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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去贵阳(1 / 1)


我吓懵逼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愣了好久我才用发抖的声音问,“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老金给自己续上一支烟,没好气道,“当然找人帮你驱邪了,你身上应该是被落花洞女下了诅咒,放心,只要抹掉这个诅咒,接下来就能恢复正常。”

驱车几个小时,快到傍晚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栋建筑外面,这建筑结构很简单,院子前面屹立着大大小小的不知名神像,还栽种了很多花草,满院都是风铃木,树枝上还系着一些红色的丝带,环境很幽静。

老金说这里是傈僳族村寨用来祈福的地方,里面住着一个老法师,和自己关系不错,以前他刚到苗族的时候曾经被毒蛇咬伤过,多亏里面的老法师救治,后来就隔三差五介绍旅客来上供。

我不懂这些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只是感觉这个建筑挺简陋的,里面虽然供奉了各种神佛雕像,但大部分我都不认识。

进了建筑后堂,里面有个穿少数民族服饰的老头,头上扎着白色的方巾,长得慈眉善目,样子很和蔼,正对着一座神像虔诚祈福。

老金走上去,双手合十对他说了些什么,由于说的是本地的土著语,我没听清,接着那个老年法师就睁开眼皮,朝我看了一眼,挥挥手,示意我坐上去。

见我没动,老金推了我一下,小声说,“去吧,果任法师在这一带也算小有名气,有他帮忙应该不会出问题。”

我这才硬着头皮坐上老法师前面的蒲团,老法师年纪很大了,一脸老态龙钟,脸上爬满了灰色的老人斑,不过样子还算和善,先是对我笑笑,然后伸出枯槁的手在我头顶摸了摸,脸色慢慢起了变化。

他嘀咕了一句本地的方言,然后把手伸进神像下面,取出一盏油灯,点燃油灯在我眼前晃了晃,接着停下来,对老金说了一段话。

老金点点头,主动退到门外,还顺手把房门给关上。

我心情很紧张,但因为不懂少数民族方言,只能保持盘腿的姿势不动,任由老法师摆弄。

没一会儿果任法师放下油灯,从后面摸出一个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不知名的药粉,果任法师把伸向这些药粉,又往里面添加了很多不知名的材料,用手指头搅拌了几下,然后蘸着这些药粉,在我额头上写写画画,口中念念有词,很虔诚地诵念咒语。

他好像在念咒,但是速度很快,语调抑扬顿挫,在狭窄的殿内回荡着,渐渐地我感觉额头变得清凉,就像抹了风油精似的,但很快这种清凉就变成了刺骨寒意,让我浑身都开始哆嗦。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好像肚子里面被塞进去一团冰块,身体越来越冷,像是有一股冰冷的气流在游走,胃里翻江倒海有点想吐,意识也慢慢变得朦胧起来。

我看向果任法师,那张老脸在慢慢拉长,变得越来越扭曲,心情开始莫名烦躁,然后这种烦躁感转变成了愤怒,意识好像受到了某种情绪的操控,表情越来越狰狞。

“滚、给我滚……”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状态,身体完全不能自主,没有任何征兆地从地上蹦起来,伸出手去掐果任法师的脖子,满脸恶毒,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力。

果任法师停止念咒,脸上忽然浮现出惊恐的表情,身体不自然地往后躲,可我还是死死掐着他脖子,一点都没有松开的迹象,嘴里含糊不清地叫骂着什么。

这些动静引起了外面的关注,几秒钟后,房间大门被人暴力撞开,好像是老金闯进来了,大喊着让我松开手。

我充耳不闻,心里那种愤怒的情绪还在不断攀升,看着果任法师那张老脸,犹如看见了杀父仇人,有种想要活活掐死他的冲动。

再后来我听到砰的一声,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意识。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只感觉大脑发沉,意识也沉沦在黑暗中,不断往下坠落。

昏迷了很久我才醒来,睁开眼好像是二天上午了,我被转移到了另一个房间,果任法师就坐在不远处念经,旁边站着一脸紧张的老金,正小心翼翼地观察我,

“秦风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意识依旧很迷糊,脑子晕晕的,后脑勺也疼,吃力地说不怎么样,好像烧得比之前还要严重了。

我扶着额头吃力地坐起来,发现老金手上居然拿着一块砖头,“你拿它干什么?刚才我怎么昏过去了?”

“没什么……出去再说吧。”

老金讪笑一声,把砖头藏在背后,让我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他取出一些零钞塞进神台的罐子里,然后把我扶起来,向果任法师道谢,扶着我离开了那个院子。

我一脸恍惚,直到上车才问道,“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老金一脸唏嘘道,“老兄,你还不知道吧,昨晚果任法师帮你驱邪的时候,你小子忽然跳起来要掐死他,亏得我就在附近,花了好大力气才阻止你行凶。”

啊?

我回想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手足无措道,“法事失败了?”

老金直叹气,“趁你昏迷的时候,我和果任法师聊过了,他说你这种情况很麻烦,并不是简单地被下了诅咒,在你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邪气,就藏在你小腹下面,那东西已经跟你融为一体了,他没办法驱离。”

我赶紧解开衬衣,看向小腹上那些诡异的青色斑纹,嘴角在不停抽搐。

老金继续说,“你这情况已经超出我的预料,我原本以为你是冲撞了落花洞女,她想报复你,才会在你身上种下诅咒,只要破解了这种诅咒就能摆脱厄运。”

可真实的情况是,这个女大灵似乎钻到我身体里面去了,还躲在里面不肯出来。

我被吓惨了,惊得呆若木鸡,按照老金的说法,我岂不是被鬼上了身?

“不是鬼上身,是她住进了你的身体……哎呀,这种事情解释起来好麻烦,你别问了。”老金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很烦躁地甩甩头。

我绝望了,冷汗兢兢地靠在坐垫上,颤音说,“那我岂不是没救了?”

“这倒不一定。”

老金看了我一眼,“果任法师虽然化解不了你体内的邪气,但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行,先别忙着害怕,跟我去一趟贵阳吧。”

我不解道,“去贵阳干嘛?”

老金说,“我在贵阳有个朋友,叫蒋爱国,是从事倒卖阴物的中间商,这家伙门路很广,认识不少厉害法师,既然果任法师解决不了你的问题,就只能找他了。”

“行吧……”

我苦笑一声,尽管心里已经不抱太大希望,可出于求生的本能,还是点头同意了。

好在这里距离贵阳并不算远,只要驱车个把小时就到了。

来到贵阳市区,老金把车开到一个城乡结合部附近,停下车后,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一个装修老旧的杂货铺子,说那里就是了。

我跟他下了车,刚走进杂货铺,就看见一个正在剔牙的中年人,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蒋老板了。

这家伙四十岁左右,长得油头粉面,穿着鲜艳的花衬衫戴着大墨镜,留着一撇小胡子,满脸横肉,一副油腻大叔的形象,乍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店铺倒是布置的古色古香,还点着香薰,柜台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陶瓷器皿,不过大多都是用来充门面的假货,标价还死贵。

我还在打量店铺,老金已经走上去,对中年人说,“老蒋,我这朋友遇上点棘手的事,想找你帮下忙。”

老金和这人应该挺熟悉,说话也很随意,听完他的话,蒋老板便快速站起来,满脸堆笑道,“老金你可是稀客啊,怎么想起来帮我介绍客户了?”

老金无奈叹气,朝我这边一努嘴说,“这小子叫秦风,在跟团去罗富镇旅游的时候冲撞了点忌讳,现在麻烦上门了,我又不好撒手不管,就想着带他来找你。”

接着老金就开始讲述事情经过。

得知始末后,蒋老板却慢条斯理地端起了茶杯,自顾自地抿了一口,

“照你这么说,事情还挺麻烦的,这位小兄弟可不是一般的撞邪,而是被落花洞女缠上了啊。”

老金苦恼道,“是啊,我也纳闷,那东西怎么会跑进秦风肚子里?”

“其实也不难理解,落花洞女名义上是山神的女人,但却是被人胁迫强行献祭的,她死后怨念特别大,不想变成山神的附庸品,所以就挑了一个不走远的家伙,想躲在他身上,借此摆脱山神的控制。”

蒋老板摇头晃脑,露出一副油腻的笑容,说落花洞女压根没打算弄死我,只想借助我的身体离开那地方,否则我早就出事了。

我不淡定地说,“可当初偷看她洗澡的人又不止我一个,为什么单单选中我?”

蒋老板眯着小眼睛,在我身上来回打量了一圈,笑容猥琐道,“只有一个解释,应该是你的体质比较特殊,恰好能满足‘入灵’的要求。”

随后他话锋一转,继续看向我说,“方不方便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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