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我就主动联系上罗茜,带她去了那家奶茶店。
周莹也换了一身清凉的装束,提前在那里等着。
两个女人见面之后,彼此的表情都显得很尴尬,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蒋爱国用一句玩笑打破了沉默,
“你们干瞪眼看着对方做什么?又不是叫你们来相亲的,大家都这么熟了,有什么矛盾说开了就好。”
经过蒋爱国的撮合,两个女人总算不摆臭脸了,气氛也得到了缓和。
我见状长舒了一口大气,幸好这两个女人见面之后没直接打起来,要不然我和蒋爱国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当天下午,我开车把蒋爱国送回了贵阳,然后独自一人去了古爷住的地方。
这次拜访古爷只要有两件事,一个是为了得到化解鱼鳞咒的办法,毕竟自己承诺过罗茜,会尽快帮她摆脱鱼鳞咒的困扰。
其次我也打算尽快兑现给巴颂的承诺,希望说动古爷,让他同意收巴颂为徒。
第一件事还好说,古爷很快就给出了化解鱼鳞咒的办法,其实并不困难,只需要找出当初下咒的媒介(就是那个横死人头骨),然后对着横死人头骨做法,收回施加的法咒,罗茜就能不药而愈了。
只是当我谈及巴颂,说出这家伙的述求时,古爷却瞬间变脸,一脸不耐烦地摆手说,
“收徒弟是我自己的事,轮得到你说长道短?你小子活腻歪了吧。”
我陪着笑脸说,“爷,我知道你收徒的标准很严,不过巴颂挺有潜力的,而且他自己也懂得不少厉害的法咒,等于是带艺投师,根本不需要像我这样从头学起,这样的徒弟有什么不好的?”
古爷斜我一眼,怪笑说,“黎巫这辈子只收一个徒弟,教了他,我以后就不会再指导你了,你身上的邪气还要不要化解?”
我顿时急了,说这是什么老掉牙的破规矩,凭什么黎巫这辈子只能收一个人为徒啊,万一徒弟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一脉不就断了传承?
古爷不耐烦道,“我不肯多收徒,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小子吃盐吃多了吧,是不是闲的没事干?”
我无语道,“可我答应过巴颂,一定要……”
“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古爷一下就把脸板起来,严厉地呵斥我,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否则就让我也不要再来找他了。
很少见古爷发这么大火,望着他那张绷得比石头还硬的脸,我没敢再说什么。
到了分手的时候,古爷又叫住我说,“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也该学会一部分黎巫的理论知识了,接下来我要交给你第二个考验,等你什么时候完成了这个任务,再来找我学习更系统的内容。”
我忙说,“第二个考验是什么?”
古爷一脸严肃道,“我要你去找一种名叫龙蕨草的东西,这东西十分罕见,只有在深山老墓、或者一些极阴之地才有可能存在,我给你的时限是一年,一年内你能找到龙爵草,就算完成了第二个考验,如果超过一年还不能找到这种草药,以后也没必要再来看我了。”
“好吧。”
我点了点头,在古爷严厉的目光审视下,灰溜溜地离开他的住处。
返回贵阳后,我马上去了蒋爱国的铺子,说出了古爷交代的第二个考验,想找蒋爱国帮我参谋参谋。
谁知道蒋爱国一听到“龙蕨草”三个字,眼珠子就瞪得比铜铃还大,
“古爷给你的第二个考验居然是找龙蕨草?这东西也太罕见了,根本就是难为人嘛,压根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忙说,“怎么,你也不知道哪里有这草药?”
蒋爱国无奈地耸耸肩,说龙蕨草是一种十分奇特的阴性植物,传说要三十年才能发芽,三十年生长,再过三十年才能完全开花结果,
“这东西很难找啦,只有阴气极重的地方才有可能出现,我在这一行干了二十几年,还没见识过真正的龙爵草长什么样呢,关于它的所有情报都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我张大嘴,连蒋爱国都没见过真正的龙蕨草长什么样,可想而知这东西究竟是有多罕见了。
我忙说,“老蒋,这件事你可得帮帮我,你朋友多、路子野,还认识那么多同行,一定有路子可以打听它下落的对不对?”
“这种药草很冷门啦,通常不会有什么人关注,也不知道古爷到底发了什么疯,居然会给你下达这种任务,我只能托朋友帮你打听打听算了。”
蒋爱国一脸无奈,边说边摇头劝我别抱太大希望,“这些年国内的生态系统遭到了很严重的破坏,已经找不出适合龙蕨草生长的环境了,只有东南亚那一带可能生长这种药草,不过那边的环境特别复杂,我也没信心一定能帮你打听到。”
我一脸沮丧道,“找得到就找,实在找不到的话就只能怪我命不好了。”
见我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蒋爱国又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说,
“老弟,你是个有福之人,不会那么短命啦,古爷设置这种考验说不定也是为了锻炼你,总之天无绝人之路,反正距离最后的期限还有一年,现在还不到沮丧的时候。”
接着他又跟我聊起了新店开张的事情,说老金都跑去外面考察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消息传回来,丫的该不会携款潜逃了吧?
这话刚说完,我就听到大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姓蒋的,我去你二大爷,才离开几天你就开始说老子坏话!”
突如其来的骂娘声吓得蒋爱国一哆嗦,转过那张油腻的大脸盘,望着忽然出现在店门口的老金,惊得眼珠子瞪出来,
“老金,你怎么跑我店里来了?”
老金气哼哼地说,“我从湖北一路考察市场到了南宁,碰巧回来的时候经过贵阳,感觉口渴了,想来你这儿探望下亲儿子,不行吗?”
蒋爱国一撇嘴,“谁特么是你儿子,姓金的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打断了两人的斗嘴,赶紧把老金请进来说,“你也来了,正好,我和老蒋正在商量新店开业的事,怎么样,这一圈跑下来有着落了吗?”
老金大咧咧地走进来,喝干了水杯里的热水,喘口气说,“我把西南这一带的几个大城市都摸透了,看来看去,还是感觉重庆会比较合适一点,之前已经和朋友谈好了,过两天就去盘店,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蒋爱国翻白眼说,“盘点店铺的事情还是交给你吧,我手头上还有自己的业务,根本走不开。”
老金又看向我。我连忙摆手,表示自己对生意不太精通,关于怎么挑选铺子,筛选客户群体这方面的事,最好还是交给老金自己全权负责。
老金哭笑不得,“得,说好了是一起开店,感情轮到跑腿的时候就只剩老子一个人,真服了你们!”
我赶紧赔笑说,能者多劳嘛,说到做生意,你和老蒋才是正儿八经的人精,我顶多算个打杂的。
老金白了我一眼,好气又好笑,接着又问我最近在忙些什么?
我把前天那笔业务的详情说了,老金顿时乐呵起来,“果然这世界上什么人都有,两个妓女为了抢生意,居然发展到请来法师火并的程度,真特娘刺激!”
当晚我和老金就选择在蒋爱国店铺里住下,到了第二天上午,我本打算陪老金去一趟山城,顺便考察一下他说的那个店铺,谁知还没等动身,手机就响了起来,接到一个令我朝思暮想的电话。
望着来电显示上跳动的林雪的名字,我喜出望外,赶紧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听,
“林大警官,好久没联系了,今天怎么想到主动联系我了?”
林雪笑笑说,“我还想问你呢,秦老板最近怎么都不肯主动找我聊天了,是不是贵人事忙,已经忘记我这个朋友了?”
我讪笑说怎么会呢,就是最近事情比较多,搞了几单比较麻烦的业务,所以没什么时间去找她。
林雪俏皮道,“还记得上个月我说什么吗,明天是我生日,我打算邀请几个朋友聚会,不知道秦老板能不能赏脸大驾光临?”
我一愣,这才回想起上次约林雪出来吃饭的时候,因为那位汪女士的乱入,导致我错失了跟她拉近距离的机会。
当时林雪曾经说过,等到下个月自己生日的时候,会主动邀请我去参加,想不到她居然真的把电话打来了。
我心里美滋滋的,马上说,“没问题,你把聚会的时间和地址发过来,我一定提前到场!”
挂完电话,我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差点原地蹦起来,一回头才发现蒋爱国和老金正站在我背后,大眼瞪小眼地看我。
蒋爱国说,“老弟,你六合彩中奖了,今天这么高兴?”
老金则笑眯眯说,“秦风平时都不买彩票,多半是桃花运上门了吧。的”
我满脸窘迫,让他们别开玩笑,随后对老金说,“不好意思,本来打算陪你去重庆看看的,不过朋友临时有事找我,所以这次……”
老金很善解人意,笑笑说,“没事,年轻人嘛,理解,只要你小子别忘了正事就好。”
在这两个老小子满脸揶揄的坏笑表情注视下,我火速收拾行李,踏上了返回邵阳的路程,憧憬着明天参加林雪聚会的时候,应该拿出什么样的表现。
哪晓得这一去,居然遇上了另一个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