好果子吃吗?”
我笑笑,心说也是,就没有跟蒋爱国继续瞎扯,转而走向后院,找到正在收拾衣物的杨娟,问她好端端的怎么不继续在表姐夫这里干了?
杨娟撇了下嘴,很无奈道,“我也想继续留在大城市生活,可家里人不同意,他们觉得我一个女生没必要成天在外面抛头露面,还不如回家相亲,找个合适的人嫁了,留在家相夫教子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