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鸽传书,平洲距离京城不远,不过三天消息便到了三皇子手中。
纸条被展开,三皇子看见上面的字,冷笑出声,半晌叹道,“本宫的这位弟弟还真是厉害啊。”
他自是不信那些装神弄鬼的把戏,但人家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屑于去屈尊寻这么一个帮手。
接着,三皇子对身侧侍候的人说了一声,“备马,本宫要进宫见父皇。”
“是,殿下。”
马车上,三皇子闭目养神。
当今陛下子嗣不丰,有三子,分别是皇后所出的大皇子、月贵妃所出的二皇子还有吴贵妃所出的三皇子。
皇帝尤为喜爱月贵妃,连带着偏爱二皇子。
御书房内。
“父皇,皇家血脉不容许流落在外,还望父皇将皇弟接回!”二皇子正义凛然道。
二皇子甫一进去,就听见三皇子在说这种反常的话。
并不清楚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这事情正合他的心意,于是也上前道,“皇兄说的是。”
皇帝坐在御书房上首,闻言眉头一皱,旋即目光如炬般扫在两人身上,像是要好好查一查他们二人的反常之处。
但遗憾的是,他的两个儿子早已经习惯皇帝极具压迫感的帝王威仪,半点看不出异常。
皇帝清楚,早些时候他们对于那个孩子的追杀,但是出于身份、时局的考虑,他并没有什么动作,但也清楚他的二儿子对那个孩子赶尽杀绝。
而三子则是袖手旁观。
现如今又想着将人接回来?
“罢了,那便接回吧。这件事交由老三去办。”
皇帝说完就让两人退下了。
两人出了御书房,却见二皇子面上似有不平之色,但很快掩饰好。
“皇弟,父皇将这件事交由你去办,你可要办得漂漂亮亮才不辜负父皇父皇的苦心。”二皇子语气微嘲,扭头对着三皇子道。
三皇子摩挲两下指尖,听到此言,微微一笑,“这是自然。”
二皇子甩袖负气离开。
反常,着实反常。
三皇子见状微微眯眼,眸中闪过思索之色 。
他这个皇兄他知道,平素从来不会这么情绪外露,像是故意演给他看的。
莫非是那人身边有什么危险,才这么急着让他去送死?
这边,二皇子回到自己的宫殿。
刚坐下,一位满是异域风情的美人走了过来。
二皇子捉住美人的手,将头埋在她的腰腹间,贪恋地深吸一口气,“阿曼莎,你说那个容渊身边的人到底是谁?”
阿曼莎的手一顿,然后继续抚摸二皇子的脑袋,“我离开村子两年,并不清楚是村子是否有新的圣女,不过能炼制高级控制蛊的人在我印象中只有大祭司。”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新的圣女?”二皇子问,他现在是如履薄冰的状态,除了阿曼莎谁都不敢近身,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蛊虫钻了空子。
“新的圣女培养需要时间,她的蛊术在我之上,要是有这般天赋当初就会被选入候选圣女,但我记忆里没有这样的人。”阿曼莎冷静地想。
她是苗寨近些年来最有天赋的圣女,当然也是最为叛逆的圣女。
不满足只困于小小的苗寨,但内心的情感却让她留在那里。这种情况下二皇子出现了,这给了她一个突破口。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二皇子教她如何适应外面的世界,身份也足够高,不必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摸爬滚打。
锦衣玉食、仆从环绕,生活不知道比在苗寨好了多少倍。除了后院的一些小虫子烦人外,其他的没什么。三皇子也不拘束她的自由。
现在还有这么个危机,只能信任她,不过这次过后,是时候考虑给他下情蛊了。
阿曼莎在心里盘算着,毕竟她也没什么真正喜欢的人,她只喜欢她自己。这次事情过后,难保二皇子不会忌惮她。
“你不是说大祭司不会出村吗?”二皇子语气带着质问的意思。
阿曼莎眼神微冷,继而缓和语气道,“下蛊并不需要出村。”
二皇子松了口气,他听阿曼莎说一些毒性大的蛊虫只能近身下,而且不能转移,例如噬心蛊等。
这下他的生命安全有保障了。至于其他的只要阿曼莎在身边就可以解开。
而三皇子这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让探子盯紧二皇子府,有什么消息立刻来报。
随后准备启程前往平洲,迎接容渊。
平洲。
容渊和阿落昕打劫完后就一路买买买。
马车、马匹、衣服、配饰、器具等等,为三日之后的去往京城做准备。
用阿落昕的话来说,就是必须先报完仇再去浪迹天涯,劫富济贫。
不然仇人总是时不时来骚扰他们非常烦人。
昨夜从城主府赶回客栈的途中,阿落昕忽然察觉到有一只控制蛊断了联系。
也就意味着这只控制蛊被人发现并且从人体内取出来了。
控制蛊在人体潜伏的时候,他下达的主要命令是转移到最终目标二皇子身上去,让二皇子自杀。
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报仇还能让人没法追究。
本来一切非常完美,但是其中一只蛊虫死了,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二皇子身边有精通蛊术的人。
阿落昕忽然想起一个人,上一届的圣女阿曼莎,那个在大祭司口中死了的人。
若是她的话,那这些控制蛊恐怕并不能杀死二皇子。
所以他们只能亲自动手。
“阿渊,这个玉佩好适合你啊!”阿落昕拿起一块莹润光泽的玉,递到容渊眼前。
“公子好眼力,这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用上好的和田白玉制成,由著名大师田源亲手雕刻的!”
“买了!”阿落昕见容渊点头,当即大手一挥,拍掌间就决定要了。
“多少钱?”阿落昕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顺口问。
“五百两。”掌柜的笑得牙不见眼,伸手比了个五。
闻言,阿落昕一愣,第一个念头是这玉好贵,第二念头是这掌柜的真是欠揍。
当即眼神一瞥,啪的一掌拍在柜子上,“掌柜的,给你个机会好好说,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