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强和冯程程。”
“啊？”童臻震惊，“可是刚刚买的那个旗袍不太适合吧？”
那件旗袍是修身，坎肩款，又搭了貂毛披肩，装扮有些贵妇的既视感，少了少女感。
“这只是抽中的，按他的要求走民国风就好了，不用较真。”
听陆汀泗这么说，童臻哦了声。
“那我……可以戴个面具吗？”
陆汀泗放下筷子，揉了下童臻柔软黑亮的头发。
“不用担心，明天去宴会的人大多都是他的朋友，和我并不认识，即便认识也不会多嘴的。”
陆汀泗不需要童臻明说，凭童臻的表现也能看出童臻的顾虑，他虽然因童臻想要隐瞒不太高兴，但看着童臻担忧的样子还是会安抚她。
但是，童臻不会察觉他想法的。
他们两个的关系不适合明说，很多事情要学着揣着明白装糊涂。
陆汀泗就像个自我断定事情发展的掌控者，只有他想和愿意的。
“谢谢。”童臻道。
陆汀泗笑了笑，抓着她的手放在手心，眼睛也看着她的手。
童臻的手因为从小到大的劳动而略粗糙，手心也有茧子。
“明天之后你继续去机构吧。”
童臻惊喜得眼睛亮了起来，她注视着陆汀泗看她的模样。
陆汀泗的手在摩挲着她的茧子，因此手心有些痒痒的，麻麻的。
她除了陆汀泗从来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异性，连和好朋友也是有一点的身体距离。
因为从小到大没有得到过爱，所以也不知道爱要怎么表达。
之后，两人回了公寓，陆汀泗直接去了书房工作，童臻因为没吃饱，自己煮了面垫垫胃。
下午阿姨来的时候，竟然给她带了一个本子，说是她儿子从前的笔记。
童臻对难得的这份长辈情很感谢。
下午没有学习，就当给自己放假了。
和阿姨在楼下唠嗑的时候，陆汀泗叫她去书房。
也没啥事，就是陆汀泗肩膀酸了让她按按。
童臻撇嘴，跟阿姨打了招呼上了楼。
推开书房，就看到一个黑色大书柜，展列着各式各样的名著，还有一些陆汀泗的奖杯。
“陆先生。”
“嗯。”
童臻走过去，绕到陆汀泗背后。
她之前进过几次书房，但都是给陆汀泗送东西的。
这次是停留在这，有点难得。
陆汀泗用的电脑是某个厂家的原装定制款，设置了特殊密码和开机程序，一般人是不可能打开的。
当她用手搭在陆汀泗肩颈部位时，陆汀泗微妙地瑟缩了下。
童臻顿时有种掌握了这个诡谲男人命脉的感觉，很奇妙也很不得了。
童臻在意识里想象自己像动漫人物那样轻而易举地就能提着陆汀泗，拿着一根小皮鞭抽他……陆汀泗只能大喊“Help，help”！
哈哈哈……好诡异。
“咳咳。”
“怎么了？”
陆汀泗看着电脑屏幕，不说话，童臻就看到了黑屏上的自己的脸。
妈呀，那刚才她贼笑被发现了？！
童臻尬笑。
“不要走神，不管你在yy什么，现在好好捏。”
“哦。”
“还有，轻点。”
“……哦。”
扛过麻袋的奇女子·童臻手劲肯定不一般。
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陆汀泗出声问：“你还记得什么时候到张家村的吗？”
张家村是童臻被拐卖到的地方，在那里她度过了不堪的童年。
“我记得清楚，那天是我刚满八岁。”
童臻很清楚那天的日子，就是因为自己刚入八岁生日，在一个货车后车厢里，一个和她一起的小男孩给她唱了生日歌。
很短暂，但却让她记忆犹新，是她五岁后就没听到的生日歌。
可当货车停下的时候，她就和那个小男孩分开了。
从此张家村就是她的第二个牢笼。
“生日？”陆汀泗看起来有些惊讶。
“具体日期？”
童臻飞快扫了眼陆汀泗的表情说：“12月5日。”
陆汀泗的表情有些凝固，顿了几秒才说：“真抱歉，看来错过了你两个生日。”
陆汀泗的表情转化为一种郁闷和懊恼的情绪，童臻猜他是因为错失两个大好的表演机会。
她不在意地说：“没事，我不过生日。”
陆汀泗听后将童臻拉低身体，童臻不得不就着他的动作蹲下。
大概又是那种上目线的姿势。
陆汀泗很喜欢，但童臻很不好受。
“你应该提醒我的，不然我不会记得。”
童臻看陆汀泗又在自我感动，无所谓地笑了声。
“我是说真的，我五岁开始就不过生日了，过不过于我来说都无所谓。”
其实，童臻是有点不喜欢过生日的。
她和生日的渊源有点深，生日后一天被拐，住进了货车阴凉发霉的后车厢，生日当天被卖到张家村，被放在废弃猪棚里自生自灭。
所以她对生日并不执着。
“不，下次你一定提醒我，阿臻。”陆汀泗很认真得说。
童臻沉默了下，在陆汀泗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陆汀泗拉起她，牵着她走到沙发处坐下。
柔软的皮沙发发出吱咯的声音，陆汀泗按了下童臻的头，童臻会意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大概是“间歇性情侣症”犯了吧，童臻想。
“明天也有几个A大的学生会来，到时候给你介绍。”
童臻敛下眼眸：“嗯。”
“张家村是不是有个人叫张威？”
童臻脸色凝住，张威是张小注的父亲，是个大厂老板，非常不喜欢她。
“是威强厂子的老板，好像是做婴幼儿玩具的。”
“他有兄弟名字带强字的？”
童臻凝眉瞟了眼陆汀泗。
“是，张威喊他强哥。”
“你很确定，你见过他吗？”陆汀泗扶起童臻，看着她。
童臻对陆汀泗的眼神有些不适。
“我没见过，但听张威的儿子张小注说过。”
那时张小注追求她，常常向她炫耀家里的厂子，强调了几次他老爹身边的强哥。
童臻当时不耐烦，但对强哥这个人的称呼记得清楚，无他，强哥太普遍但很有记忆点。
“原来如此。”陆汀泗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童臻。
“我最近听说，张小注的孩子刚刚出生就夭折了，说是母体营养不够，孩子在母体内就很孱弱了。”
童臻有些惊讶，不应该的啊。
以张家对孩子的看重，不可能让张萍缺营养的。
张萍就是杨翠翠的亲生女儿。
童臻眉头紧紧地皱着，心里觉得荒唐。
除非……
“是个女婴？”
陆汀泗：“对，张家找了个黑诊所，检测到孩子性别是女孩时就不想要了，但张萍坚持要生，所以……”
所以张小注家不再给杨翠翠钱，张萍的补品断了，而杨翠翠也埋怨张萍“不争气”开始也不管她了。
“呵！”童臻皱着眉头，气愤上脸。
“何必对付张萍，张萍一个孩子又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