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洧看似情绪稳定,同成嫔也和往日一样有说有笑,但打回了正院,这一下午,她都在认真琢磨这事儿。
之前光顾着处理女人间的关系,倒把这位惹不起的公爹忘的一干二净,甚至生出了康熙不会插手儿子后院的可笑错觉。
现下这事刚出,康熙就一整个大动作,行事上是站了胤祐,但谁知他心里又是怎么一个想法,结合之前看的里讲的康熙如何不喜阿哥偏宠,以及不喜八福晋,怀洧不由心头一颤。
她现在总觉得,康熙因着一个格格就把四阿哥叫去谈话,就是变相给胤祐一记警告,或者直说是给自己的警告。
呜呜呜呜,怎么做才能脱离危险啊!!求大佬莫理自己,她只想苟着。
怀洧是越想越心烦,烦到想骂脏话,想她一个社会主义大好青年,平时乖巧做事低调做人的,还没实现远大抱负,在社会发光发热,怎就莫名其妙穿越到大清了?还有穿就穿了,为什么要让一个正直芳华的少女担心这些事啊!
怀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还真想到个办法,不管大佬怎么看,反正这件事绝对给大佬留下了她很受宠的错觉,那她最近干脆远离胤祐,营造一个和五福晋一样的吉祥物角色,让康熙放心。
“想什么呢,这么木楞?”
盘腿坐在床上正生无可恋中的怀洧,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想都没想就一个眼神杀杀过去,然后在看到是老板胤祐时,很没出息的刹住车,换上十分温柔的笑容:
“爷下学了,今个儿可辛苦?”
胤祐心情好,没在意怀洧的“不敬”,开口道:
“马上要开府了,功课也少了许多,估摸过些时日爷就不用去上书房读书了。”
说完又看向怀洧,眼里生起一丝不仔细看都瞧不出来的欣喜:
“听太医说你已痊愈,那爷今儿便来正院住,你,好好准备准备。”
胤祐这话说的非常暧昧,不说怀洧这个当事人了,凡是屋里立着的皆红了脸。
就在众人以为福晋要羞涩的答应时,却听到了怀洧婉拒的话语:
“太医说妾身身子虚,大病初愈,不得劳累,还需好好休息。”
胤祐听此,全然质疑的挑挑眉:
“我听说福晋今儿去看额娘了,跟额娘有说有笑,还用了午膳,喝了三碗棒骨汤,怕是太医见了都得称一句面色红润,精神不错。”
怀洧看着胤祐一副你骗鬼呢的表情,抿了抿嘴,他是懂阴阳人的,真想趁晚上多咬他几口。
不过一想到康熙,咦,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这段时间最好离胤祐远远的,她要活命,要躺平。
于是怀洧就开始认真糊弄起胤祐,女子不能侍寝的借口很多,不过,亲戚来访是百试不爽一条:
“妾身刚忘记说了,不巧下午那会儿月经来了,实在伺候不了爷。”
“爷记得你月初三号来过一次,怎得这东西又来了?”
这事胤祐记得可清了,毕竟自成婚以来他无事就来正院就寝,那几天刚好想做那事,结果被告知福晋身上不适,他只好在前院多睡了几天。
被这么一提,怀洧竟一瞬被梗住,大姨妈这事她自己都记不清日期,每次全靠苏嬷嬷记着,没想到胤祐一个金贵的阿哥还会记福晋来这的日子,真真开眼了。
“谁说这东西一月不能来两次,有时候生病吃药会有影响,偶尔不规律也属正常。”
毕竟胤祐又不可能变态到亲自检查,所以怀洧说的是脸不红心不跳,胤祐见她不像再说假话,只得信以为真。
“行吧,你好好躺着,想吃什么就吩咐李全贵,等你好了爷再来瞧你。”
胤祐本想说交代膳房,但想了想还是让吩咐李全贵吧,毕竟膳房明面上还是不敢得罪他的。
“知道了,近日天气闷热,可能会下雨,爷记得及时添衣,莫要贪凉受寒。”
怀洧能如愿把胤祐打发走,自然也不吝啬自己这不要钱的关心话,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胤祐明显很受用,临走时还捏了把怀洧的小脸。
胤祐前脚一踏出正院,紧跟着怀洧就被青黛等人围在床上。
“福晋可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近日吃冰吃多了。”
“福晋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瞧瞧?”
“是啊,福晋的小日子一向正常,还是叫太医来瞧瞧吧。”
“福晋…”
怀洧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忍不住扶额:
“行了行了,我好着呢,你们不用操心,去帮着收拾东西吧。”
青黛她们面面相觑后,还是很听话的去收拾搬家要带的东西了。
不过怀洧哄骗胤祐来亲戚这件事,终是没瞒过身边伺候的,这不,第二天换裤子的时候就被苏嬷嬷发现了。
“福晋,你这小日子停了?”
胤祐好哄,苏嬷嬷可不好哄啊,怀洧像是做坏事被抓包般,有点小慌张,但还是强作镇定的回答:
“额,许是走了吧。”
“哦。”
苏嬷嬷哪能看不出来福晋的小心思,但也没说什么,收了换下的裤子就离开了。
目送着苏嬷嬷一路出了门口,怀洧这才长嘘一口气,总归先托完这一周再说。
后头几天,怀洧见了来表达歉意,但心情却极佳的四福晋,然后跟往常一般到成嫔那儿蹭冰,偶尔与五福晋相互串门,日子过的倒也清闲。
“这天真是怪了,眼瞅着要下雨,却一直沤着,阴沉的叫人心烦。”
五福晋看似在抱怨天气,实则夹带私货,看看那乌青的眼圈就知道,又熬了一宿。
怀洧知晓他塔喇氏想一吐为快,便也顺着她的话:
“瞧你眼瞎乌青,可是太闷没睡好。”
“可不是嘛,我们院的刘佳氏昨个儿一早查出喜脉,随后额娘便唤我过去了,说是宽慰我,可言外之意不过是让我不要拈酸吃醋,看顾好爷的子嗣。”
他塔喇氏揪着手帕,神情黯然的继续说:
“不怕弟妹笑话,我这人蠢笨,不如后院那帮莺莺燕燕讨爷欢心,刘佳氏生养着弘昇,又受爷重视,她在我们院过的是风生水起,若不是爷外出要带福晋,怕是连奴才都不记的有我这号人…”
见他塔喇氏说的有些哽咽,怀洧赶忙伸手慢慢抚摸她的背。
以她与他塔喇氏这段时日的接触,今日她能与自己诉说便是信任自己,于是也不防着,轻声安慰道:
“同为福晋,我怎会不知你的难处,不过你要这么想,他们阿哥再怎么喜欢后院的人,也不敢违了老祖宗的规矩,就算敢做,皇阿玛和娘娘都不会放任不管,这管家权终归是在咱手上,后院内宅谁敢不从。
何况这情意能靠住几分啊,昔日多少例子摆在眼前,可见夫妻之间光靠情意是万万不行的,五嫂还年轻,也不急这一时,宜妃娘娘说的不无道理,眼下最要紧的是管好手头的事,提防有心人钻空子。”
怀洧说完就闭了嘴,这事旁人再说都不如自己想清楚。
片刻后,他塔喇氏坐直身体,像恢复往日的模样般,真诚向怀洧道谢:
“七弟妹所言极是,是我蠢笨竟钻牛角尖。”
“可不许这样说自己,五嫂最是人美聪慧了。”
他塔喇氏看着怀洧佯装生气的样儿,一展笑颜:
“难怪别人都说七弟把七弟妹放在心尖儿上,这样好的人儿,换我也一样。”
“五嫂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惯会取笑人。”
“宫里这几日都在说,瞧着七弟对你挺上心的,哎呦,不用不好意思。”
“真没有,膳房那事纯属意外。”
他塔喇氏可不信,促狭的瞧了眼试图辩解的怀洧,单方面认为她是害羞了。
看着他塔喇氏的表情,怀洧扶额,哎,都六七日了,宫里就没新瓜出现吗,平时也没见出瓜速度这么慢啊!看来还要想法子继续躲胤祐。
生活不易,怀洧再次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