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惯这丫那张自吹自擂的表情,摇头说,“废话就不说了,没想到罗茜背后还有这样的靠山,连孟莱王庭的阴物都用上了,说明这笔业务不是一般的麻烦。”
加上蒋爱国跟踪失败,对方起了戒心,更加不容易露出马脚了,也导致这笔买卖的难度直线上升。
蒋爱国不笑了,拍着满脸的肥肉说,
“要我说,咱们也不用费那么大劲去跟踪罗茜了,不如直接和她摊牌算了!”
我和巴颂对视一眼,都没说话,齐刷刷地看向蒋爱国,等待他下文。
蒋爱国咂咂嘴说,“我的想法很简单啦,直接把罗茜约出来,大家找个地方谈判,只要罗茜答应交出替周莹解咒的办法,我们也保证她身上的鱼鳞咒不会再发作,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
我想了想,感觉这办法倒是可行,等不到天亮就联系上了周莹,把蒋爱国的处理意见告诉了对方。
周莹先是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好一会儿才说,
“我没问题,只要罗茜肯答应和解,我可以放弃,以后不再找她麻烦。”
既然获得了客户的首肯,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我直接按照周莹提供的联系方式,拨通了罗茜的手机号码。
铃声响了十几秒,那头才缓慢地接听,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你找谁?”
我开门见山道,“你是罗茜吧,自我介绍下,我姓秦,是周莹的朋友,有点事想找你聊一聊。”
听我自报家门,对面的罗茜顿时一愣,隔了好一会儿才冷笑起来,
“呵呵,昨天晚上跟踪我的人是你吧?”
我看向蒋爱国,接着点头道,“没错,是我,大家都是明白人了,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道这次给周莹下咒的人是你请来的,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对周莹下咒,我的意思呢,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大家找个地方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聊聊,大事化小,你看怎么样?”
罗茜冷笑道,“有什么好聊的?这个贱人为了报复我,居然请法师偷偷给我下咒,我现在只不过是以牙还牙,让她得到该有的报应!”
我耐着性子说,“你不想想人家为什么请法师对你下咒?要不是你最初干的太过分,周莹也不至于走上这条路。”
罗茜直接把声音扬高八度,恨意满满道,“我做那些事也是被逼的,谁让她先招我,还一直跟我抢客人……”
“行了,我没兴趣知道你们在夜店的矛盾是怎么产生的,这种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既然矛盾发生了,大家就想个办法好好化解这些矛盾,没必要让它再度升级,你觉得呢?”
罗茜笑得很不屑,说少来,是不是这个贱人被折磨得没办法了,才找了你们当说客?我凭什么要跟她和解?
我冷冷说,“你自己也中了邪咒,就算请了那枚琥珀人眼的保护,生活也很不方便吧?总不能一直待在那个地方不出来,一旦离开人眼琥珀的保护范围,鱼鳞咒还是会发作,难道就不想彻底恢复正常吗?”
罗茜不笑了,语气激动地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
我平静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和周莹一样,都中了法师下的咒,如果你想好好活下去,最好是能够答应我的和解要求。”
那头不说话了,传来很急促的呼吸声。
好一会儿,她才恶狠狠道,“阿赞猜的血降虫那么厉害,你们根本破不了,我虽然也中了咒,但只要一直待在人眼琥珀身边就不会有事,算起来现在还是我占优,要和解也行,你们必须补偿我这段时间的损失。”
我耐着性子问,“你要多少钱?”
罗茜狮子大开口道,“我要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草拟吗……能不能要点脸?
罗茜报出的价格把我吓了一跳,本以为蒋爱国就够心黑了,想不到罗茜居然比他还黑。
开口就要五十万,怎么不抢啊?
我黑着脸说,“你要的价格也太高了,周莹上哪儿凑这么多钱?”
罗茜哼笑道,“不给也没关系,那大家就一起熬着吧,我这就让阿赞猜重新下咒,看看谁能熬到最后。”
“等等!”
我大声制止,想了想,又说道,“我不能完全代表周莹的意见,这样吧,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和她商量一下。”
“好,我就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一天后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大家就走着瞧!”
罗茜性格十分果断,撂完这句狠话,立刻就掐断了手机。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盲音,我苦笑不迭,一脸无奈地耸肩道,“看来和解是不可能了,周莹为了治病连房子都卖了,上哪儿搞来五十万?”
蒋爱国十分不满地说,“老弟,你别在这儿含沙射影,房子是周莹主动答应给我的,又不是我非逼她这么做……”
我打断蒋爱国的絮叨,无奈说,“这个话题先不聊了,商量下接下来怎么办法吧。”
“能怎么办?只要她肯主动出来谈判,我就有办法逼她就范,不如这样……”
蒋爱国冷哼一声,把嘴巴凑到我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大段话。
我犹豫道,“能行吗?”
“只要你照我说的去做,保证没问题啦!”蒋爱国一拍胸口,露出贱兮兮的笑容。
我咬牙说,“行,就按你说的意思吧,反正有巴颂撑场,我们也不用害怕罗茜背后的降头师!”
晚上我给罗茜回了信息,假装迫于无奈,答应了她的条件。
这女人对自己请来的降头师相当自信,非常得意地给出了一个地址,要我们去那里和她交易。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找了个登山包,专门捡了一堆废旧报纸,把这些报纸裁剪起来,将登山包塞得满满当当,然后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在登山包表面铺了一层现金。
等到下午两点,我们就驱车出发了,根据罗茜提供的地址,我们在下午五点左右来到了市郊的一座山脚下,徒步进山,走了大概半小时后,进入了一个十分隐蔽的木屋。
蒋爱国很不解,爬山的时候一直谨慎地看向四周,压低声音道,
“这女人为什么约咱们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交易,别是在打什么歪脑筋吧?”
我摇摇头,看向跟随在我们身后,一言不发的巴颂,“怕什么,又不是只有她才请了法师,人少的地方才好呢,省的惊动了其他人,到时候招来警察就麻烦了。”
到了木屋外面,我直接上去推开了门,但屋里空空荡荡的,居然连根人毛都没有。
“这女人不是耍什么花样吧,居然没有在这里等我们,难道……”
蒋爱国压低声音,“难道是看出了我们的意图?”
我皱了下眉头,刚要说话,这时候木屋后面已经传来脚步声,大伙儿赶紧闭上了嘴。
走到木屋外面,我看见一个打着手电筒的女人,正站在一块石头上,用面无表情的目光看向我们。
果然是罗茜。
她穿着一袭黑色的连衣裙,身材还是那么妖娆,但脸上的表情却很冰冷,目光犹如两把利剑,刺得我心脏一跳。
还没等我说话,蒋爱国就贱笑着打起了招呼,“美女,我们又见面了。”
罗茜一脸恶心地看向蒋爱国,“死胖子,居然是你,上次给我下咒的人里面也有你吧?”
罗茜显然还没有忘记蒋爱国,毕竟上次给她下咒的时候,我们为了得到她贴身的毛发,专门派出蒋爱国深入敌后……为这事,蒋爱国还得过一次带状疱疹,整整疼了半个月。
蒋爱国嘿嘿一笑,没有吭声,罗茜朝我们身后看了看,立马变得很警觉,“周莹呢,那个贱人为什么不来?”
我说道,“她都被你们折磨成那样了,哪还有胆子过来跟你见面?”
罗茜转动着精明的眼珠,得意洋洋地笑道,“现在才知道害怕,当初暗算我的时候干嘛去了?”
看得出这个女人很自负,虽然长得年轻,但却是那种争强好胜的性格。
我咳嗽一声说,“好了,我不是来打嘴炮的,解降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麻烦你快告诉我吧。”
罗茜不屑地撇撇嘴,“急什么,你们钱还没给呢。”
说完她低头,看向我手上的登山包,用命令的语气说,“你把钱丢过我,我再告诉你怎么化解降头。”
我都听笑了,这么蠢的事谁会答应,而且登山包里装的大部分都是旧报纸,现金也就一两千,只要罗茜一打开登山包,我们的计划可就露馅了。
我故作为难,“这可不行,万一你拿到钱,又不肯给出解降头的办法怎么办?”
蒋爱国也装腔作势地咳嗽一声,“就是嘛,美女,你就别装相了,这么复杂的降头你根本解不了,还是把你背后的法师请出来,让我们跟他谈吧。”
罗茜迟疑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我手上被撑得鼓鼓囊囊的登山包,终于还是抵抗不了现金的诱惑,冷冷地说了句“等着”,随后大步朝身后的树林走去。
我对蒋爱国竖起大拇指,很小声地说,“老蒋,有你的,你怎么猜到罗茜请来的降头师就在附近?”
蒋爱国得意洋洋地说,“老弟,做什么事用用脑子,罗茜只是一个三陪女,她哪有胆子一个人跟我们谈判?要不是仗着附近有法师,换了是你,敢一个人见山和几个陌生男人见面吗?”
不得不说这死胖子确实聪明,我要能有他这心眼,估计早就发财了。
正说着,一旁的巴颂忽然把眼睛眯起来,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
“小心点,对方的法师已经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