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风声一紧。
只见十几名黑衣人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他们刚刚站的位置。
阿落昕瞧见这一幕瞳孔一缩,明白容渊说的来找他的敌人。
看样子还是想要置阿渊于死地。
想必就是他们害阿渊受那么重的伤!阿落昕想到刚见时容渊的模样,眼神一变,透着几分杀意。
容渊垂眸看见树底在搜寻的黑衣人,眸中的冷意渐甚。
他早就知道出了苗寨迟早会被发现,毕竟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是个谨慎的家伙。
正当阿落昕想要催动体内的蛊虫号令毒物的时候,杀了这群家伙的时候,腰间一紧,原来是容渊搂上了他的腰。
“昕昕,这些人和上次追杀我的是一伙人,都是二皇子派来的人。”
“我是剑客不假,可是更准确来说我是皇帝的儿子,是一个弃子。”
风声吹过树叶,哗啦哗啦,带着话的余音消散在空气中。
容渊这一世的身份并不好。
昌平十二年,皇帝微服私访平洲,看中一个农家女,却因为嫌弃她的身份没有带回宫。不想那农家女怀了孩子,发现的时候月份大只能生下来。孩子生下来后那女子立即上吊,孩子被女子的爹娘抛弃。
后来磕磕绊绊长大,好不容易拜师学了剑术有所成就后,去调查自己的身世,没想到被皇帝发现,将他当做两位皇子的试刀石。
重伤濒死,被追杀至苗寨。
“若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
“阿渊,不许说丧气话,我心疼。”阿落昕满眼心疼,凑上前去亲了亲容渊的唇角。
纯白和暗红色衣裳随着主人的动作交叠相贴。
“我帮你让他们反过来去杀他们的主子怎么样?”阿落昕试探道。
容渊唇角微弯,吻了吻阿落昕的唇角,满含笑意道,“好……原来昕昕这么喜欢我啊。”
这时树底下传来黑衣人陆陆续续回来,其他人皆是摇摇头,只有一人拿出在不远处发现的篮子,里面还装着半只鸡。
为首的黑衣人双眼一眯,眸中的狠厉之色更甚,“找,一定就在这附近!”
而就在他们不远处的树上,容渊看着靠在他肩膀上安慰他的爱人,心情十分不错。
在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能够在平和、安宁、舒适、透着光的房间安然醒来,他就觉得心口一阵无处发泄的暖意。
而这人此后能够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容渊忽然觉得看见这些烦人的虫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树上,两人坐在粗大的枝干上。阿落昕靠在他身上,容渊一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从旁摘了一片形状完整的叶子。
指尖夹着这片绿叶轻轻一甩,动作看着轻飘飘的,却直直插进黑衣人面前的树木上。
入木三分。
擦着为首黑衣人的脸颊而过,将他的面巾带下来。
黑衣人看着面前被树叶险些贯穿树木,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来者不善,但也着实厉害。
黑衣人转身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明目张胆坐在树上的任务目标还有他身旁的一位奇装异服的少年。
飞花摘叶亦可伤人,他们只以为是江湖传说,没想到还真能见到。
若是那片叶子是冲着他们的脖子来的,他们绝对躲不过。
这样的力道和准确度简直让人恐惧。
“这位公子,我们是来杀他的,并非有意打扰您的,还望高抬贵手。”为首的黑衣人朝阿落昕抱拳道。
听闻此言,容渊和阿落昕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对方所想。
想来是对方误会阿落昕是刚刚飞射出树叶的那个人。
但是容渊和阿落昕却没想和他们废话。
黑衣人见两人不回话,心头忽然涌上一股不好的念头。
视线中,微风浮动,无数树叶竟然诡异地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散发着无尽的寒意。
下一刻,这些叶子宛若最锋利的刀割在他们的皮肉上。
不过没有伤及要害,但是漫天无形的刀给人的窒息和无望感却没有消除。
树叶割开的口子不大,但鲜血流逝的速度很快。
想要阻挡却不知如何阻挡。
眩晕间,他们恍惚听见一阵清脆的银铃声。
一阵奇怪的蠕动声响起,让人无端地联想到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动物,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为首的黑衣人眼尖,瞥到了地面上一闪而逝的黑色影子。
再联系那少年的穿着,几乎一瞬间一种不可遏止的念头就涌上心头。
苗疆人!
善蛊!
等到蛊虫进入每个人体内后,阿落昕才将剩下的蛊虫收回腰间的小袋子。
而那漫天飞叶也渐渐停了下来,落到地上,恢复了往常无害的模样。
两人配合默契,不费吹灰之力让这些人手反叛。
“昕昕,这是控制蛊吗?”容渊问。
“是的,是非常厉害的控制蛊,拥有自行转移的能力。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到他们主子身上去。”
为了以防万一,他用了十几只。
必定会有一只到他们主子身上。
而且这些蛊虫即使离开了原本的宿体,原本的宿体受到的控制也不会消失。
阿落昕看着倒在地上昏迷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我的昕昕真厉害!”容渊真心实意地夸赞。
阿落昕眉眼弯弯,唇角弥漫上笑意,眸中的依赖亲昵清晰可见,他软声道,“阿渊更厉害,是我心中最最厉害的。”
容渊看着阿落昕眸中毫不掩饰的真诚,还有那宛若小太阳一样炙热的情感,心便不可抑制地激烈跳动。
“昕昕,我感觉我中了你的情蛊,不然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容渊说完便意乱情迷地吻上去。
阿落昕闻言心中一慌。
阿渊,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管了,反正情蛊解不开。
他们只能一辈子绑在一起。
这样想着,阿落昕便回搂住容渊的脖颈,送上自己炙热的吻。
树上,层层叠叠的衣物相互摩挲,腰间的银铃止不住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