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执礼达到了仙君的境界,在以前的书院,也只有书院小师叔祖这样的至尊才能压制他,那些欺负他的人,那些让他尊严扫地的人,在这个时候,只能给他梅执礼提鞋!
仙君是什么概念?那是半帝!
这样的存在,就是在整个逐鹿书院,也是让人害怕的........
“司兄,学问我不如你,修为你却不如我。”
梅执礼哈哈大笑,露出了一抹自信,这么多年了,太不容易了,一脸的心酸,他太心酸了,今天恢复了修为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他都感动得想哭.........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我梅执礼这一世,又可以扬眉吐气了!
梅执礼感觉以前的那些卑微都一扫而空。
他现在很得意,需要一个人来分享现在的得意,而整个无涯路的山顶,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资格,那就是司酒........
“梅兄啊........我都不好意思继续打击你了,哎........”
张九思却是面色古怪了起来,实际上这个梅执礼也是好惨一男的,每一次注定风光无限的时候都会遇到他这个帝师,当初书院把道书交给了梅执礼,那可是连道痴都可以镇压的猛人,可以说那时候的梅执礼那是万中无一的人中之龙,可以说就是道痴在他面前都要矮了半头。
只是这个家伙,肩负把帝师不败金身毁灭的重任下山,却在帝师面前败得非常的惨,可以说是一败涂地,一时间败得一无所有........
从山顶被打落凡尘,这是何等的残忍?
如今,梅执礼经历了千辛万苦,被无数人欺凌,忍辱负重前行而来,在逐鹿书院好不容易走到了无涯路的顶,本来这是他起飞的开始,是扬眉吐气震惊仙界的开始,却在这时候........又遇到了张九思体验凡俗的司酒.........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就是张九思都觉得这个家伙太倒霉,但凡有一次遇到的人不是他张九思,梅执礼都能一飞冲天无人可挡.......
可,每一次都遇到了。
这一次也不例外。
张九思叹息一声,轻轻抬手,却是无数诗书释放而出........
俨然一个比起来梅执礼还要浩然的书生意境展现而出.......
这威势,比起来梅执礼强了何止是一星半点儿?
梅执礼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如此快就入道了?你的儒道比起来我的还要无上........”
梅执礼傻了。
梅执礼怀疑人生了。
梅执礼悲伤了。
梅执礼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茫然。
只见这个时候,张九思笑了笑,他负手而立,抬头看着天空,缓缓的念道:
“君不见,天河之水飞流下,奔腾万里无止境,君不见,永夜之星向天起,星河滚烫夜明时.....君不见,万古悠悠数轮回,大帝神王成枯骨,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欲成仙上天去,又恐天高星远,高处不胜寒........”
“君不见众生皆醉我独醒,七情六欲化流水,君不见名利权色诱人心,与我心中如浮云........”
“梅兄,你若是能明白这其中的万一,又何至于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有何至于不如我万一?”
“我早就是高处不胜寒的独行客,又岂是你这样名利场里的俗众生可比的?”
张九思淡淡的说完,他的身影,在无涯路的山顶拉得很长很长,那个背影,在梅执礼的心中无限放大.......直至高不可攀不可战胜。
道心种魔!
“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才能拿起,执念虽然重要,但是执一念不放,千万念不得......你好自为之。”
张九思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转身朝着山下走去,动作轻松而自然,别人走上山去,他走下山来,这才是高处不胜寒。
只有高处不胜寒,才会走下山去,名利权色于我如浮云?
梅执礼只感觉自己所有的骄傲自信,瞬间成了一个庸俗的家伙。
在司酒的面前,非常的自卑,他就像是地上的凡尘与天上的云彩的区别,这竟然让他没有了一战的心思。
“司兄好豁达的心境,可是梅执礼毕竟无法豁达.......人生遭遇如此,豁达便是忘本,忘本等于死亡,人没了本,就没了根,没了根是活不久的,待我与帝师一战之后,我再活成司兄的样子,待我回到神界书院杀了那些负心人之后,我再归隐山林,成全天下蝼蚁,为天下蝼蚁立命.......”
梅执礼苦笑一声。
他其实知道他错了,可有些时候有些东西放不下,全部放下了以后,梅执礼就不是梅执礼了。
梅执礼的气息虽然弱了一些,却也没有崩塌,他看着张九思,然后转身走向了稷下学宫,早已经有许多稷下学宫的老师前来迎接梅执礼了,那些老师见到了一瞬间突破仙君的强者,也没有了轻视傲慢之心,有的只是敬畏和崇拜。
走无涯路入道,却能一步登天达到仙君境界,可以说梅执礼这样的突破是整个仙界都很难找到的,所以面对这样的一个人,逐鹿书院肯定是不愿意放弃的,因为这样的一个人能让逐鹿书院在大世的角逐中能存活下去,能让书院有望摘下大帝路的道果。
这样的人,谁敢轻视?
所以,见到了梅执礼以后,那些稷下学宫的学生和老师纷纷行礼,叫了一声梅公子。
而梅执礼,则是谦虚的抱拳一拜:“执礼今天前来稷下学宫,求一个藏书阁管事的职位,今后甘愿在稷下学宫做一个管理书籍的管理员,希望各位成全。”
梅执礼的话,让众人都是一愣。
“梅公子,你这样的学问,就是在稷下学宫讲学都绰绰有余了,做一个藏书阁的管事,太过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