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公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方凡抓住衣领，“啪啪啪啪”扇了四个耳光。
顿时，王六公子的话戛然而止。
二夫人也愣神了，看着方凡，随即，脸上露出笑容：这个方公子，当真是不拘小节的人。胸中有沟壑，难怪能画出这样的画作呢。
王六公子吐出一口鲜血，里面还有一颗牙齿。
王六公子怒极了，“好啊，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贱民，竟然敢打我……”
话还没有说完，“啪啪啪啪”脸上又挨了四下。
方凡说话了，“你既然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你胡乱说话，我生气了，就要打你耳光……”
王六公子看向了掌柜的，“掌柜的，这个贱民在风雨楼打人，你都不管么？”
掌柜的笑了，“你们都是大人物，我风雨楼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商户，怎么敢管？何况，刚才王六公子污蔑我们风雨楼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小的都不敢辩解，何况方公子大有身份……”
说完，掌柜的就背着手，摇摇头下楼了。
王六公子叫嚣起来，“他是个狗屁的大人物，他就是一个店小二，你风雨楼宁愿捧一个店小二，不惜得罪我王家么？”
掌柜的在心中说道：王家算什么？我风雨楼背后的主子可是皇上呢。皇上都不敢得罪的人，我风雨楼怎么敢得罪？
那日，方凡在冷宫见到皇帝的事情，还是传出去了，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掌柜的恰恰是知道的人。
只是一开始，掌柜的没有把眼前的人和方凡联系起来。
后来，那个女子点醒了掌柜的，掌柜的才明白，在冷宫见皇上的人，还有书画大家方凡，还有眼前的这个人，都是同一个人。
王六公子虽然被方凡打了，依旧口出脏言，骂骂咧咧。
王六公子自然是去过福贵酒楼的，也见过方凡，所以，能道破方凡的身份。
对于这点方凡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做店小二就是身份低微。
而那些人，不管是三公子，周贵掌柜的，周福掌柜的，还是孙阁老这些人，也从来没有把方凡当作普通的店小二。
所以，在王六公子身上发生的事情自然不会发生。
而皇帝，城隍，还有燕贵妃，都是认定了方凡不是寻常人，只以为方凡是游戏人间的老怪物，更加不会对方凡店小二的身份有所介意。
所以，这是第一次，方凡听到有人对自己店小二这个身份的鄙夷。
方凡自然还是不在意的。
不过这个王六公子骂骂咧咧，口出脏言，还是让方凡觉得十分不舒服。
方凡抓起了王六公子，直接把他放在了窗户外面。
王六公子看着脚下的高度，顿时喊叫起来，“快放了我，快放了我，你想杀人么？”
方凡笑了，“怎么是我杀人呢？应该是王六公子喝醉了，不慎从楼上掉下。”
说着，方凡看了看那两个女子。
二夫人连忙说道，“是的，方公子在画画，怎么会有闲心伤人呢。我们都看到了王六公子是喝醉了，爬出了窗户，自己落下去的。”
方凡笑了，好聪慧的女子啊。
二夫人旁边的那个女子点了点头，“是的，王六公子喝醉了，连自己说了什么话都不知道。我们两个女子虽然看到了王六公子从窗户跳出去，但是，我们毕竟是女子，拉不住王六公子啊。”
伙计“咚咚咚”的跑下楼去了，“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对，我就没有上四楼……”
王六公子绝望了，感觉河面上的风吹来，全身一阵凉意，从这里掉下去，还能活么？
接着就听到楼下有人喊叫，“哪个孙子玩意儿，在楼上撒尿，竟然撒尿撒到老子的头上了……”
王六公子竟然吓尿了。
那两个女子拿着团扇遮住了自己的面容，但是光看眼睛，也能看出来，她们在笑。
王六公子终于准备认怂了，他还年轻，可不想就从这里掉下去，尸体也摔得支离破碎。
咬了咬牙，“方公子，我不骂你了，刚才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总归，现在道歉，过了这一关，以后有机会了找这个方凡的麻烦。
方凡自然也看的出来王六公子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他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虽然说那两个女子，伙计，掌柜的都表明了态度。
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方凡抓着王六公子，把他一抡，丢在了地板上。
王六公子看着方凡，咬牙切齿，目光怨毒。
又看了看那两个女子，看到他的眼神，那两个女子后退了几步，真的被王六公子的眼神吓到了。
王六公子也不说话，直接下楼了。
背影匆匆。
方凡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哉悠哉喝了起来，又吃了几块点心，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了。
这里的茶，点心，都没有沈青娘做的好喝好吃。
两个女子不再多言，对着方凡福了福，拿着画作就下楼了。
方凡看了看点心，茶，摇了摇头，就继续开始喝茶，吃点心。
点都点了，还那么贵，自然不能浪费了。
喝了一壶茶，吃完了三盘点心，方凡就下楼了。
到了一楼的柜台前，“结账吧。”
掌柜的说话了，“方公子的账，那位夫人结了。”
方凡愣神了一下，点了点头，就准备走了。
掌柜的笑着说道，“方公子是要去书画会么？”
“是的。”
掌柜的依旧笑的好像一颗烂白菜，“恭祝方公子旗开得胜，一朝闻名天下知。”
说着，对方凡拱了拱手。
虽然闻名不闻名的方凡也不是特别在意，但还是还礼了，“借你吉言。”
方凡慢慢悠悠朝着南院门走去。
这里在秦淮河边，在北面，南院门在南门里面，一个北，一个南，距离还是挺远的。
不过方凡也不在意这个，走走路，看看风景，还是挺好的。
就是按照正常人的速度行走，进入了南院门，到了书画缘门口，已经过了午时了。
到了门口，方凡一拍脑袋，自己竟然忘记带请柬了。
不过，那个请柬也是上次书画会的请柬，不是这次的，拿来也不知道有用没有用。
这个时候，书画缘门口停了不少马车，门口负责检查请柬的伙计，也没有看到方凡。
方凡踌躇着，想着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