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非常的赶。
对于离时储来说简直是生死时速,分秒必争。
巨大的登基台上,离时储快步走了上去,终于离那个发着红色光芒的宝石越来越近。
他的面色变得十分激动,猩红的双眼瞪大了,眼里的渴望和贪婪一览无余。
他伸出一只手,就要摸上那块宝石。
众所周知,只要接触到宝石,宝石发出红光就能拥有王宫的掌控权。
这时,一柄利剑忽然穿透了离时储的手掌。
长剑飞旋,回到了白昕手中。
“啊——!”离时储爆发出巨大的哀嚎声。
他的伤口被淡淡的蓝色灵气覆盖,伤口根本愈合不了,蓝色灵气闯进他的灵脉,横冲直撞,离时储脸色无比苍白。
登基台下是对白昕无比警惕的妖魔,他们拿出武器对准白昕。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的魔后吗?”容渊的声音从登基台上响起。
妖魔们面面相觑,刚刚上去的不是离时储吗?
因为登基台很大也很高,而且只能特定的时间进去。
所以他们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见熟悉的声音。
下意识跪了下来。
可见容渊对他们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
“拜见魔尊、魔后!”
“拜见魔尊、魔后!”
“拜见魔尊、魔后!”
如此三遍,一遍比一遍高。
朝拜声如排山倒海,气势磅礴。
传遍了整座王城。
不明所以的人甚至以为离时储成了新的魔尊,也跟着跪拜。
“起来吧。”容渊和白昕同时道,而后两人相视一笑。
登基台上,容渊干脆利落地结束离时储的性命。
成王败寇,不外如是。
容渊从高台之上落地,牵着白昕的手,“从今往后,这就是我王宫的魔后了。”
“是!”妖魔们整齐划一的口号声响起。
容渊听得心里一阵满意,不愧是他让属下花了三年时间调教出来的。
比之前那毫无规矩的样子好多了。
天空传来一阵百岁的叫声,魔界的众人抬头就看见了百岁飞入王宫,消失不见。
忽然容渊的呼吸略微急促了几分,但很快恢复平常,只是面色变得十分冷淡。
看见前来拜见的素影,交代了后续的事件,然后拉着白昕瞬移到王宫的寝殿。
沉重诡异的深红色和黑色交织,构成了整个寝宫的色调。
容渊打开寝宫的结界,带着白昕进去后,便再也撑不住了。
他身上的黑色纹路完全显现,从衣领处蔓延到下颌、薄唇、鼻子、眼睛、额头,诡异的、阴晦的纹路让人不寒而栗。
白昕扶住容渊,将他往床榻上带去,然后额头贴着容渊的额头,放出神识进入容渊的识海。
容渊的识海很轻易地接受了白昕的神识,顺利到白昕都忍不住惊讶。
现在的容渊已经失去了意识,按理说根本不记得要对他敞开识海。
想到这儿,白昕的唇角勾起。
识海内。
白色的神识缠上黑色的神识,伸手拉着它,抱紧它……
容渊面色苍白,唇色浅淡,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
终于,一段时间过后,容渊终于恢复了理智。
他一清醒就感受到了怀里的分量,抱紧他,“昕昕,昕昕,……”
只是容渊听不到的是,他每叫一声,白昕就应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疲惫了就直接睡着了。
容渊迷迷糊糊间感觉他好像又做了一个一样的梦。
不过这次他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自己的记忆里的场景。
大雪飞扬。
他牵着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儿来到一处无人居住的破烂房屋。
用屋里仅剩的茅草和柴火烧了一壶雪水。
他神色冷峻,只是很冷漠地做着自己的事。
为什么说是冷漠呢?
大概因为那个时候他才刚刚摆脱被强制安排走剧情的命运。
所以他并不是好心,也不是对这个小孩子心生怜悯。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他只是觉得这样做,或许能够让自己活得和其他人一样。
像个人。
不会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不会救不了想救的人。
雪水烧开了。
他热水倒在找出来的一个破烂的小盆子里,又融化一些雪调调温度。
然后脱下小孩子的衣服,看着上面的烧伤、烫伤、还有各种利器的划伤面不改色,说了一声,“自己洗。”
小孩子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垂着头颅,开始慢腾腾地洗澡。
瘦骨嶙峋,身上青青紫紫,没有一块儿好肉。
柴火堆冒着残存的热气,外面是漫天的大雪。
“我洗好了。”
容渊这才转头看向小孩子,随意点了点头。
“嗯。”
“会做饭吗?”容渊继续盯着窗外的落雪,忽然问出了声。
“会!”小孩子努力抬头看着容渊。
“那就去做饭吧。”容渊扔了一袋食材给他。
小孩子小心地捧着食材,去烧火做饭。
而容渊只是盯着窗外的落雪,听雪落的声音。
“饭做好了。”怯懦的声音响起。
“吃吧。”
或许是因为饿久了的缘故,小孩子吃的狼吞虎咽,用手抓着,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木头制成的筷子吃着饭。
嘴里的菜没什么滋味的,容渊也不挑。
小孩子愣住了,看见容渊的动作,拿起一旁的筷子,慢慢学着他的动作。
记忆里的画面似乎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对于容渊来说,这个小孩子很好养,不用教,他自己会学。
容渊也就顺手养了,这一养就是七八年。
他们之间的交流少得可怜,除开必要的对话,几乎没什么声音。
这些年间,他唯一教过他的东西就是识字。
这还是小孩子主动找他要求学的。
容渊只是教了一些基础的,剩下的是他自学。
记忆中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唯一让容渊记得的大概就是那个孩子烧的一手好菜,以及他过目不忘的天赋。
除此之外和其他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而他也和其他千千万万中的人一样,只是一个过客。
直到有一天。
已经长成少年的小孩子气喘吁吁地回来,眼神亮晶晶道,“你给我取个名字吧!”
“你想好了?”容渊无所谓,但是这却是第一个让他为他取名的人。
“那就叫昕,昕字光明璀璨,象征着希望和新生,至于姓氏,你自己随便想一个。”
“容字怎么样?”
“随你。”容渊翻书的手指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