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万两黄金,不然,”劫匪斜晲了慕容倩儿一眼,眼中冒着淫邪之光,将手中的刀又往前送了几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可就要死了!”
手上的刀锋利无比,刀身颜色暗沉,似是被鲜血浸染,看上去年岁已久。
慕容倩儿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嫌恶,然后美目含泪地看着俞浅和祁连玉,似乎什么都没说,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倩儿,别怕,我这就救你!”祁连玉连忙道,格外紧张地看着劫匪手中的刀。
“连玉,救我,我不想死,”慕容倩儿急切朝祁连玉哭诉,泪花打湿了睫羽,柳眉微蹙,楚楚动人,看上去好不可怜。
“我现在去筹黄金。”祁连玉看着这样子的慕容倩儿,心都要碎了。
“筹黄金需要时间,你需要给我们时间。”俞浅镇定地和劫匪谈条件。
只是细看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眉眼下压,眼中隐有杀气。
“哈哈哈,给你们两天时间,要是凑不齐万两黄金,这美人可就是一具尸体了,”劫匪一点也不在意两人快要杀人的目光,不过尔尔。
“至于交易地点,等到时候到了,会让人给你们。”劫匪留下一句话后就带着慕容倩儿运着轻功飞走了。
空气的余音里还回响着劫匪得意的大笑声。
祁连玉面色铁青地看着俞浅,实在不明白俞浅为什么要拖延时间。
顿时讽刺出声,“难道大名鼎鼎的扬州商会会长现在连万两黄金都拿不出来了?”
俞浅没有给他一个眼神,想起刚刚慕容倩儿走的时候给他的眼神,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是一想到倩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心里的嫉妒不可遏止,冷冷地看了祁连玉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祁连玉气炸了,还没有谁敢这样对他!
忍了忍,想到倩儿的事还需要这人帮助,他此次是私自出宫,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暴露身份。
终于说服了自己,跟着上去了。
街道上顿时空了,四处躲避的人也露了头。
一脸朴实的卖手绢的小贩心里一阵不安,他就是刚刚告诉劫匪,打架的其中一个是扬州商会会长,劫匪这才起了心思。
小贩赶忙收拾一下自己的摊位,然后一路小跑。
旁人见了,“诶,你干什么啊,跑这么快,赔偿不要了?”
小贩充耳不闻,快速穿过人群,连卖的手绢掉了也没有捡。
路人见了,笑骂道,“这胆小鬼。”
回到家,砰的一下,将门关上。
用背抵着门,好一会儿,才擦擦额头上的汗。
好险。
差点就离死亡一步之遥了。
劫匪的武功不低,属于江湖上的一流行列。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慕容倩儿的头发被吹得很乱,她实在难以忍受劫匪身上的味道。
熏得她实在受不了。
不过,好在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是一个很简陋的小宅子,院子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些柴火和杂草。
劫匪刚刚落下,房子里就出来了两个人。
一个高瘦,一个矮胖。
高瘦的那个一看见慕容倩儿,就像是狗见到了骨头,垂涎欲滴,“老二,你这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好的货?”
矮胖的个倒是目露警惕,问“这女人是从哪里来的?”
劫持慕容倩儿的老二道,“这可是万两黄金,你们悠着点。”
然后警告地看了眼老大。
“今天在街上遇见了两个穿着富贵的男为这个女的打斗,其中一位还是扬州的商会会长,这不,趁他们没注意,劫了这女的,向他们要万两黄金当赎金。”
剩下的两人一听,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的兴奋之色。
“万两黄金啊,够咱们干两三年的!”
“你和他们约定的几时交易?”
老二看了眼两人道,“两天后,我告诉他们地点。”
“行,就这么干,我觉得城郊的那片竹林不错,到时候方便我们跑路。”
“不行,万一他们悄悄布局——”矮胖男子警觉,向后看去,只感到脖子一凉,
“扑通——”一声后,刚刚讲话的矮胖男子倒在了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脖颈,浑圆的眼球凸出来。
树叶沙沙作响,好像在哀悼。
“说啊,怎么不继续了?”慕容倩儿单手把玩着匕首,笑靥如花。
可是这笑在另外两人眼里却像是索命的修罗,可怖至极。
惹到硬茬子了!
“误会,都是误会,”老二扯着笑,“是我有眼无珠。”
“是吗,那好,姑且就相信你一次,”慕容倩儿倒像是真的信了劫匪的说辞一样,竟然要收起了手中的匕首。
老二看见了眼里闪过一丝蔑视,悄悄朝老大做了一个手势。
然后看着垂眸收拾匕首的慕容倩儿,一左一右攻了上去。
慕容倩儿此时正缓缓将匕首插进刀鞘里,她低垂着头,无人看见的红唇勾起一抹笑。
“噌——”匕首离鞘的声音迅猛,炸响在空气里。
然后便如离弦之箭直直插进老大的心脏。
老二被一掌拍飞,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了一层灰。
“噗——”鲜血从口中喷出,老二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神死死地盯着慕容倩儿。
鸟雀扑棱飞过,云朵也被染上了红色。
房间内。
容渊再一次替祁昕施针。
祁昕看着没有要求自己全脱的、新上任的伴侣,内心划过一丝郁闷。
容渊只是眸中划过一丝好笑的意味。
他现在是想看就看,干嘛要拐弯抹角呢?
“好了,大人。”容渊施完针后又让人端了一碗药过来,“配合着喝,好的更快。”
祁昕看着递到嘴边的药,朝容渊略带讨好地笑了笑,“这药苦,我——”
不是他怕苦,只是这药真的难喝至极,完全不是人类能承受得了的。
还记得他第一次喝的时候,那真是忍了又忍,才面无异色地从容渊旁边走过去。
五官都扭曲了,苦涩仿佛要深入灵魂。
那味道直冲天灵盖,让人忍不住怀疑这东西真能治病吗?不会直接将他毒死?
“我喂你,”容渊端着碗,拿了一只勺子,看着面色古怪的祁昕,又说了一句,“喝完吃点蜜饯,我给你准备了。”
这话任谁听了都得夸赞一句,多好的伴侣啊!
但是祁昕却听出了不祥的意味,这是什么刑罚,要他一口一口地喝这种难喝的药。
但是,爱人清凌凌的眼神苏的他不忍心拒绝,尤其是当药匙递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