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欢轻轻点头,当贫穷变成恶性循环,很快就会影响一个地方的经济,久而久之贫穷就好似传染病一般,很快就会蔓延到四周。
而治理贫穷,就要从根上开始,等把宋水仙收拾了,她要和秦荣煊一起去周围县里看看。
今天逢集茶楼里客人不少,小二随便跟林奕欢说了两句也就离开了。
林奕欢喝着茶,看向街上,心里盘算这如何让这些穷苦老百姓先吃饱穿暖了。
“夫人,你看那是不是宋水仙。”
汪诗诗眼尖,一下就看到在街对面牙行挑选下人的宋水仙。
从表面看宋水仙好似只是随意的挑了几个人,但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被宋水仙挑中的下人,不是手里拿了一块粉色的帕子,就是衣襟上搭了一条粉色的帕子,更为可笑的是,两个小厮竟然穿的是粉嫩嫩的长衫。
坐在茶楼二楼的林奕欢差点没笑死,魏国这边男人穿粉色长衫也是有的,以前林奕欢就见薄风穿过,还挺好看。
但这两个小厮脸黑手粗,穿这么一件粉粉的长衫着实可笑。
“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注意,竟然拿粉色当暗号,真真是低俗之极啊。”林奕欢说道。
“肯定是宋水仙想出来的,平日里她用那么浓郁的香薰,倒是跟这艳丽的粉色极为相配。”汪诗诗说道。
宋水仙刚进秦府的时候,秦荣煊感觉她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呛鼻子了,就要了红凌这些丫头平日里用的胭脂水粉,让人给宋水仙送过去,但宋水仙嫌弃那味道太淡了一直没用。
这让红凌这些丫鬟极为瞧不上宋水仙,感觉她就是山里猎户上不得台面儿的女儿。
她们却不知道,宋水仙常年服用各种药物,身上早已经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如果是在刘师爷那边,宋水仙还可以不用遮掩这股药香,甚至可以利用药香去撩拨刘师爷,但来了秦府,面对秦荣煊她根本无法解释自己身上,久久都不会散去的药香,只能用味道浓郁的香薰来掩盖。
宋水仙买好了人,直接就让吴嬷嬷先回去了,她带着一个丫鬟一个婆子继续在街上闲逛。
也没走远,她坐在路边的一处凉茶棚子下歇脚。
林奕欢刚开始还以为她累了,只是找地方休息,却没想到一盏茶之后,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公子坐到了宋水仙桌子旁。
“这不是刘瑜仁吗?宋水仙今天刚脱身出来,就来会情郎了。”林奕欢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
林奕欢在二楼,又离着宋水仙的茶棚稍微远一点,从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刘瑜仁那不老实的脚,伸到宋水仙的裙子下。
“今天早饭的时候,宋水仙不是还打听过老爷今天的去向,她这是刚得到一点消息,就赶紧送出去了。”汪诗诗在一旁附和道。
林奕欢离的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可以肯定准没好事,两人见面又不知道在算计什么呢。
茶棚下,宋水仙娇滴滴的说道,“大公子,今天秦荣煊不在县衙,他好似跟孟中通去看水渠了。”
“怪不得我的人在县衙一直没等到二人,原来他们一早就出城了。”
“是,吃过早饭就出去了。”宋水仙感受到刘瑜仁不老实的脚,脸颊变的绯红,声音越发的温柔。
“大公子你老实些,在这样我可要走了。”
“我已经很克制了,自从你被老头子送去秦府,我就没有一天能够安睡的,想你都快要想疯了。”刘瑜仁作势就想去拉宋水仙的手,但被宋水仙躲开了。
“大公子你可别惦记我,上次你惦记凤姨娘,现在凤姨娘的尸骨都被狼给啃没了。”
“那不是意外吗?再说凤姨娘太笨,竟然能让我爹看出端倪来,哪里有水仙这般厉害,不仅我爹没看出什么来,秦荣煊那个跟你同床共枕的也是什么都没发现。”
刘瑜仁说起宋水仙的事情来颇为得意,宋水仙算是刘师爷比较喜欢的药人,但因为她还在服药,跟刘师爷服用的水玉丸相冲,他一直没碰宋水仙。
这倒是给了刘瑜仁机会,让他把宋水仙吃干抹净。
后来听说宋水仙被送给秦荣煊了,他还担心了几日,害怕宋水仙不是完璧之身的事被秦荣煊发现了。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宋水仙根本就没跟秦荣煊同房,现在被刘瑜仁提起来,她这心里颇为不爽,刚刚见到刘瑜仁的那股高兴劲儿也淡了很多。
“大公子,你来找我不会只说这些吧。”
“当然不是,我想问问你,现在秦荣煊是否已经被千幻蛊完全控制了。”
“那是自然,都这么些日子了,千幻蛊早就迷惑的秦荣煊的双眼,现在他心里只有我一人,如果不是他那该死的守旧想法,现在我早就进门当姨娘了。”
“那就好,后面我爹要重新扶自己人当主薄,到时候还要你在旁边吹吹枕头风,让秦荣煊不要追着此事不放才行。”
“好,我尽量去影响他,但不知道能不能直接控制秦荣煊的想法。”宋水仙说道。
千幻蛊是以控制一个人的感情为主,想要影响做其他的事情也是可以,但效果如何要看一个人自制力到底如何了。
像秦荣煊这种自控力超乎常人的,宋水仙就算有千般本事,也是没用的。
“嗯,我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听说秦荣煊给你重新修了宅院,等你住过去,我会时常去看你的。”刘瑜仁唇角一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他这话里什么意思,宋水仙心知肚明,她轻轻点头,说道,“到时候我让人送信给你。”
刘瑜仁不舍的走了,宋水仙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口小白牙差点咬碎了,早晚有一天她要把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全都毒死,让他们也尝尝她这些年受的苦。
刘家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刘瑜仁比刘师爷更是卑鄙,他之所以能让宋水仙听他的,是因为他给宋水仙吃了一种药,一种可以让她就范的药,让本就是药人的她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