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彦看着地图上的动态,立刻判断出有人袭击霍伦部。
林康彦迅速作出应对。
张猎户等人原地埋伏在小土坡后面,弩上弦,枪填药。
虽然燧发枪还没有造出来,但是大口径的滑膛火绳枪已经造出几把,并测试出威力巨大,五十米内可穿透铁甲。
林平安怕路上出意外,强烈要求张猎户几人带上鸟枪。
这完全是出自现代人对枪的迷信,林康彦不置可否。
当年他的部队中也有一支鸟枪队,在大规模的混战中并没有获得突出的战功。
但是,既然兄长相信改造的鸟枪比弓弩强,他也就从善如流没有反对。
没想到,还真的出了意外。
林暖被安排在远处的一个土坑里,只负责开地图。
林康彦则带着窝吉几人去霍伦部查看情况,随时同林暖沟通。
虽然大家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林康彦为什么不走了,但都安静的听从林康彦的安排。
一切准备就绪,窝吉一马当先,向霍伦部奔去。
一行人到霍伦部外围,就看见木栅栏围起的领地内火光冲天。
一些同窝吉穿着打扮差不多的人正呜嗷呜嗷喊着,手持兵器,在窝棚之间进进出出。
另外一拨人显然是原住民,有的在原地不动,有的像无头苍蝇般惊叫乱跑,还有的抱在一起痛哭。
窝吉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大喊:“沐石!我杀了你!”
说着,窝吉就要催马冲上去。
林康彦打马横在窝吉面前,沉声问道:“哪个部落的?”
窝吉咬着牙,咯吱吱作响,急催地喘息几下,才说:“密占部。”
“不要冲动,咱们把人引出来。”林康彦深深看了窝吉一眼。
窝吉低下头,他也知道敌我悬殊,贸然冲进去没有胜算。
他偷偷抬眼看林康彦,想到了小林大人之前的布置,简直是神机妙算。
林康彦拿起弩箭,一挥手,冲向霍伦部。
他瞄准其中一个正在扯女人袍子的密占人,抬手就是一箭,正中眉心。
林康彦也不恋战,调转马头跑出猎弓的射程,悠然上弦。
窝吉几人也学着林康彦的样子,一击即走。
窝吉的箭术是林康彦见过的最好的,说是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也不为过。
窝吉三箭齐发,每一轮必有三人丧命。密占人被刺激的乌啦哇啦大叫,要拿霍伦俘虏撒气。
然而霍伦人见到首领突然出现,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也奋起反抗,一时间竟挣脱了密占人的控制。
林康彦等人又骚扰了两轮,密占人留下了十来具尸体后,都上马向林康彦杀来。
林康彦他们骑的是上好的战马,一直将距离保持在一箭地之外,还时不时回头射上一箭。
密占人被激出火气,一边放箭一边继续追。
林暖一直注视着地图,那些瞬间变成红色的小点离埋伏地点越来越近。
“准备,敌人来了!”林暖冒头喊了一声。
张猎户等人隐在土堆后面,架好鸟枪,点燃火折子,紧张的等待时机。
林康彦纵马,从土堆上一跃而过,张猎户几人突然站出来,按照训练的多次的方法,一起点燃火绳。
“砰砰砰!”枪声、火花、烟雾大作。
跑在最前面的几个密占人被火枪巨大的冲击力掀翻马下,更要命的是,所有马匹都受到了惊吓,任凭怎么抽打都不肯前进一步。
毕竟,害怕火花、爆炸,这是除了人类之外,所有动物的天性,而一旦战马畏惧不前,这些密占人就成了活靶子了。
林康彦他们的马完全不慌,没办法,从它们到了村里,每天都是听着爆炸声醒来,听着爆炸声睡去。
现在区区几声放屁一样的声音,连耳旁风都算不上。
张猎户几人放完一轮枪,就拿起弓箭不停齐射。
林康彦几个兜了一圈重新回到土丘后面,加入射箭的行列。
密占人的溃败来的如此之快,甚至都没来得及射出一箭。
三十多人的抢劫队伍,最后只有两三人逃了出去。
窝吉提着匕首来到最先被鸟枪击落的一人身边,看着不停翻滚呻吟的秃头小宝贝,露出一个比哭喊难看的笑容。
“沐石,你后悔了吗?”
“窝吉,我知道你心最软,救救我,救救我,我让你做密占的首领。”沐石涕泪横流,不住地求饶。
“可是,你放过我父亲了吗?你放过我哥哥了吗?我要是救你,他们会怪我的。”窝吉用匕首拍打沐石的脸,眼中是化不去的仇恨。
沐石又看向远一点的汉人,大喊:“汉人老爷,汉人老爷,我愿意奉上我们部落的全部财富。”
窝吉也看向林康彦,他好怕林康彦会答应,那么他就不能为父兄报仇了。
林康彦只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和林暖说话。
窝吉心中一松,也不废话,手起刀落,割下沐石的好大一颗秃头。
他扯下一段衣襟,胡乱包上头颅,挂在马鞍一侧。
林康彦正在询问关于火枪的生产和配置,林暖提到的燧发枪配合长矛组建的大方阵并不是无的放矢。
没想到稍微改动的鸟枪就有如此威力,不禁有些期待林暖口中的燧发枪了。
要知道,哪怕火枪的威力同弓箭一样,火枪弓箭有优势。
首先是制造方面,火枪制造简单,用林暖提到的标准化流水线,能大大调高生产效率。
二是训练一名火枪手的成本,比训练一名弓箭手要低得多。
最后则是火枪手对骑兵的制约,只要第一轮齐射让敌人的马受惊,骑兵失去了冲击力,那么即使是近身肉搏,长矛兵对马刀,也是可以一战的。
那么,广袤的草原也能收入囊中。
这时,张猎户几人打扫完战场。
没有受伤的马有只有五匹,其余或多或少都中了箭,暂时只好先把箭拔出来,至于能不能康复只能听天由命了。
林暖看着受伤的马好心疼,都是钱啊。
她趁林康彦跟几个人说话,换出几个灵丹妙药,捏碎了抹在马的伤口上,也不知道对动物管不管用。
林暖摸完最后一匹马,从地上掬起一捧雪,把满手的血搓干净。
林康彦瞄了一眼林暖,说:“走吧,去霍伦部接人。”
说完将林暖抱上马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