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欢和庞夫人没什么事,也就聊些家常。
庞夫人说起在京城过年的事,“这次我们一家子本来是去京城给柳老太夫人过八十岁生辰,谁能想到一场大雪,柳老太夫人竟然没能进京,白白让我们跑了一趟,哎,你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回京城过年,庞家那一大家子,柳家一大家子,还有我们顾家一大家子。
能从腊月吃到出了元宵节,不是这家宴客,就是哪家宴客,一个年下来,我脸上都笑出好多皱纹来。”
“这多热闹啊,人口越多,家里越旺。”林奕欢笑道。
“幸亏庞云这边事情多,我提前回来了,不用在陪笑,我姐姐那边可没我这么清闲,过些日子柳老太夫人回京城,她家的宴席怕是还要摆上一个来月,可有她忙的。”庞夫人笑道。
“丽晖姐,这位柳老太夫人是柳家的什么人,听名号辈分应该很高。”林奕欢好奇的问道。
“说起这位柳老太夫人,那是位奇女子,柳家早几代那可是开国功臣,封过异姓王的,后来家道中落,到了柳老太爷那一辈的时候,爵位都快要降没了。
后来还是柳老太爷有本事,重整家风,一路跟着先帝攻打北狄人,这才得了个镇远侯的名头。
可惜柳老太爷去世的早,他去世的时候,柳老夫人才刚进门没几年,也没为柳老太爷生个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柳老太爷正妻倒是生了几个儿子,可全都是半大的孩子顶不起家来。当时眼看着柳老太爷打下来的爵位就要易主,是柳老太夫人拼劲了全力才把爵位保下来,给了柳侯爷。“
“孤儿寡母的能为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夺爵位,这位柳老太夫人是个女中豪杰啊。”林奕欢感叹道。
林奕欢心想,这位柳老太夫人当年是多喜欢柳老太爷啊,当时她完全可以拿了柳家的家业,带着自己的女儿过好日子,反正那爵位也落不到她女儿身上。
“可惜柳老太夫人是个命苦的,柳侯爷拿到爵位没几年,她唯一的女儿就失足落水死了,柳老太夫人也就是那个时候离开了京城,搬去金凤山庄住。”庞夫人叹了一口说道。
一个女人失去了夫君,孩子是她唯一的指望,结果自己的女儿又死了,当时她怕是万念俱灰才会搬去山上的庄子住吧。
庞夫人轻笑了一声,又说道,“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小欢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我记得你成婚快一年了吧。”
“我还准备在等两年,小的时候我落过水,伤了身子,我怕太早要孩子,对我和孩子都不好。”林奕欢解释道。
“也是,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上走一遭,我生这三个简直要了我的小命,以后打死我是不会在生了,反正有鸣哥一个男孩,我也算对得起的庞家了。”
“那可要看庞大人依不依。”林奕欢笑道。
“小欢你这里可有那种吃了对身体没什么伤害的避子药,我跟庞云商量过,不想在要孩子了,但又怕万一怀上呢。”庞夫人压低声音说道。
这如果让她婆婆知道,怕是又要闹一场,庞夫人是一点都不敢大意,本来她还想出去找大夫问问了,最后怕走漏风声,只能作罢。今天正好碰上林奕欢在,她赶紧问问。
“有是有,不过我现在也没现成的药丸,等回头我制好了,就给姐姐送来。”林奕欢笑眯眯的说道。
“好,好,你可上上心,这些日子我同房的时候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怀上个。”庞夫人心有余悸的说道。
林奕欢是知道庞夫人和柳夫人是亲姐妹,她不免问道,“今年冬天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雪,不知道柳大人的腿疾有没有再犯。”
“没有,以前入冬以后我那姐夫就窝在家里,是什么也不干的,谁能想到今年冬天下了好几场雪,又湿又冷的,我姐夫的腿疾竟然没在范,过年那会我们在一起吃酒的时候,还说起此事,小欢,你这医术真真是比宫里的太医都厉害。”
“哪里有那么厉害,也就是碰巧,我刚好能治着种病症而已。”林奕欢笑道。
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眼看着就要中午了,本来庞夫人是要留林奕欢吃饭的,不过被林奕欢推辞掉了,庞夫人刚回青州没多久,家里还乱糟糟的,她就不在这里打扰她了。
“下次等我夫君来青州参加乡试的时候,我在来叨扰姐姐,到时候姐姐别嫌我烦。”林奕欢说道。
“好,到时候咱一起吃酒,我给你说京城的故事听。”庞夫人说道。
“姐姐的情我领了。”林奕欢说道。
庞夫人这话有两层意思,一层是她非常看好秦荣煊,感觉秦荣煊以后肯定有多出息,是要去京城做官的。
二层意思是,秦荣煊去京城做官,肯定要跟各大世家有接触,京城可不是小小青州能比的,各个世家就好似一片百年的大树一般,盘根错节关系极为复杂。
庞夫人能说给林奕欢听,就是想让她提前做好准备,熟悉京城世家的情况,等秦荣煊以后真的去京城当官的时候,她也好有个应对。
庞夫人的好意林奕欢颇为感激,她现在就是一个瞎子,所有的路都是自己摸索着来的,如果有一个人能在旁边指点一二,对于她来是是非常重要的。
“夫人,你可回来了,今天我跟着林奕烟去了一个城外偏僻的宅在,不过林奕烟去了好似吃了闭门羹,那家宅子的主人不在。她又回来了。”
林奕欢刚进家门,小武就急匆匆来汇报。
“什么样的宅子?”林奕欢问道。
“看起来挺普通的,本来我想爬墙上去看看里面的情况,不过我在墙上看到那种有毒还带刺的干藤蔓,就没敢爬上去。
后来在比较远的地方我找了一棵树爬上去看了看 ,院子里极为奢华,我看那门帘都是用上好的锦缎制成,不过说来也奇怪,这户人家全是竟然用的算是丫头,一个小厮都没有。
但看后院里晾晒的衣衫,院里好似住的应该是个年轻公子,而且还是非常有银钱的那种,我看后院挂着的衣衫是用月华锦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