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风早早就坐马车过来等林奕欢,他只感觉这秋日的早晨特别令人舒爽,想到一会可以跟林奕欢同坐一辆马车,他这心就莫名的狂跳起来。
秦家大门嘎吱一声打开,薄风见林奕欢穿了一身水蓝色袄裙,美的跟仙子一般,他差点被惊艳的说不出话来。
“秦夫人。”薄风上前说道。
“让薄公子久等了。”林奕欢笑眯眯的说道。
林奕欢往前又走了一步,薄风刚要上前,只见秦荣煊紧跟在林奕欢身后走了出来,他上前扶着林奕欢,从台阶上慢慢走下来。
“薄公子好久不见。”秦荣煊木着一张脸说道。
“是挺长时间没见秦兄了,听闻秦兄中了状元,真是可喜可贺。”薄风凉凉的说道。
薄风见秦荣煊十分小心的扶着林奕欢上了马车,他这一腔热血,瞬间凉了一个透彻。
今天秦荣煊不是应该在宫里当差吗?他怎么会有时间陪着林奕欢一起去四夷馆?他怎么越看秦荣煊越讨厌呢,他是不是故意的啊。
无法跟林奕欢独处的薄风一个人坐在马车上,简直快要呕出血来了,他计划了半天,结果被秦荣煊给全搅合了。
马车队伍很快就到了四夷馆门口。
这边早早就有人候在这里,众人下了马车,有小厮在这里领路。
林奕欢这是第一次见洛风国的人,他们的衣着跟魏国人有很大的不同,而且又酷爱带银饰,给林奕欢的第一印象倒是有那么一点像她原来世界的苗族人,不过洛风国的男人都不带头巾就是,他们头发会扎各种花花绿绿的绳结,倒是颇为好看。
四夷馆一直是用来接待外族宾客的,与其说是一个客栈,到不如说四夷馆更像是一个巨大的五进宅子,只是这个宅子建的比较高,最高的建筑有六层,在京城里也算是比较高的建筑了。
林奕欢下了马车,小厮刚把人带进四夷馆,只见一行人穿着洛风国衣饰的男人浩浩荡荡的迎了出来。
“见过四王子殿下,这位就是你说的秦夫人吧。”为首的中年大胡子男人很是恭敬的朝薄风行礼。
“易光我不是说了吗?你们不要叫我四王子?”薄风黑着脸说道。
前两日他来四夷馆的时候,还特意叮嘱过,让他们不要暴露他的身份,现在可好,一见面就露馅了。
“四王子殿下,这是三王子殿下吩咐的,三王子殿下说,四王子殿下是我们洛风国堂堂的王子,没必要藏头藏尾的。”易光不疾不徐的说道。
薄风恨的牙痛,却也无计可施。
林奕欢吓了一跳,没想到薄风竟然还有如此殷实的身份,洛风国的王子?那他天天混迹在京城,不会是来当奸细的吧。
看看洛风过的男人,那一头花花绿绿的装饰,林奕欢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薄风总把自己打扮的花里胡哨,感情这是民风啊。
而秦荣煊在得知薄风身份之后,他面上不动声色,却已经把薄风两个字放在脑海里滚了好几遍,等一会回宫里,此事他还得好好琢磨一下。
“两位尊贵的客人,里面请。”易光看向林奕欢和秦荣煊说道。
林奕欢和秦荣煊在打量易光等人的时候,易光也在打量他们二人。
易光来京城也有几日了,也见过不少京城里的世家子弟,但能比的上秦氏夫妇这般容貌的,那真是屈指可数。
而且两人还是四王子亲自引荐的,易光在心里不免更加看重了两人几分。
但是易光是个商人,今天林奕欢过来是为了采购药材,所以易光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儿,准备先试探一下了林奕欢,就算他是薄风带来的贵人,但该赚的钱易光还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易光是这一群商人的小头头,薄风早就跟他提过林奕欢想要大量上好的药材。
所以入座之后,易光最先开口说药材的事情。
“秦夫人,我们洛风国的药材是挺多的,但不知道秦夫人想要什么药材。”说着易光就让人抬上来一筐整理好的药材。
每一种药材都用布袋装着,易光打开布袋一次倒出来七八种药材。
已经被切成小碎块的药材,如果不是极为熟悉药材的人,想要辨别出来是很难的。
易光只是药材倒出来,却没说药材的名字。
林奕欢看出这是易光想要考验她,她唇角一勾,站起身来走到药材跟前,每一种药材她都抓起一些来闻一下,尝一尝,再仔细观察一下药材的外表。
等她一一看过之后,这才说道,“这几样药材品质倒还可以,但晒木香子的时候估计是天气不好,稍微有些受潮,储存的时候也不怎么得当,怕是会影响药效。”
刚开始易光还想着试探一下林奕欢,现在林奕欢一开口,他就明白这是遇上行家了,林奕欢只凭着尝一尝,闻一闻味道,就能知道这批木香子晒的时候天气不好,能有这般本事的肯定是经常接触药材,而且是从采集晾晒全都经手过,才会如此熟知药材。
不过木香子并不是独产于洛风国的药材,所以易光在惊讶过之后,又让人另外抬了一箱药材进来。
他说到“不知道秦夫人可认得这些药材。”
这次易光没有在装模作样,而是直接问林奕欢是否认识这些药材,那是因为他拿来的这些药材,全部都是产自洛风国茂密的原始大森林深处,很多外来者都不知道这些药材的名字和使用方法。
而他之所以带这些药材来京城,是因为他还带了好几个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方。药方里需要的药材基本都是产自他们洛风国。
这些要在洛风国不怎么值钱,但贵在京城人没见过,他就想着拿京城来卖个高价,不过如果林奕欢如果认识的话,他的这个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林奕欢上前一一查看所有药材,见这些药材都是整株的,并没有被处理过,她心里十分欣喜,只有这样的药材她用起来才顺手,那些被处理过切碎的药材,有的时候看不见原来的模样,他用的时候多少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