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满不在乎，说不就是钱嘛，我有的是，你就说怎么个收费标准吧。
我看了看林雪，索性开口道，“我卖的东西种类很多，有贵的也有便宜的，具体得看你提出什么要求。”
芳芳认真想了想，忽然伸出手，指向一旁的林雪，“我要她那种身材，你能满足我吗？”
我一愣，跟随芳芳的手指，看向坐在对角的林雪，忽然间笑了。
果然女生都是爱美的，再奇葩的人也不例外。
林雪也感觉好笑，安慰芳芳道，“你根本就不胖，再说了，就算想减肥也该用比较健康一点的办法啊，比如控制饮食，像我这样晨练和跑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以前的身材了。”
“跑步太累了，我不想吃这个苦，而且我从小就喜欢吃甜食，让我忌嘴比杀了我还难受，你就别劝我了。”
芳芳直接摇头，又挑衅似的看向我，说自己的要求很简单，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和林雪一样的身材，
“能做得到的你就开个价，做不到就麻烦你闭嘴，大方点承认自己不行算了。”
“行啊，不就是快速减肥嘛，这有什么难的。”
我原本只是一时赌气，可架不住芳芳的一再挑衅，当场就答应下来。
这顿饭吃得我心里很窝火，好不容易结完账走人，我刚要对林雪告辞，她却跟上来，很小声地问道，
“秦风，芳芳的脾气就是这样，你看在我的面上别跟她一般见识，我知道你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不如……”
我打断林雪，一本正经道，“你错了，我说的才不是气话，只要客户有需求，我作为中间人就一定会想尽办法给她做到，只是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你什么，就必须从其他地方拿走什么，不如你先带芳芳回家，好好劝劝她，考虑清楚再找我答复。”
林雪只好点头，说那好吧，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想请你好好吃顿饭，谁知道又……
我调整好情绪，对林雪笑了笑，说没关系，来日方长嘛，话说，这个芳芳怎么知道我想追你，是你自己跟她说的？
林雪一怔，随后羞得满脸通红，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身拉着芳芳走了。
我看向她的背影，心里却跟抹了蜜似的甜。
看得出，林雪至少对我不讨厌。
晚上回了家，我给林雪发短信，问她安全到家了没有？
隔了好一会儿，林雪才回复我，字里行间都充满无奈，“还没呢，芳芳说她在海鲜餐厅没吃饱，又拉着我去了小区楼下的甜品店……”
我都无语了，心说哪有这么贪吃的女孩，既想满足口腹之欲，还要减肥，这不是扯淡吗？
第二天上午，我还在睡觉的时候，又接到了林雪回复过来的电话，
“我找芳芳聊过了，她对减肥的事还挺执着，一定要找你帮忙把体重控制下去，我怎么劝她都不听。”
我乐了，早猜到会是这种结果。
有钱不赚王八蛋，送上来的买卖我哪有拒绝的道理，可看在林雪的面子上，还是郑重其事地给出了提醒，
“有句话我要说在前面，减肥没问题，可减肥需要付出的代价却是不小，尤其是你那个好闺蜜芳芳，根本忌不住口，要减肥就只能通过强效的阴法来辅助了，可能需要冒一点风险。”
林雪顿时紧张了，说啊，那副作用到底大不大呀？
我想了想，“只要她能严格遵照我的话去做，想来不会出现太大的反噬效果，这点你不用担心。”
“好吧，那就谢谢你了，其实我也希望芳芳能够控制好体重，太胖了会有很多基础病，上次她去体检还查出了脂肪肝，血压也不太正常。”
林雪松了口气，随后问我是怎么收费的。
我告诉她先别急，等我联系好了上家再报价。
应付完林雪，我火速联系上蒋爱国，把情况做了一番详细的说明。
蒋爱国听完后打了个哈哈，“这种业务没什么难度，减肥嘛，小事一桩。”
我哼笑道，“少几把扯犊子，减肥这么容易你自己怎么不减？直说吧，这次的客户对减肥要求比较高，她既不节食，也不爱运动，只想凭空掉肉。”
“老子凭本事养好的膘，为什么要减？”
蒋爱国对我的语气感到不满，骂骂咧咧道，“至于你那个客户的问题，其实很好解决啦。”
接着他开始跟我分析一个人变胖的原因，说白了就是每天摄入的能量超过了身体必要支出的消耗，多出来的部分就会变成脂肪储存起来。
而要想减肥，唯一的办法就是控制摄入量，让每天消耗的能量大于通过食物摄取的能源。
我打断他说，“道理我都明白，问题是芳芳死活不忌口，也不肯运动啊，一个好吃懒做的人怎么可能做到你这些？”
“仅靠她自己的意志力肯定做不到，但如果得到了阴物的加持，情况就不一样了。”
蒋爱国嘿嘿一笑，“应对这种客户有两套方案，一个是种鬼，找一只贪食鬼，通过阴法种在她身上，就跟怀孕似的，肚子里多出一个贪食鬼，替她分担每天摄入的营养，保证她无论吃多少都不长肉。”
我说啊，这法子有效吗？
“绝对有效！”
蒋爱国说，“贪食鬼就是饿鬼，无论多少食物都能消化，客户吃多少，它就消化多少，用来减肥的效果肯定一流啦。”
我迟疑了一会儿，没有马上下决定，又反问道，“第二种办法是什么？”
蒋爱国说，“请鬼牌，利用阴灵法力锁住她对食物的欲望，一旦摄入食物过量，立刻就会感到恶心呕吐，吃多少吐多少，效果一样拔群！”
我反问道，“可无论是种贪食鬼，还是请鬼牌，这两种方法都会有副作用吧，会不会对她身体健康造成什么影响？”
蒋爱国老生常谈道，“老弟，这世界上哪有两全其美的好事？影响肯定是有一些的，但只要她严格遵照我的要求去做，就能把出事的概率降低到最小。”
行吧。
既然蒋爱国给出了两种方案，我便打算再去找芳芳确认一遍，看她自己愿意选择哪一种。
下午三点，我打车去了林雪家楼下，在林雪的带领下走进小区，直奔八楼。
打开门的瞬间，我立刻就被震惊到了。
只见芳芳好像个弥勒佛似的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堆满了各种零食和小吃，左手边还放着一大盒酸奶，垃圾桶里盛满了丢掉的食品袋，垒成一箩筐，简直让人下不去脚。
我都惊了，看向身边一脸不好意思的林雪，说你家客厅怎么摆这么多零食袋？
林雪摇头，说自己平时不吃零食，就是自从芳芳搬进来后，才多出了这么多垃圾……
“秦风，你来了，昨天答应我的事情联络好了没？”芳芳忽然丢来一个喝剩下的酸奶盒子，颐指气使地说。
我一脸不爽道，“都联系好了，我朋友给出了两种方案，保证有效。”
“哦？什么方案啊，说来我听听。”
说话间，芳芳又拆了一盒酸奶，嘬得吸管都快变形了。
我耐着性子走过去，把两种方案都说了出来。
芳芳一听说要在自己身上“种鬼”，立马吓得直摇头，眼睛鼻子皱成一堆，“这怎么可以，那种东西待在我身上多恶心啊，我才不要呢。”
林雪也小声道，“是啊，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我说那就只能选择第二种方案了，请个鬼牌佩戴在身上，通过鬼牌来遏制进食的欲望，这样做的效果也大差不差。
芳芳立马说，“行，那就选第二种，慢着，你不会坑我钱吧？”
说着她一边嘬着酸奶，一边满脸不信任地打量我。
我黑着脸说，“你是林雪的闺蜜，我也是林雪的朋友，有她在中间做担保，你还怕我骗你吗？”
芳芳发出老母猪啃苞米的嘟囔声，“那可说不准，你们这些男人最会骗人了，说什么要找上家拿货，没准根本就没什么上家，完全是你在自导自演。”
我顿时无语，忍着骂娘冲动说，“这样吧，我可以当你面给上家打电话。”
为了获取她信任，我只好掏出手机，拨通了蒋爱国号码。
手机刚接通，那头就传来蒋爱国油腻的笑容，“老弟，跟客户谈好了没有，到底选择哪种？”
我看了一眼芳芳，没好气说，“选第二种，请鬼牌吧。”
蒋爱国立马笑着说好，“行，鬼牌也要好多种啦，根据不同的价格，发挥的效果也不一样。”
我还没得及把这话转述给芳芳，她已经听到了，立刻从沙发上坐起来，抖着下巴上的肥肉说，“要效果最好的那种，必须立竿见影，我不差钱！”
我捂住手机，小声商量道，“不如还是买个便宜点的，咱们循序渐进好了，一次性减太多，你身体也未必吃得消。”
她压根不在乎我的好意，指了指堆在墙角的那些奢侈品衣服和包包，说自己从来只买贵的，便宜两个字怎么写，她还真不知道。
我真心看不惯这种暴发户嘴脸，咬着牙说，“五万！”
她轻描淡写道，“才五万啊，要价这么低看不起谁呢！做生意的连狮子大开口的勇气都没有，我看你注定是个屌丝的命。”
我咬牙咬到腮帮子疼，直接对电话那头吼道，“马勒戈壁，给我来最贵的，效果最霸道的那种！”
蒋爱国打了个哆嗦，吓得手机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