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的是,她也要出门,陆汀泗不在,倒方便她了。
等她到一家私房菜包间的时候,石溪已经在等着了。
石溪旁边还坐了另一个她认识的人,她听到石溪喊他师傅。
童臻问好,三人坐了下来,圆桌上的菜已经吃得稀稀拉拉,童臻扫了一眼。
石溪立马注意到她的眼神,赶紧道:“不介意吧。”
童臻摇摇头,“直接步入正题吧。”
石溪和他师傅对视一眼,他说:“那行,我直接问了。”
“我想知道张家村的事。”
石溪这一句话范围太大,但她和石溪早就通过话,知道石溪要问的是张家村张小注家的事情。
童臻敛下眼眸思考,心里清楚这件事的棘手和麻烦。
她目光定定看着石溪,“你先确定你是否真的能帮我。”
石溪并没有用很笃定的话回答她,而是又看了眼他师傅。
童臻也看过去,这位总是不常说话的人目光很沉,眼睛十分锐利,他点了下头。
石溪见到后说:“你放心,只要给了警方想要的线索,警方会帮助你。”
童臻没有立马放下心去,她清楚地知道石溪和陆汀泗的发小情,但此刻也明白她现在没有另外的选择了。
“你想从哪里了解他家?”
石溪打开一个笔记本,用笔在上面划了一个圈,问:“张强对你的态度很奇怪,我们那天问了他,他什么都没说。”
童臻摇头:“不,不止张强奇怪。”
这句话让石溪和他师傅都向她递来一个探究的眼神,童臻继续说下去:
“我十三岁到张家求张老爷子也就是张小注的爷爷,他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但是看到我的长相之后就留下我了。”
“当时他身边有很多亲信,也大多数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童臻说完去看对面两人,石溪还很年轻,比不上老刑警的师傅那样能隐藏住自己的情绪和表情,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厌恶。
童臻忍不住想笑:“但是,这种奇怪并不难看出点什么。”
“他们看我的眼中藏藏含着愧疚。”
“呵。”石溪嗤笑,然后收获了他师傅一脚。
童臻不以为然,因为她也觉得荒谬,一帮大老爷们却对她这个女娃有愧疚,香香就觉得虚假。
童臻不辩驳,对石溪的嗤笑也不作反应。
石溪尴尬地笑笑继续问:“那你觉得原因是什么?”他着重强调了“你”这个字。
童臻依旧摇头:“我不知道。”
石溪:“哪怕你没点猜测?”
童臻不回他这句话,石溪额了声翻了一页纸。
“我们了解到张牛当年常年在外运货,但是却没有记录运什么,这很奇怪,你在张家待了五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童臻惊奇,居然没有备案吗,可是运的可是翡翠原石啊。
看出童臻的异样,石溪师傅立马就察觉到,犀利的眼神审视着童臻。
“你知道?”
石溪抬起头看她。
童臻深吸一口气,再次问:“你们确定这件事不会波及到我,并能让我离开这A城不被别人发现?”
石溪师傅立马就确定了这件事的不简单,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可以联系人帮童臻改户口。”
那边说了什么,石溪师傅挂了电话。
童臻觉得不可思议,但这颗心落到一半了,石溪对他师傅的果断更是惊诧。
“翡翠玉石,还有金矿。”
“什么?”石溪一口气没换上来被呛到。
石溪师傅皱起眉头,显然也掩饰不住自己的震惊。
童臻突然觉得不对劲,如果他们早就怀疑张牛,怎么会半点线索都不知道,又一点不知道张牛在做这些事情。
不对,除非他们调查的是张牛的另一件事,而她说的和他们调查不是同一件事。
童臻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镇静。
不会波及到她的,那几年在张家,张家根本没做掩饰,她只要在张家都能看到那些翡翠玉石金子的痕迹。
这件事算不到她头上。
可是,即使是调查另一件事,但为什么警方没能掌握这条线索呢?
“我们也没什么问的了,非常谢谢,后面会联系你将户口给你的。”
童臻点了下头:“希望尽快。”
“最迟十天。”石溪说。
童臻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石溪的师傅叫住了她。
“童小姐,你当时在张家的时候,同龄人多吗?”
童臻皱眉,思索了一下点头:“有两三个残疾人,和三个还是四个女孩,说是收养的。”
石溪的师傅定定看了她几秒,突然放开一个柔和的笑:“真的很感谢,我们会尽快帮你的。”
童臻对他的笑不明所以,说了声谢谢离开了这里。
关上门后,石溪没忍住要开口问他的师傅。
“她说的话可信吗?”
石溪师傅抿了口酒,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我们意外挖出另一件事,她也看出我们调查的事和她说的事不一样了。”
石溪:“哈?她看出来了?看起来不像啊。”
他师傅只是笑笑:“你没她聪明。”
石溪:……愤怒但不敢说出来。
出了私房菜馆的童臻直奔附近的小吃街,她立马点了份热卤,在小吃街狼吞虎咽起来。
晚饭的牛排没有填饱她的胃,她现在很饿。
但热卤的味道很大,吃完后她回到陆汀泗公寓的时候身上还是那股辣卤味道。
本来想熏熏那位习惯国外饮食的家伙,但他还没回来。
童臻觉得没趣,换了衣裳洗干净,没什么事直接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陆汀泗还没回来。
童臻简单煮了碗汤面,就埋进沙发上摆烂。
没有兼职,烦恼已久的事情解决到一半,她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今天几号,看着25号离现在这么近了。
终于好像有些难以置信起来,她再一次有了机会上大学,让人梦幻。
下午的时候,陆汀泗回来了。
童臻在阳台上睡午觉,没有注意到他。
陆汀泗一回来在楼下没看到人就去了楼上,也没见到人时有些着急,喊了几声她的名字。
童臻被吵醒,在阳台上发出动静,陆汀泗没声了。
过了一会儿,陆汀泗推开阳台门走到她身边。
夏天睡午觉容易头昏脑涨的,陆汀泗来的时候童臻还在清醒脑袋。
“阿臻,你没出去过?”
童臻愣了下维持着淡定,“当然不可能,我晚上出去吃东西了。”
陆汀泗笑了下,“下次不做牛排了,你吃不饱。”
童臻闻言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