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二公子也太欺负人了,您好心给他送礼,他却连门都不让你进去!”小厮义愤填膺,在替自己的主子鸣不平,仿佛容礼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却没看见他的主子眼里冰冷一片,而被他拿在手里的礼物也不过是一个花里胡哨的匕首。
中看不中用。
况且柔然一族善战,骑马射箭非寻常人能比,一个个都是未开化的野人。每次和他们交战都损失惨重,就连父亲也都对他们忌惮非常。
就算容渊他去了又能怎样?
一个人连人都没杀过人,去了战场怕是吓得连刀都拿不起来!
先锋又怎样?获得皇上的赞赏又怎样?嫡出又怎样?
还不是要乖乖做我的踏脚石。
容礼将小厮手里的礼物拿出来,一把精致华丽的匕首,镶满了宝石。
他将匕首抽出来,寒光一闪,他用手抚摸着刀刃直到刀尖,接着弹了弹匕首。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他笑得邪气,眼里波云诡谲,然后将匕首扔回小厮怀里。
“赏给你了。”
容礼的一声让小厮惊喜地将匕首接住,忙不迭谢恩,“谢公子赏赐!”
……
容渊让招财在外面守着,然后缓步走进了宗族的祠堂。
例行上了三炷香,将香插在香炉中。
“娘,我过来看看你。”
将军夫人是郁结于心离开的,至于原因,不过是所嫁之人并非她想嫁之人,而她想嫁的人早已娶了妻子。
也许是为了报复,也许是死心,高门闺女下嫁她最不喜欢的武夫。
“外祖父前些日子还让我多去他们家走动,外祖母人没有过去那么精神。”
一意孤行的结果并不好,她终究没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她爱的人根本不在意她嫁给谁,她嫁的人也并不爱她,只是她让爱她的人失望了。
“我要上战场了,三日后启程。”
这个世界并没有鬼魂一样的存在,容渊说的话也并不能让死去的将军夫人听见。
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容渊很快就说完。
进财将祠堂的门轻轻关上,就像是一场纠葛终于落下了帷幕。
银装素裹的的世界一片空茫,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了雪。
今年的冬天格外难熬。
“公子,该喝药了。”进宝将手里的汤药端给闻人昕。
汤药刚刚从药炉里倒出来,热气腾腾的。
闻人昕伸手接过这碗药,剑指传来滚烫的热度仿佛透过皮肤传到心底。他想终究是有些烫了。这药是一个神医配的,是、是容渊替他从医谷求来的。
他低头将药喝尽,神色平静,仿佛再平常不过。
他自幼时来就没离开过药,可谓是彻彻底底的药罐子。
但好在喝药是有用的,他的身体虽比不得寻常人,但是总能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所以,他很感谢容渊。
“人都安排好了?”闻人昕用手帕擦了擦嘴。
“都安排好了,公子放心。”进宝回道,“保准让容礼自食其果。”
“对了,公子,太子那边想要见你,说是要商议要事。”
“太子,”闻人昕的指尖在案桌上轻点,半晌道,“告诉他,我今晚过去。”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