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雷暴天气，系好安全带。”
机长似乎并不知道机舱里发生了什么。
“啊，这是你干的吗?”孑影回到云懿面前，似乎有些疑惑地问道。
云懿死盯着孑影，双眼早已是漆黑一片。
“看看，看看。多么美丽的眼睛，多么壮丽的杰作!”孑影将头凑到了云懿面前，一副要将云懿看穿的样子。
“你和我们一样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孑影忽然发疯似的笑了起来。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们两个醒的这么快。招待你们的，哪怕只是抿一小口都能让你们睡个一天半日的。”
轰——
一道闪电擦着飞机的边划过。
“诶，怎么生气了呢?我可是在邀请你啊。”
邀请?
“听说，你是什么，毁灭?听听，听听!多么悦耳的名字!你以为你是无序的敌人吗?不不不。”
孑影转过头看着窗外跳动的雷霆。
“你也是无序啊!哈哈哈哈!”
“云懿!”云末此时忽然喊道。
云懿刚才不知为何，竟是感觉有些空白。似乎思维都慢了半拍。
忽然，他笑了起来。
“或许，你说的对吧。不过，目前我还没有加入你们的打算。”
轰轰轰——
连续的闪电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瞄着发动机就前赴后继地奔去。
“对!对!就是这样!”孑影像是疯了一般，抓着自己的头发，死盯着窗外。
雷霆一直持续着。毕竟，飞机为了防止雷击，做了许多相关的设计。
忽然，飞机像是被人拨弄了一下，左翼被压了下去，而右翼被抬了起来。
下一刻，飞机竟是直接旋转了起来。
“啊——”客舱之内响起了尖叫。
“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孑影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竟是牢牢地站稳，还慢慢地打开了头等舱与经济舱之间的门。
“长老!这——怎么——回事啊?”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在机舱内飞来飞去。
由于其余上灵院新生都被绑了起来，反而没有随着飞机上下翻飞。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毁灭!继续你的艺术!”
孑影癫狂地喊着。
终于，在雷霆的不断轰击之下，飞机的四个发动机先后损毁。
“系好安全带了吗?飞机发动机被劈坏了，要迫降。”广播里，机长的声音不紧不慢。似乎机舱内的事与他无关一般。
轰————
像是被天空撕裂了一般，整个飞机从中间一分为二。
孑影看着另一半就此坠落，笑的更加猖狂。
“好了，今天的会面就到此为止吧。毁灭，一路平安啊!”
说完，孑影张开双臂，跳了下去，同时体内迸发出黑色的雾气，将其他数个跟班卷起，一并带走。
……
离门。
“还好吗?”
“很不好……”
云懿背着几乎虚脱的云末，乘着风跳下飞机。
机场内，早就有人等着急救了。
此时机长叼着根烟吊儿郎当地走向云懿，看向云懿的眼里全是欣慰。
“小子，干的不错。回头考试给你加几分。”
“老师好……李将军?”
“又见面了。”
“您……一直都知道？”
“当然了。那股无序的味儿我一闻就知道你们中间有鬼。”
“您是想看看我们能不能处理？”
“主要是看你。”
云懿双眼微眯，似乎想到了什么。
“加分加的多吗?”
“我尽量给你争取多一些。”
“那就谢谢李老师了。我先送送她。”
“学校禁止早恋。”
闻言，云懿一愣。
“上灵院对外展现的还是一所正常的中学。难不成你以为是那种深山老林里的训练营?”
“她是我妹。”
“害，我就知道。逗你玩儿的，咱还是挺开放的。”
说完，李禾丰走到云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凑到云懿耳边……
“小子，咱们男人要守住自己心爱的女人。不管是她们的心还是身。”
“呃……您这是有故事?”
李禾丰没有再说，只是离开，走向了另一个新生。
“人类的情感……”云末呢喃着，倒在了云懿怀里。
云懿回过神来，索性将云末直接抱起，向着机场外走去。
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公交车，云懿将云末安置好，便也睡了过去。
好累……
好累……
让一整架飞机，乘着风稳定到达离门，其所带来的代价让云懿几乎透支了自己的心神。
另一边，李禾丰走到了两个鬼鬼祟祟蹲在角落里的女生。
“嘿!干什么呢!”
“啊!”苏兰和赵刚同时被吓了一跳。
苏兰刚刚要长出来的耳朵也强行缩了回去。
赵刚转过头，“看”向李禾丰。
“这是什么组合?”李禾丰又点上一支烟，看着二人。
“我猜猜……你就是赵刚?”李禾丰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自信。
“是我。”
“那你……就是苏兰?”
“是……”
“好嘛。你们这几个全都扎堆儿了。别搞小团体什么的啊，不然给你们送出去。”
“是!”
“行，赶紧走吧。别窝在这儿了。”
苏兰赵刚二人逃一般地离开了。等到二人走远，停机坪也几乎清空的时候，李禾丰从裤包里拿出了电话，拨通了个号码，打了过去。
“喂?”
“人没事儿。”
“毁灭目前还能控制住。但这倒不是目前最重要的。”
“还记得苏尚那个女儿吗?”
“嗯……我知道，我知道。”
“你……真会使唤人。”
……
离门。上灵中学。
“真会取名……完全不担心被袭击的吗?”云懿背起久违的书包，站在校门口。
“学校里卧虎藏龙，没人敢直接袭击这里。而且地处京城中心，反而可以保护好周围的居民。”
“也是。”
二人谈笑着，走进了学校。
“直接去教室吧，早就安排好了。”云末带着路，似乎很熟悉这里的样子。
二人来到教室，发现早就已经坐满了人，李禾丰正在讲台上点人。听到动静，李禾丰转过头看向并排的云懿云末。
“看看谁来了?”
“李老师好……”
“先坐吧。给你们介绍下，就是这位把你们从断了的飞机上救下来的。”
一时间，不少人看向云懿的目光变得惊讶。
在座的不少人都比云懿要大个几岁，听到这句话不免有些质疑。
而云懿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只是拉着云末来到了后排靠窗的位置。
此时，李禾丰忽然拔高了音量，似乎是在警告一般。
“如果说你通过了层层考验来到这里，心里却仍然有着其他目的。我劝你赶紧收拾东西走人。都明白吧?”
讲台下面鸦雀无声。
“不说话我就当你们都同意了。好，那么下面，我就简单说明下训练计划。”
“上午理论，下午实操。没有周末，总时长两年。两年之后，你们可以选择是就此离开上灵院，或者说留下来。留下来的话，之后会随机把你们派到我们上灵院管辖下的城市。”
“计划就是这样。有不明白的吗?”
仍然没有人回应。
“好。多的就不说了，现在开始第一堂理论课。”
“你们可能听说过只言片语，自己那些能力的来源。
归根结底，都是生命为了抵抗无序而做出的进化。
目前看来，能力并没有强弱之分，只有所属领域，和掌握程度大小的区别。
所以不要看自己能力好像很鸡肋的样子。生命既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必然有它的道理。”
……
下午，实验楼走廊。
赵刚本想躲起来，却被云末从后方拍了拍了肩膀。
“赵刚?”云末又发动了“查户口”技能。
赵刚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尬笑着。
云懿点点头，看向赵刚的眼中似乎有些疑惑。
“你怎么……”云末都似乎不怎么理解赵刚怎么从一个小学生忽然长大的。
“嘘——那个孩子已经睡了。现在是我在接管月亮的一切。”
“嗯……”云末皱着眉，不知在思考什么。
三人走入一间教室，发现其中比从外面看上去要宽阔太多，大概有半个标准足球场的大小。天花板也不存在，而是一片阴暗的，飘着乌云的天空。
三人到达地并不早，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迟了。
李禾丰看了看表，又看了看眼前稀稀拉拉的人群，叹了口气，随即吼道：“列队!”
这下，到场的人才慢慢悠悠地聚集。
云末云懿站在了队伍的角落里，而赵刚则是被挤进了中间。
沉默许久，李禾丰才继续说：“我问你们个问题。我们的敌人是什么?”
“无序。”有个声音响起。
“对，无序。能举个具体的例子吗?”
这下，却是没人回答。
李禾丰扫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云懿身上。
“那我说，刚刚的你们也是无序。你们同意吗?”
闻言，不少人骚动了起来，似乎不理解李禾丰的话。
“我上午告诉过你们，无序的表现方式有很多。像你们刚来那种散漫的样子，也是其中之一。”
顿时，一片寂静。
“而你们想象的那种怪物，没几个见过的。想见见吗?”
“想!”似乎是某个热血少年。
“好!很有精神!云懿!”
“到!”云懿应答。
“出列!”
云懿从角落里小跑到队列之前，站立。
“你们都知道，就是这小子救了你们的命。那你们想不想看看，他是怎么救的?”
云懿微微皱眉，有些不理解李禾丰的话。
“下面，我就将他见过的无序，展现在你们面前。在这之后，还想要留下来的，才算是正式进入了上灵院。”
说完，李禾丰走到云懿身边，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就当帮我个忙……”李禾丰低声说道。
云懿微微点头，随即放松了心神。虽然不知道李禾丰怎么复现，但是无论如何应该都是要云懿的记忆的。
李禾丰闭上双眼，渐渐地，周围荡漾起微风。
随即不远处，一只只云懿曾经消灭过的无序被勾勒而出，与云懿记忆相比几乎是一模一样。
与苏兰融合之前的流浪猫，那只巨大无比，盘旋于空的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