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臻难以言喻看着小雪干笑几声,继续干自己的活。
小雪是朋友,是朋友。童臻默念。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小雪却整个人着魔了似的,和从前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的话:“你男朋友行不行,肯定很行吧,一看就是个脱衣显肉的人。”
“童童你走大运了,那你伺候人的技术怎么样?”
童臻震惊得生理不适,什么叫伺候人?
她退开几步,重新审视自己这个朋友。
“小雪,我不是……”
小雪打断她,贴上童臻的身体,手掩着唇:“我都知道了。”
小雪一脸都懂的表情,童臻皱着眉,有些说不出话。
“你被他包养了,他还送你去上学,你可真走运,怎么伺候的,给我取取经呗。”
小雪天真的表情,好像就是单纯地取经,童臻想要反驳但却觉得这一刹那的自己矫情得要命。
怎么,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吗?
童臻唾弃自己,恶心反呕感从胸腔处涌了上来,她忍不住,推开小雪冲向卫生间。
“呕。”
童臻狼狈地扶着墙壁,今天早上和中午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眼泪也一颗颗砸在水里,童臻此刻身体反馈出来的感觉差极了。
身后没有人跟来,小雪也没有来。
当再次想起小雪,那番话又再次重现在脑海中,童臻又吐了起来。
后面吐不出来了,干呕胃酸。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咖啡厅已经有了几个客人。
都是排队在等打包的。
小雪在前台,看到她的时候脸黑得很,刚才童臻的反应也刺痛了她。
童臻只看了一眼,眉头狠皱一下放开,往后厨里走去。
后厨里永远都只有老板,明明找她来是因为她会做咖啡,但她一次都没有在后厨帮忙做过。
“老板。”
老板听到,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
“你……”童臻说完一个你字,却说不下去接下来的话。
她想问老板怎么确定她和陆汀泗的关系,又是他告诉小雪的吗?
可是,问这些又有什么用,就好像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又当又立,她对自己也感到恶心。
她的停下,让老板停下了动作。
“什么事?”
童臻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情笑了一下,说:“我想辞职,我最近的事情很忙,想做自己的事情。”
老板皱眉看她,突然嘲弄一笑。
“好,我会把这个月的工资发你卡上。”
童臻此刻并不在意老板的嘲弄,她最后回了个笑,去更衣室将店服换了下来,直接从后门走了。
走到后门时,童臻的心密密麻麻的疼。
她记得很清楚,她重生后再次被丁珍珍追杀就是在这里,然后也是在这里,她被陆汀泗救下,正如前世她死后陆汀泗给她报了警那样,她真的很感激陆汀泗,也想过报答。
但是,她没想到报答是这样报答的。
童臻想,她一定是重生者里最失败的那一个。
算了,活着就好。
童臻一步一步走出这片经贸大厦,回头看了眼写着陆氏集团的大楼。
太高了,那股重重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童臻回头再也没看了。
她没打算坐地铁回到陆汀泗的公寓,她慢慢走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
天不遂人意,事实证明,人虽然不会一直倒霉,但是会连着倒霉。
她前面提着手提包,穿着露脐吊带的丁珍珍用一派嚣张的目光看着她。
恶劣,满脸的恶劣笑容,丁珍珍身后甚至还跟着一个黑衣人。
童臻深吸一口气,准备要转身走开。
“走什么?”丁珍珍穿着十八厘米的后高跟也依旧走得很快,她挡在童臻前面不让她离开。
童臻看了眼四周,过路人倒是有,就是大家看起来都不像会帮助她的。
丁珍珍在上下打量着她,嘴里嚼着口香糖,眼里的鄙夷一点不掩饰。
“可以啊,小贱人。”
童臻咬着牙,无视丁珍珍侮辱的话。
“陆汀泗真是挺够意思啊,居然还发朋友圈官宣,你现在很得意吧。”
什么?童臻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鬼话。
“呵,真是个贱人。”
“啪!”
丁珍珍在童臻猝不及防间,给了童臻一巴掌。
力气非常大,童臻头歪了,捂着脸一脸呆滞。
耻辱,愤怒,让她怒气高涨,她回过头举起手要还手。
但是,丁珍珍身边的保镖不是吃素的。
童臻连丁珍珍脸都没碰到,手腕骨被保镖以极大的力道攥着,如果这是谋杀,童臻甚至怀疑这人是想要把她手断了。
疼得发抖,但下一瞬她就被丁珍珍的动作弄得大气不敢喘。
疯了,丁珍珍是个疯子!
丁珍珍手里拿着小刀在她脸上比划着,脸扭曲成曲线,童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童臻忘了,前后两世,这个疯子都想要了她的命。
“救……呜!”她的求救声还没发出,保镖已经捂住了她的手,将她拖到一个不见人的角落。
恐惧感瞬间涌入大脑,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不可能挣脱开一米九的男人。
而丁珍珍就悠闲地欣赏着她这副样子。
“羔羊就是弱得不行。”丁珍珍好整以暇的说。
童臻又气又怕到发抖。
“呜呜呜!”疯子!
丁珍珍笑着将刀比在她的喉间,“还叫不叫,不叫我就让他放开你。”
童臻眼睛死瞪着丁珍珍,眼里的不屈却让丁珍珍笑了起来。
“放开她,料她也不敢,羔羊虽然弱小,但挺会识时务。”
“小贱人,我告诉你,你以为陆汀泗这人多好,他能帮你到什么时候。”
“他今天官宣了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让人想踩就踩?”
“你那对穷酸养父母也是,只要想捏你就能捏你,你以为你过上点好日子了就成了凤凰?”
丁珍珍那把刀仍然抵在童臻喉咙上。
“要不是陆汀泗那个狗男人给我制造麻烦,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你早就变成野狗的食物了。”
“啊,对了。”
丁珍珍自顾自进行着演讲,越讲越兴奋。
“要不是陆汀泗官宣,我都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坑我呢,现在我想起来了,我弄不了她就来弄你好了。”
“但你放心,我不会今天就杀了你,我要你先被陆汀泗抛弃,然后再一刀刀捅死你。”
她太兴奋了,刀也划了童臻脖颈一痕。
血流了些下来,童臻心里的怨恨已经让她感受不到了这点疼。
“为什么?”
“什么?”丁珍珍高高在上的眼神,似是真不懂童臻的意思。
“为什么,我做了什么让你要杀了我?”
也许是童臻眼中的恨意浓得快要溢出来,丁珍珍觉得新奇,突然又笑了起来。
笑得喘不上气,笑得前仰后翻。
这一下,童臻觉得自己不需要知道原因了——疯子杀人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吗?
多少精神病杀人了,问他为什么要杀人,他会说:“我犯病了,我不知道,别惩罚我。”
挺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