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落下的那一刻,谁也没有想到。
慕容倩儿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还有勇气,是认为她被绑住了就不能杀了他?
还是说万两黄金的诱惑太大了,让这人想铤而走险,将她砍伤驾车逃走?
但是不重要了,劫匪的命运从他劫持慕容倩儿这一刻起早就注定了。
刀被飞来的石子打偏,刀身发出清脆的震颤。
竹林无风自动,竹叶的飘落甚至没有人的轻功来的快。
祁连玉和俞浅见状急忙制止住劫匪。
劫匪目露凶光看着正哭的梨花带雨的慕容倩儿,神情一闪,
“你们知道吗?这个女人压根就不是什么无害的——,噗——”
话音未落就被俞浅的袖箭命中眉心。
祁连玉眼神一闪,看向俞浅,神情隐有质问之意。
“你这是做什么?”
“呵,绑匪的话你也信?”俞浅冷笑一声,然后面色温柔地看向慕容倩儿,“倩儿,你没事吧?”
慕容倩儿整理好仪容,笑着对俞浅道,“我没事,谢谢俞浅哥哥的关心。”
“嗯,没事就好。”俞浅抚了抚小臂上的袖箭,然后道,“我们先回去休息。”
“对,倩儿,你受惊了,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们来处理。”祁连玉赶忙表忠心。
生怕晚了一步,俞浅这个颇有心机的男人就会抢先夺得倩儿的心。
“好,那,你们小心。”慕容倩儿也想回去洗洗身上灰尘。
三天了,她虽然不是那种娇气的性格,但也受不了三天不洗澡。
都有味儿了!
“来人,送慕容姑娘回去。”祁连玉对着身后赶来的手下道。
慕容倩儿就跟着人走了。
看着实力看不出深浅的手下,俞浅对于祁连玉的身份第一次起了疑。
或许倩儿对这人下这么大的功夫是对的。
微风吹得竹林簌簌作响,竹叶纷纷扬扬,就像俞浅那凌乱的思绪。
他有些可惜地想,他动心的太快了。
可是那样的女子,他会动心好像也不奇怪。
俞浅看着正在指挥手下搬黄金的祁连玉,神色不明。
月亮在云里悄悄露出了头,挂在树枝上。
月光破开云层洒落人间。
房间内。
容渊再一次替祁昕施完针,递给他一碗药。
“你这毒是怎么中的?”容渊问。
祁昕听见这个,喝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道,“怎么,心疼我了?”
容渊听了,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我确实心疼,能告诉我原因吗?”
爱人有什东西瞒着自己。
“无论是在江湖还是在朝堂,总有躲不开的明枪暗箭,何况我还是摄政王,”祁昕看了容渊一眼,眼里的情绪像是自嘲又像是放纵,
“身居高位,手掌大权,总有人会看不惯,想方设法地维护他们所谓的正统,不惜一切代价。”
容渊听着这些话,心中莫名一慌,直到祁昕站起身来搂住他的腰,凑在他耳边道,“你说,可不可笑?”
容渊掩下眼里的思绪,回抱住祁昕,神医谷、正统……
神医谷难道参与了这件事?
可是神医谷不是向来避世,而且明令禁止门下弟子参与皇权斗争。
这是怎么回事?
容渊正想着,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句,“容渊,神医谷给你来信了,你要看看吗?”
神医谷来信,多半是来催他回去的。
但是为什么会到祁昕手里?
容渊看着祁昕略带些乖软意味的笑,并不怎么在意。
“应该是来催我回去的。”容渊道。
容渊这次出来本就没有和神医谷报备,是被他老婆直接将他掳来的。
现在神医谷正到处找人。
“那你回去吗?”祁昕不动声色地问,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个答案。
“回去,你和我一起吗?”容渊想着带自己老婆一起回去。
记忆中神医谷谷主待化身很好,教他医术,还让他做神医谷的继承人。
“你要带着我一起?”祁昕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当然,神医谷外人不能进,除非是他们认定的伴侣,”容渊搂住祁昕,笑道,“你如果没事,可以和我一起。”
“我和你一起,”祁昕搂着容渊的腰,占有欲十足的模样,“我是你娘子,怎么能不去呢?”
祁昕一瞬间脑海里闪过诸多想法,最终选择和容渊一起回神医谷。
他有些事情必须要查清楚,不然他的心难安啊。
至于皇帝的事,等他和容渊去完神医谷后再说。
神医谷离祁昕暂留的地方不远,驾马车只需要一天一夜即可。
但是用轻功只需要半天即可。
神医谷。
鸟语花香,一派春意盎然的样子。
四处散落着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连空气都泛着淡淡的药香。
容渊带着祁昕进了神医谷。
路过第二道关卡的时候,有人认出了他,“少谷主,你回来了,谷主这些天到处找你。”
“我回来了,这就去向师父请罪。”容渊回答。
之后这人略带好奇地看了祁昕一眼,“少谷主,你伴侣是个男人?”
“嗯,怎么了?”容渊有些疑惑地问。
“没有,就是前段时间谷里也有一位师兄带回来一个男人,那时也是我值守。”
祁昕神情划过一丝错愕,然后似乎意识到什么,“那个人长什么样?”
“长得还不错,就是有点儿像番邦人,我也不是很确定。”
难道是他?
这样看的话,那这他体内的毒确实是从神医谷里流出去的。
怪不得。
容渊看着陷入思索的祁昕,接着问,“他现在还在谷里吗?”
“在的在的,我昨天还见到他了。”
“那你继续值守吧,我和昕昕去见谷主。”
“是,少谷主!”
容渊拉着祁昕走远,然后问,“你想到什么?”
“你们神医谷是不是真的不参加皇权斗争?”祁昕问。
正巧两道声音一前一后落下。
“七星催很可能来自神医谷。”
“真的。”
回答声先后响起。
两人对视一笑。
“那你是怀疑刚刚那个小童口中的,一个师兄带回来的伴侣?”容渊想到了祁昕刚才反常的行为。
“是,不出意外的话,那人应该是我的一位兄弟,封地在岭南之地的常旭王,他的生母是番邦人。”祁昕解释完,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
只要不是神医谷参与这件事就好。
“神医谷自创立以来就有一条规矩,那就是永远不得参与皇权争斗。
现下有人触犯了这条规矩,按照神医谷的处理,自废修为,抹除记忆,赶出谷,终身不得行医。
要告诉我师父吗?”容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