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婵衣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段裴西低声道:“去休息。”
“那我以后不会再多问任何关于你的事情。”姜婵衣起身要走,还没能起来就被段裴西拽回了他怀里。
段裴西的手臂锁着她,她一时之间也挣扎不开,只是问道:“做什么?”
“我只是在想,这幅画能值多少钱。”一开口就是十足的商人腔调。
姜婵衣气得一下捶在他胸口:“你说什么?”
段裴西握住她的手腕,“别着急。”
“我才反应过来,段少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画,你只是一个商人。”
段裴西轻笑,“我确实是一个商人,也并不热衷于收藏和热爱画作以及任何收藏品,但是如果这幅画会被售卖,我会购买它。”
“是吗?”
“是。”
姜婵衣故意问:“多少钱?”
段裴西轻慢道:“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它有标价,我会买下它。”
“如果我不买呢?”
“段家所有家产一并奉上,我不相信没有人会不心动。”他抬手慢慢抚上她的脸颊,眸光深邃,“你会卖给我的,是吗?”
姜婵衣有些错愕,按住他的手掌,“……谁知道是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种以利益为主的商人,说话从来都是真假参半,又或者谎话连篇,尤其是段裴西这种人,想当初从M国一回来,借着各种势力和手段不惜和姜家订下婚约来站稳脚跟,身边所有能被他利用的人几乎全部都被他利用个透。
这种人说的话,百分之八十不可信。
“不相信我?”段裴西捏她的脸蛋,在上面咬了一口,“是我的问题,之前做事太没规矩,我先付个定金,老婆?”
姜婵衣张着嘴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这是段裴西第一次叫她老婆。
也是他们结婚以来的第一次。
他靠近时,那双含笑的眼眸紧盯着她,声音又低又磁,尾音还带着几丝慵懒随性,听得姜婵衣睫毛都止不住地抖了抖,她耳根子有些发烫,抬眼和他对视:“定金……多少?”
“你想要多少?”他反问道。
“说是定金,但是我也想看看你的实力和诚意,不如……唔!”姜婵衣话都还没说完,裤腿就被他掀起来了,他手腕一动就钻进去,她抵着他的手掌,“你……”
刚才吃过饭以后她还去洗了个澡,没穿之前的睡裙,翻了套宽松的睡衣,裤腿比较宽大,基本上一边能塞进她两条腿都没什么问题,本来就宽松了,还被刚才段裴西的动作弄得裤腿不受控制地往上翻,翻着翻着就到了膝盖的位置。
被他手掌摸进去,裤子就被挽到了大腿,她半点反应的机会也没有,只能亡羊补牢地去堵他在里面作乱的手。
温热的大掌贴上她的皮肤,她只感觉到一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说道:“你……说话就好好说,不要老是动手动脚的。”
男人下一秒就俯身吻了过来,将她后面的话都堵在唇齿间。
亲吻时分书房内的温度都跟着在上升,姜婵衣的身体也被他触碰得止不住发烫,她想到这是书房,开始不停往后面躲,最后被他扶住了后脑勺,亲了下她红润的唇,另外一只手托着她的软臀。
“都是段家的女主人了,定金不早就在你随处可见的地方了吗?”
“什么意思?我没太明白……”姜婵衣眼皮都被他细致温柔的亲吻,睁不开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自己想。”男人根本不带半点解释的,抱着她就往外面走。
姜婵衣手臂连忙圈住他的脖子,“你的意思是,这栋别墅吗?”
“你还真是目光短浅。”他语气平淡,“任何事情,都要往长远看,才是真的生财之道。”
“任何事情,也包括你吗?”
段裴西勾起嘴角,并不在意她把自己和利益挂钩,抱着她稳步上楼后,才说道:“当然,感情并不能维持一辈子不变,利益可以。”
姜婵衣背抵着柜门,被男人圈在怀里,“段少还真是算的明白。”
“和你算不明白才是好事。”
“……我可不想和你纠缠不清。”
段裴西抱着她在柜门边亲吻,从她的脖颈一点点亲吻,逐渐把姜婵衣逼到了不上不下的位置,她喘着气小声说道:“别……”
段裴西手臂收缩,让她背靠着柜子,身体只能依靠着自己,察觉到她柔软的身躯真的一点点贴了过来,才满意地松开了她的嘴唇,“别什么?”
听到他这语调,姜婵衣立即就没志气地搂着他脖子求饶了,“我好累,在海边一直吹风,你别乱来了……”
段裴西并没有放开她,低头咬在她耳尖,“我看你挺有精神的。”
“我……没精神的,饶了我吧。”
他断断续续地亲她:“继续说。”
姜婵衣退无可退,手掌贴在男人的脸颊上,也给了他一个吻,“我真的想休息。”
“叫我什么?”
“……”姜婵衣呼吸慌乱,“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你说呢?”段裴西突然松了点力,她身体下坠,她的腿除了夹紧他的腰再无其他办法。
姜婵衣短促地惊呼了声,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别松开我啊。”
她现在腿软,摔下去,腰肯定会疼死。
“那你要叫我什么?”段裴西眉眼低垂。
“……”姜婵衣咬着唇不说话,谁料想男人竟然把她裤子脱了,手掌捏着她的后颈按在肩膀,“不说话,那就抱稳点。”
姜婵衣几乎瞬间就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脱口而出:“……裴西。”
段裴西低笑:“太生疏了,上次你尿车里叫的那声挺好……”
姜婵衣猛地抬起手死死捂住他的嘴,瞪大了眼睛,又羞又着急:“你你说什么呢!胡说!”
男人贴近,声线愈发低沉:“不是吗?是没叫,还是没尿?”
他手指却毫不客气地探进她娇艳的红唇,抵住她的舌尖,搅动,明显是不让她回答。
姜婵衣眼泪都快出来了,脸色羞红,心脏更是快要承受不住这种过于强烈的震感。
段裴西抽出手指,又微笑着问了一遍:“是不是,老婆?”
姜婵衣趴在他肩膀,大口呼吸着,声音又小又不稳:“……是。”
后面姜婵衣是真的以为自己逃不过了,没想到他没像之前一样做到最后,只是在柜门边抵着她亲了好久,最后抱着她上床,她都还没缓过神来,就被他用被子裹着抱进了怀里。
细腻丝滑的被子接触到皮肤,姜婵衣舒服地想睡觉,从身后的胸膛更是如热泉般源源不断地暖着她,她忍不住小声地说道:“确定不要吗?”
段裴西不免好笑:“我对小病秧子,没那个兴致。”
“你才是病秧子。”姜婵衣不满地回。
“那你把这药吃了,我们继续。”他手里还真多出一粒药片。
姜婵衣咬紧牙关,冲他摇头。
段裴西随手将药片丢开,手掌从她衣服里伸进去,姜婵衣一僵,手腕被他扣住,他低声道:“别动,让我摸摸你的心跳。”
姜婵衣不敢乱动,被他摸到心脏的位置,手掌贴了上去。
扑通扑通,她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段裴西却是在认真记着她心跳的频率,“紧张什么?跳这么快,不难受吗?”
姜婵衣深呼吸:“我没跳多快啊。”
男人在她身后低笑,她的背脊也被弄得酥酥麻麻地发痒。
“别笑了……”姜婵衣羞愧地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一夜安宁,第二天姜婵衣睁开眼睛醒来时候,窗外又绵绵密密地下起了雨,雨水打在落地窗上,她披着毛毯站在里面,窗户上她的倒影朦胧又旖旎。
外面的温度再次骤降,窗外的花草树木都感知到温度缩在了一块,房间里暖气十足,她站了会儿又舒服得想要睡觉了。
可这样的雨景,缠绵悱恻又温柔,之前她都没见到几次,正是画下来的好机会。
姜婵衣靠近阳台,把窗帘拉开,开始在记录眼前所看到的。
看了一会儿,她又觉得自己的能力没办法将自己所看到完美记录下来,只好举着画笔盯着丝丝缕缕的雨发呆。
段裴西也早就去公司了,她也没课上,一个人待着从来不会觉得孤独,可是这样漂亮的雨景,她第一次有种想要迫切分享的冲动。
有分享欲是件好事,但是如果分享一旦变成了依赖,就没有那么美好了。
她余光一瞥,看到了放在床上的手机。
十分钟后……
姜婵衣把手机夹在画板边上,正对着落地窗外的雨景,这个角度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的画板。
这也算分享吧。
人少她最舒服了,不会像之前一样动不动就吵架。
她盯着只有寥寥几条的评论,“五个人就够了,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看看K市的春雨。”
早春的雨真的美得像一幅画,每一处都充满了诗情画意,是城市里很美的风景线,她边画边欣赏,等到画的雏形出来时,换画笔的空隙她往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人数翻了几倍,但还没过百。
几乎全部都是被雨景和画吸引进来的,每个人都在好奇地询问。
姜婵衣已经都快把原主这个直播账号忘记了,也是闲着无聊才开,没想到这次来的全部都是路人,而且都没什么恶意,她见屏幕一直在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又在画什么,她就抽空回了几个问题。
一个下午的时间,姜婵衣都在完善这幅画,手机也在旁边放着全程记录这幅画生成的过程。
再次抬起头,手机就还剩下最后百分之五的电,她急忙准备关掉直播充电,突然就看到几条不友好的评论。
【怎么一声不响又开直播了?这都大半年时间了吧,又换金主了?】
【啧啧,肯定是假画的,这手是手替,手上那戒指都是假的吧,红宝石哎,肯定是假的。】
【什么时候这么有才的,为了钓男人在画画上面下了不少功夫吧。】
直播间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又涌入了一群人,人数飙升,看样子已经吵了很久了。
她看几秒,只说了一句:“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已经结婚了,不存在你们说的任何一种情况。”
不理会评论区的刷屏,姜婵衣把评论区的位置截掉,取了画板的视频保存下来,发给了芳姐的手机。
刚准备发消息给她,让她把视频传到陈浩帆常用的那台电脑上,让他有时间就看看,可手机评论一直在刷,她不得不调回去准备把直播关了,却发现直播间里有人在一条一条地回复那些刚才发言的人。
仔细看下来,是同一个人回复的。
后面逐渐有从下午那会儿就开始看的路人也站出来帮她说话了。
她盯着那个最先开始帮她说话的人的ID,还没多想,房间门就被人推开了。
姜婵衣关了直播,拿到旁边去充电。
刚转身,段裴西就进来了,一身工整的西装,脸色很冷,显然是刚从公司回来,他脱了外套,随意扯了扯领带,和她擦肩而过去后面浴室,又缓慢地看过来:“什么眼神?”
姜婵衣连忙眨眨眼,回神后询问道:“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确实是要加班。”
“那怎么这么早?”
段裴西脱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一身精瘦的腹肌,手臂和背部鼓起的肌肉硬邦邦的,冲她招了下手,“过来帮我拿着表。”
姜婵衣过去伸手,他把名贵的腕表放在她手心。
姜婵衣还是忍不住问:“这才六点吧。”
男人看着姜婵衣,扯了皮带丢开,姜婵衣连忙转过身:“回来就洗澡,你是不是想要掩饰身上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段裴西被她逗笑,“现在全公司上下都知道我是有证的人了,如果有人给塞女人,你确定他们真的敢吗?”
姜婵衣不以为意:“谁知道呢,你回来就洗澡本来就不是件正常的事情……哎!段裴西!你的手表!”
她手里的表都砸在了地上,发出声响。
根本来不及捡和护着,就被男人长臂一伸直接拽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