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K大的风景在倒退,还有不少学生从车旁边经过,姜婵衣坐在车后座,身边是许久未见的段裴西,上车后他就在车上闭目养神。
姜婵衣只看了他一眼,车内的灯光不是特别亮,她微微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前面开车的罗鹰也没说话,车厢内安静得很。
姜婵衣也有点晕车,靠着座椅静静地看着窗外。
直到罗鹰开着车在停下,姜婵衣抬眼,是希维港大道的段家别墅。
姜婵衣下车后,就被早已等在门外的陈浩帆一把拉住,他微抬着脑袋:“姐姐,你来教我了吗?”
陈浩帆身上还穿着蓝色校服,头发也比之前长了一点,姜婵衣摸着他的脑袋:“对啊,今天再看看你的作业,听说你还有画要给我看。”
“对!姐姐跟我来啊!”
陈浩帆抓着她的手,刚要带着她往后面走,从车上下来的男人就出声提醒道:“七点半准时过来吃饭。”
陈浩帆哦了一声,抬起手腕看了眼自己的电子表:“姐姐!我们还有半个小时!我一定要给你看我画的画!”
姜婵衣回头看了眼男人,又笑着跟陈浩帆往楼上走,“好,我倒要看看我出去的这些天里,你到底画出了什么样的画来,能不能让我惊喜。”
“肯定能的……”
两人一块上楼后,罗鹰才从后面上来,“段哥,要不要先休息半个小时?看小少爷和姜小姐这情况,估计半个小时都聊不完。”
在回来之前,段裴西已经在M国那边连轴转了一个星期都没好好休息,每天只会在书房或者车上眯一会儿,其他时间都在忙M国那边的事情,在知道K市这边的消息后,又马不停蹄地回来,回来就直奔K大去接人。
“不用,让家里的阿姨准时准备晚餐。”
“是。”
段裴西独自朝另外一边走去。
楼上姜婵衣和陈浩帆一块在房间里,跟着他看了十多张画,她夸奖道:“最近进步很大嘛,画得好多了,而且也比之前还有耐心了。”
“真的吗?”陈浩帆眼睛都在闪。
“真的。”姜婵衣摸摸他的脑袋:“进步真的很大,继续努力啊。”
“好!”
待了半个小时,外面准时有佣人过来敲门:“小少爷,姜小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段少让我请各位过去。”
“好,来了。”
姜婵衣立马让陈浩帆把桌上的画都收好,然后和他一块从房间里下楼。
走到另外一栋别墅里,刚到门口就已经能闻到空气中的饭菜香味了,陈浩帆脚步欢快,拉着她一块往里面走。
段裴西还是穿着刚才那套西装,端正地坐在桌边,面前的桌子上摆放了满满一桌的菜,其他佣人都站在客厅两侧,见她和陈浩帆来了,纷纷低头喊了他们一声。
姜婵衣拉开椅子,在段裴西面前坐下,和陈浩帆一块吃饭,吃饭的时间里餐桌上都没有人闲聊,都在非常安静地吃饭。
一顿饭吃完了以后,陈浩帆被佣人叫走了,餐厅里除了几个还在收拾东西的佣人以外,只剩下姜婵衣和段裴西。
段裴西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姜婵衣想走又被他叫住。
“怎么了?”姜婵衣还想去找陈浩帆说说,段裴西又让她坐下,她只能在沙发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段裴西合上手里的文件:“明天订婚宴,今天晚上你在这里睡。”
姜婵衣立马道:“但是我已经答应我室友要回去了,路上还会给她带吃的。”
“我会安排人过去。”
“……我还是想回去。”
“明天一大早我妈会过来,帮你准备些东西,也有话要和你说,你住学校,怕时间来不及。”
姜婵衣微微皱眉,心想就是一个简单的订婚而已,没必要,但在听到段阿姨的名字后,还是没说什么。
“那我睡哪儿?”
“芙蓉园的楼上。”
很快就有佣人过来站在她身后:“姜小姐,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请我跟我们来吧。”
“嗯,好的。”
姜婵衣很快起身,跟着佣人去了住的地方。
简单收拾后,她趴在阳台的围栏上远眺不远处的荷园,温度开始降了,连之前盛开了满园的荷花都渐渐枯萎,从M市回来以后,荷花园里已经都没有之前的盛景了,只有后面一片荷花还在池塘里立着,前面大部分已经蔫了。
就算是这样一幕,她也很想把它记录下来,翻动着手里画本时,身后有清脆的开门声响,她以为是刚才要给她送东西的佣人进来了,不紧不慢地把画翻到最后一页,才回头说道:“放在床上就行……”
进来的人却是段裴西。
她有些诧异地背靠着围栏:“你怎么来了?”
段裴西身上穿着藏蓝色的深色浴袍,身材修长挺拔,发梢上还滴着未干的水珠,目光凌厉,“降温了,还在外面画画?”
“我觉得不是特别冷。”
姜婵衣刚洗完澡,身上是佣人给她准备的一件长袖,但裤子她还是穿着来时的短裤,露出两条细长的白腿在阳台上晃。
“是吗?”段裴西走过来,不由分说就握住了她的手。
从他掌心传来的热度都像是烫了她一下,和她早就冰冷的四肢成为了鲜明的对比。
原本只是M市降了温度,没想到连带着K市,也跟着一块降温,但她根本没怎么在意,注意力都在画上。
姜婵衣往后缩,想抽出手来,又很快被他重新握住。
男人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手掌,灼热的温度传递过来,像火一样烫,“去里面画。”
“里面就看不到了。”
“能。”
姜婵衣连回答都没来得及,段裴西突然凑上前,弯腰抱起她。
她惊了一下,怕自己从阳台上摔下去,连忙抓紧了男人身上的浴袍,“突然抱我干什么……放我下来!”
“进去画。”
姜婵衣被他抱起来,上半身靠在他的肩膀,他身上刚洗过澡湿润、冷冽的香味毫不客气地直往鼻孔里钻,味道并不浓重,但又挥之不去,凉凉的感觉还有点醒脑,她揪着他的浴袍,微微用力,心脏跳得也很快。
“段少,我们还没订婚……”
“那又怎样?”
“你这样太不讲道理了。”
“嗯,你第一天知道?”
段裴西抱着她,进了房间后就把她放倒在沙发上。
姜婵衣的发丝散了一片,脸颊微微泛着红,她抬手抵着男人的胸膛:“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