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姒月和褚暨离开之后,一开始两人还假模假样打了好几下。
但很快褚暨不想再打了,两人决定聊聊心。
褚暨和她的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苏姒月。
苏姒月听完只有一个感受——人言否?
爱就是杀人家全家,爱就是掌控一切,甚至不许她多看他人一眼吗?
这是爱吗?这分明就是极端的占有欲,不要为了自己的私心找借口,就将爱套在一层恶心的东西上面好吗?
褚暨说完,他说他已经意识到了错误,所以他才会用尽一切,只为了和她再次重逢。
“你就算爱,爱的也是她,而不是我,就算我是她转世,但我们归根结底也是两个人,你的爱就是那么随意,随意到无论是谁都可以给吗?”
他被苏姒月劈头盖脸一顿骂,但他并没有生气。
事到如今,他也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在魔界时,他急迫想要得到苏姒月。
而真正看到了她之后,褚暨却觉得没意思了。
但他产生的无趣,不知道是单纯对苏姒月,还是对她。
他现在也认识到了,他对她的爱,可能大多数都只是自己那极端的占有欲,而不是对她的爱。
有些男人就是很可笑,明明不爱,却偏偏要为自己营造一个深情至死的人设。
现在他释然了,他之前和苏姒月的假打耗费了太多了时间。
现在他也不想再去参与那些东西,因为他知道,他们今天必死,因为这是天道决定的。
而且他还知道,今天他也必死,因为他其实早该死的,只不过他借助了自己的小聪明,暂时瞒过了天道而已。
而现在天道发现了,也是他该去死的时候了。
他现在了无遗憾,去死,好像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天际已经出现了隐隐雷光,他知道,他们三个魔死了,他差不多了。
他没有再和苏姒月说些什么,而是直接离去了。
他和她的相遇在哪里来着,时间太久远了,他都快忘记了。
他现在要赶去那个地方,他看看,天道会在他到了之后再杀了他,还是在半路上就杀了他。
最后,天道半路上杀了他。
他从高空坠落,他眼睛看着那几乎近在咫尺的地方。
死到临头,他想,他对她还是有爱的,不然的话,他现在为什么会为了没有死在他们初见的地方,就死不瞑目?
…………………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而云南时在挨完雷之后,她就陷入了昏迷。
柳凤眠恢复了大半的神志,她也知道了谢劫玉不是自己的孩子。
但她还是轻轻捧住谢劫玉,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属于母亲给孩子的吻。
柳凤眠和江应柳过了好几天正常道侣之间的生活,柳凤眠已经快要消散了。
当初其实她已经死了,但是她的魂魄被他们强行留下来了。
她肉身已死,魂魄也单独存在不了多久。
她即将消散之前的那段时间,爱人陪着,孩子陪着,还有可爱的小徒弟陪着,她足够了。
她抚摸着江应柳的脸,最后一滴泪落下,“要是……要是可以一直陪着你就好了。”
说完,她的手垂落下去,她的身影慢慢变得透明,她要消散了。
而江应柳想要去拥抱她,抱住的却只是一团虚影罢了。
他看着柳凤眠一点一点消散,直到她一点也看不见了。
他也落泪了,泪滴在两人的剑上。
而就在他万念俱灰之时,属于柳凤眠的剑闪了闪。
江应柳发现了,他抱着剑,急切地问道:“阿眠,是你吗?”
剑再次一闪,似乎在回应着他的问题。
江应柳将两把剑紧紧抱在怀里,他喜极而泣,脸上露出了犹如小孩子一般的神情。
真好……真好……只要有她在,就好。
………………
南宫霄知道那件事之后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他对云南时的心意似乎一直埋藏在心底。
他偷偷去看过她,她还是和之前那样,可南宫霄却觉得自己再也配不上了她了。
其实也谈不上配不配得上,只要她喜欢,那就配得上,她不喜欢,那就算那个人再好,那也是配不上的。
年少时是真的不能遇到太过惊艳的人,很多人忘却不了,终其一生用来怀念,南宫霄也一样。
不止他一个人这样想,还有一个人也是如此,那就是裴衍。
自从他被云南时在秘境救起之后,他就一心爱上了一个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的人。
他非常努力,他爬的很快,但终究还是赶不上她的步伐。
他会将自己的爱藏在心底,在未来,他会时不时拿出来回忆片刻。
至此,他和云南时再无交集。
……………
“阿娘!!师姐!!快看,我头上的东西好不好看?”云南时头上顶着一个东西,嬉皮笑脸地凑到浮袖和苏姒月面前。
浮袖和苏姒月正在聊天,闻言,两人都点头赞同。
但此时,一道阴沉沉的声音在云南时耳边响起。
“我种了那么久的花,你就这样直接拔了?云南时,你好样的!!”
听到宴无涯的声音,云南时撒开腿直接开始狂奔。
江应柳抱着剑,笑着看着他们两个在打打闹闹。
不远处谢劫玉怀里抱着狐狸崽子,脖子上环绕着一条黑色的蛇。
而就在他身边,有一群正在扑蝴蝶的虎虎。
寻宝鼠坐在其中一只头上,它似乎在感受着云霄飞车般的感觉。
而云南时正在逃命。
“哥哥救命啊!!雾遇救命啊!!”
“喊你哥哥过来有用?来了,我一起打!!”
而此时响起了,羽翎的好声好气的劝阻声,还有去肆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招呼声,以及雾遇别别扭扭纠正云南时的声——
“是三哥!不是雾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