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瑜仁手下都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如果就让他这么继续活下去,那对于那些死去的人,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今天他既然敢反抗还敢伤衙役,秦荣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刘瑜仁解决了,免得夜长梦多。
刘瑜仁一死,刘家的护卫很快就放下武器,县衙的衙役把刘家众人全都赶到前院,谁如果不服气,那就绑了手脚塞上嘴丢到前院。
秦荣煊和林奕欢带着人来刘家抄家,整个碎叶县都惊动了,此刻刘家大院里里外外全都是人,所有人都好奇,秦荣煊这个新上任的知县怎么就那么大的本事,敢来抄刘家。
在碎叶县老百姓眼里,刘师爷在碎叶县那就是土皇帝,以往每一任知县来都要好好敬着刘师爷。
“天啊,你们听到了没有,里面有人喊刘大公子砍衙役不成,结果被衙役给砍死了。”刘府院墙上坐着不少好事的汉子,他们把院子里的一切看在眼里,时不时说给那些无法进院子里的百姓听。
“死的好,死的好,刘瑜仁那王八羔子,平日里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其实心比他弟弟都要黑。”有老百姓叫嚷道。
刘瑜仁表面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但做的事却是没有一件上得了台面的。
他现在养在外面的这个外室,还是他强行把人抢来了,后来逼着那姑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那姑娘才人命跟着他过日子。
“哈哈,哈哈,刘师爷死了,刘师爷死了,他竟然一听到抄家活生生吓死了。”坐在墙头的汉子大声喊道。
他的声音极为洪亮,但凡是在刘家大门口看热闹的人全都听见了。
“二虎子,你可听明白了,刘师爷真的死了?”有老者激动的面色微微泛红,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没错,没错,秦夫人和曲老都过去看去了。”二虎子大声说道。
“秦夫人人心善,可千万不要救刘师爷啊,就让他赶紧死了吧,我们盼这一天盼了好多年了。”老者浑浊的眼目全是泪光。
他的大儿子就是被刘师爷抓去修水渠在也没回来,现在每每想起壮实的犹如小牛犊的大儿子,老者这心里就难受的厉害,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大儿子去了。
但他不甘心啊,他那么好的儿子就这么没了,刘师爷这个丧尽天良的却没死,他怎么甘心就这么死了,他要看着刘师爷死,他要看着刘家家破人亡。
现在他等了多年,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刘家下人拿出白灯笼了,哈哈刘师爷死了,刘师爷死了。”二虎子大声笑道。
等刘家人真的把白灯笼挂在大门口上的时候,二虎子一个翻身从院墙上跳下来,他一边大喊一边跑,“刘师爷死了,刘家被抄,刘师爷活活吓死了。”
随着二虎子的声音,碎叶县街道上的百姓越来越多,刘家门口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
后院里刘师爷屋内,假刘师爷说道,“秦夫人你在不来我可就要被刘瑜仁给纠缠死了,我就没见过这么不孝顺的儿子,他为了逼迫我交出水玉丸的方子来,从昨天开始竟然断了我吃食。”
“麻烦方老先生了,你在坚持一日,改日我请你去百味居吃顿好的。”林奕欢笑道。
“好。”方老先生笑眯眯的说道。
今天是来查抄刘家的,肯定不会因为刘瑜仁和刘师爷死了就不查抄。
秦荣煊让人拿了刘师爷的罪证文书,站在刘府门口念,上面一条一条一件件都是碎叶县老百姓经历过的,他们听到秦荣煊让人把刘师爷犯下的罪孽全都念出来,有受过苦楚的当即红了眼圈。
甚至有人直接跪在刘家大门口,一边哭一边喊自己家去世亲人的名字。
很快刘师爷书房的暗室也被打开了,一箱一箱的金砖,银条被抬出来,摆放在刘家大门口。
刘师爷账本上能查出来贪墨的银子差不多有一百三十万两,这其中有六十万两都被送去京城娄名成那边剩下的,都在刘师爷的暗室里,这里面还有一些是账本上查不出来的,差不有三十几万两。
秦荣煊大体算了一下,这几年刘师爷几乎把碎叶县附近,七八个县的年收入都给搜刮的差不多了,他在重税重徭役的情况下,把这里的老百姓压榨的一干二净,要不好好的碎叶县也不会穷成现在这般模样。
前两年闹风寒,闹雪灾,朝廷也批下来不少赈灾银,而这部分银子一个子都没动,全被刘师爷给半路截下来。
在刘师爷看来,老百姓的人命连一个铜子都不如,死就死了。
账本上查不出来的这三十几万两银子,秦荣煊早就悄悄运走了,这些银子他准备全都投去到,他管辖之下的几个县的基础建设上,先让老百姓吃上饭在吃。
至于明面剩下的七十万两,秦荣煊准备直接上报朝廷,按照八年前的税银,补这些年的税银给朝廷,剩下的银子他要全还给这边的老百姓,这些银子全都是取自老百姓,当然要在换给老百姓。
但他心里明白,七十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自己能要来三十万两就不错,朝廷现在也是缺银子的时候,这么多银子,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知县大人,你要为我们老百姓做主啊,刘家在碎叶县作威作福多年,就算灭他们家九族都不为过。”跪在刘家门口的老百姓大声呼喊道。
“众位,你们都起身吧,我已经写了文书送去青州,我相信朝廷,相信皇上都会看到你们的苦楚,至于最后要如何处置刘家,还需要朝廷说了算,不过大家可以放心,刘家这些年贪墨了大家这么多血汗钱,朝廷肯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就算不诛刘家九族,刘家五服以内怕是都没的跑。”
老百姓听秦荣煊如此说,心中也只是松了半口气而已,刘家在碎叶县的势力实在是太庞大了,他们至今不敢相信,刘家就这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