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后悔了,早知道他长大后是这种性格,我就多余帮他!
这小子以前不这样的,怎么出社会人就变了?
我耐着性子说,“我没见不得你好,但这种事必须适可而止,通过阴物发邪财的办法并不可取,你还是找别人吧!”
说完我强行挂断了电话,再也不肯给他说话的机会。
赵娜的下场还历历在目,一个人如果太贪心,享受了太多自己不该享受的福分,早晚要被天收,我这么做也是为廖飞好。
隔天和蒋爱国通电话的时候,我随口把这事说了,蒋爱国立刻骂我猪脑子,说没见过我这么做生意的,
“人家客户主动提出要求,你怎么能拒绝?反正发邪财的主意是他自己出的,你管他以后死不死啊!”
我不认可他的说法,摇头说,“虽然是廖飞主动要求,可这种事毕竟太邪门,我不希望通过我的手去害人。”
蒋爱国马上反驳我,说这怎么能是害人呢,满足客户要求,也算从侧面做好事。
我嗤之以鼻,说得了吧,让不该发财的人去发邪财,这特么也算好事?以后他遭了报应算谁的。蒋爱国有很多道理,正儿八经地反驳道,
“你又不是算命的,咋知道他没有发财的命?一个人在不同时期的福报表现是不同的,他现在穷,没准以后能大富大贵呢?我们提前让他享受财富带来的好处,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随他怎么说,我都打定主意,绝对不接廖飞这单生意。
蒋爱国没了办法,骂我一句傻缺,气哼哼地挂断电话。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我小看了廖飞的执着程度,这丫的自从那天被我拒绝后,就隔三差五打电话过来,数落我不够意思。
我烦得受不了,就说,“你现在的运气不是好起来了吗,咬钱虎已经帮你赚不少了,干嘛这么不知足?”
廖飞振振有词,说自己运气确实得到了一些改善,现在做生意也能赚到钱了,可赚来的钱还是不多,照这种挣钱速度,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大富大贵。
我实在很无语,劝他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要净想着歪门邪道,随后就给他号码拉进黑名单,以后再也不接电话了。
可这小子骚操作不断,见我不肯帮忙,居然把很多难听的话发在了老同学聊天群里,逢人就说我不仗义,不肯带着他发财,搞得好几个关系不错的老同学都打来电话,追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特么真是哔了狗了,怎么就甩不掉这块牛皮糖呢?
实在不想被他继续败坏名声,我只能把廖飞移出黑名单,主动联系他道,
“你真是我哥,我服你了,不就是想请个阴物发横财吗,我满足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将来出什么事你可别怨我。”
廖飞满不在乎道,“能出什么事啊,之前你不是给我请过咬钱虎吗,我现在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你别故意吓唬人,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我咬着后槽牙说,“咬钱虎是没有入灵的阴物,说白了那东西转运效果有限,顶多保证你做生意不赔本,却发不了大财。”
真正的阴物效果就不一样了,那玩意入灵之后,也就拥有了阴灵的法力,可以替他招来大量横财,可借来的气运早晚是要还的。
我把话强调了几遍,让廖飞自己斟酌,到底要不要请。
这小子压根不把我的劝告当回事,“我想过了,这年头男人要想彻底支棱起来,就少不了金钱的作用,之前我穷的时候,身边的人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一听说我做生意赚钱,个个都友善得好像孙子,还有人主动帮我安排相亲呢。”
他说自己穷怕了,也想体验一把人上人的生活。
“和贫苦比起来,这些都不叫事。”
行吧。
见他这么固执,我也不好再劝,冷着脸说,“可以,但一分钱一分货,阴物的价格比咬钱虎高了十几倍,不是花点小钱就能请动的。”
一听说要这么多钱,廖飞又开始犹豫了,支支吾吾说,“咱俩不是朋友嘛,你怎么好意思收我这么贵?”
我都气笑了,明着告诉他,朋友是朋友,生意归生意,上次帮他请那个咬钱虎,我只赚了一百块,还得来回倒腾,免费跑了两次腿,连路费都不够,这样做生意叫我以后喝西北风啊?
他又开始抱怨我不够意思,说朋友之间互相帮忙都是应该的,只是跑了两次腿,怎么还埋怨上了?
“行了,你要这么聊的话,这笔买卖咱们就做不成了。”我气得差点摔电话,心说谁跟你丫是朋友?
之前看在老同学份上主动帮他这个忙,谁知道这小子顺杆爬,越来越过分,还到处帮我做负面宣传。
这种人你就不能对他太好,免得他以为那些都是应该的。
见我又要挂电话,廖飞急了,“你别激动,我道歉还不成吗,请个阴物到底需要花费多少啊,你能不能给个确切的价格,也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我说你急个锤子,阴物种类很多,不同的阴物价格也不一样,老实在家等我回信吧!
强忍着骂娘冲动,我再次联系上蒋爱国,这老小子一听就笑了,
“其实我早就猜到你那个朋友不会放弃的,像他这种人,一旦尝到甜头怎么会轻易刹车?”
我无奈道,“其实廖飞小时候性格蛮好的,真不懂他现在为什么变得轴起来了,还这么小肚鸡肠。”
蒋爱国笑笑说,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贫穷也是一种原罪?
老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人在极度贫穷的情况下,什么礼义廉耻都不讲了,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都很难打交代,往往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你争执半天。
我不耐烦道,“用不着你来教训我,赶紧挑货吧,我还等着回话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收到蒋爱国发来的回信,一共发来了三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上是一块通过经咒加持的灵骨,正版的入灵阴物,有很强的招财能力。
第二张照片上面摆着一块黑色的牌子,使用亚克力塑压模制造的,牌子中间有一个的钱币大小的浮雕。
最后一张照片上则出现了一个身躯干瘪的婴儿,蜷缩在盒子里边,看起来仅有成年人拳头大小,身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红线,两眼发红,一看就很邪性。
我赶紧给蒋爱国回去电话,询问他三种阴物各有什么讲究。
蒋爱国说,“第一块灵骨是从一个富豪身上取下来的,这个富豪生前特别擅长经商,而且是个控制欲很强的守财奴,死后被法师取下大腿骨,通过阴法炼祭,有很强的招财效果。”
第二张照片上的牌子是外国货,是来自东南亚的佛牌,而且不是一般的佛牌
“那东西是泰国阿赞(在东南亚地区,人们将降头法师称为阿赞师父)亲手制作的正灵牌,经过强效的黑法加持,可以帮人守财。”
我心说这姓蒋的还真牛,为了满足客户需求,居然连泰国佛牌都请来了,赶紧问他第三种呢?
蒋爱国咳嗽一声,慢条斯理道,“最后一种叫拍婴,而且是入了灵的红眼拍婴,这玩意专门帮人发邪财,法师制作它的时候下了猛料,见效特别快,比前面两种效果要好一些,不过价格也蛮贵啦,成本价是三万软妹币。”
我说那行,等我让客户看过之后再给你答复。
隔天我就把三种阴物的详细资料发给了廖飞,廖飞对红眼拍婴特别感兴趣,很快打来电话,问我那东西是怎么制作的?
我耐着性子说,“拍婴就是横死暴毙的婴儿,死后流落法师手上,经过特别的方式抽干身上的水分,制作成这种红眼干尸,上面的法咒经文是用来束缚阴灵的,这东西效果特别猛,建议你还是选择前面两种吧。”
红眼拍婴效果霸道,但特别不好控制,试想一个小孩阴灵能有多少是非观?一旦供奉的时候出了岔子,后续处理起来特别麻烦。
我好心好意地劝说廖飞,可人家根本不买账,反倒坚持说,“我就要这个,都说便宜没好货,拍婴是三种阴物种价格最贵的,发财效果肯定最好。”
我已经懒得再劝他了,说好,红眼拍婴价值四万八,现金还是银行转账?
廖飞显得很生气,差点在电话那头蹦起来,“什么鬼东西要四万八,你抢钱啊!”
我冷着脸说,“之前不都跟你讲过了,正经的阴物由于效果太霸道,购买价格也比普通的咬钱虎高了几十倍,而且制作拍婴的步骤太烦琐,这东西属于珍藏版,买不起的可以考虑请正阴排,那个便宜,只要一万三就能搞定。”
廖飞说,“你肯定赚我钱了吧,就不能打个折扣?”
我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四万八是低价,你愿意就付款,不愿意拉倒,钱到发货,谢绝讲价。”
之所以要价这么贵,是因为我看清楚了廖飞的为人,再一个我也不希望他接触这么难缠的东西,把价格定高一点,也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
谁知道这小子比我想得要轴,还价无果,仍旧梗着脖子说,
“四万八就四万八,只要效果霸道就行,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我早晚能能通过拍卖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