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七,八阿哥成婚,宫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宫里上下因八福晋郭络罗氏的到来,都起了个大早。
身为七福晋的怀洧自然是无可避免的被苏嬷嬷从床上拽起来,又是早起营业的一天。
待怀洧洗漱完毕,坐在圆桌前正打算用膳,穿戴整齐的胤祐此时刚好出现在门外。
怀洧见胤祐来了,忙起身,笑呵呵的与胤祐搭话:
“爷来了,您是还没用早膳吗?”
“嗯,坐吧。”
胤祐说完,拉着怀洧坐下。
一旁伺候的苏嬷嬷见此,面上不显,心里却偷着高兴。
在她看来,七阿哥起的那么早,还特意饿着肚子等着正院开饭,这不就是变相的来与福晋亲近嘛。
苏嬷嬷一想到这事,心思就跟着打转,嗯,要是福晋能趁热打铁,笼络住七阿哥的心…
苏嬷嬷边想边顺势往怀洧这儿瞅,可惜,看到的并不是怀洧殷勤为胤祐布菜的画面,而是一只正在埋头干饭的怀洧。
哎,果然如此!苏嬷嬷暗暗叹口气。
不过作为福晋的资深忠仆,福晋不懂没关系,她可以出手相助啊。
于是说干就干,苏嬷嬷拿了个空碗,手脚麻利的盛上蔬菜羹,递到怀洧手边,有意让她来转送给胤祐。
不过怀洧可没意会苏嬷嬷的意思,她这会儿刚用完一碗,正当挣扎着要不要再来一碗时,手边刚好多出了一份。
既然这样哪还有不吃的道理,怀洧二话不说的将那碗也端到自己面前,开开心心的享受美味。
原本计划着让怀洧亲手给胤祐递粥刷好感的苏嬷嬷,见怀洧自个用上了,只能再一次以福晋还小来劝慰自己,彻底作罢。
不过,怀洧用第三碗粥的事倒是引起了胤祐的注意。
胤祐看着怀洧享受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但很快又想起什么,忍不住提醒:
“少用点,小心一会儿出丑。”
胤祐当然不是嫌弃怀洧吃太多,这么多天下来,怀洧的饭量他是了解的,相反他很愿意享受和怀洧一起用膳,看着怀洧吃饭是一种既真实又有食欲的事。
今日是特例,待会他们要去参加老八的婚礼,观礼时间很长且不能如厕,大家在这种时候,通常不喝水,早膳也不敢吃多,生怕出糗。
所以胤祐见怀洧如此,怕她喝太多东西到时候想去方便。
胤祐的提醒非常有效果,前一秒还用的欢腾的人,下一秒就放下了汤匙,用帕子抹了嘴:
“多谢爷提醒,差点就忘记了。”
其实也不是怀洧忘了,主要是这个结合了西湖牛肉羹做法的蔬菜羹,简直不要太好喝。
更重要的是它和当年初中楼下那家猪蹄坊的味儿一模一样,怀洧喜欢到可以自己喝多半份,后来那家搬走了,她还遗憾了好久。
时隔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尝到一样的,怀洧当然想多吃点,虽然知道一会观礼是不能如厕的,但还是经受不住美食的诱惑啊,这不,犹豫一秒就放弃了。
“味儿有这么好吗,看你惦记的样,要还想喝,改明儿让膳房再做就是了。”
怀洧得了想听的话,冲胤祐弯了弯嘴角。
要知道胤祐这人可是不太喜欢早膳喝东西的,所以御膳房给他准备的都是些点心什么的硬货,连带着院里送来的也从了胤祐的喜好。
怀洧因此苦恼了很久,但奈何院儿里没有小厨房,不过,既然胤祐发话了,那她就不打算将就下去。
胤祐和怀洧两人净了手,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仪容仪表,遂携手踏出院儿,直奔八阿哥院儿。
胤祐夫妇到时不算早也不算晚,住在宫里的胤禛夫妇和胤祺夫妇以及各位小阿哥都到屋里等着了,宫外的几位和太子则都还没到。
胤祺见胤祐来了,便招呼着胤祐过去说话,胤祐交代了怀洧一句,就头也不回的找哥哥去了。
眼瞅着怀洧这头刚落单,乌拉那拉氏和他塔喇氏就围了上来,两人拉着怀洧到女眷地找了个位置坐下,便开始了今日的茶话会。
屁股刚挨到凳子,五福晋他塔拉氏就一副神秘兮兮的凑到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和怀洧面前耳语:
“哎你们听说了吗,咱这个八弟妹听说不怎么好相与。”
四福晋乌拉那拉氏用帕子半捂着嘴:
“你听谁说的,我只知道八弟妹比咱们年纪大些。”
他塔喇氏见乌拉那拉氏和怀洧都不知道这事,就开始交代自己这小道消息的由来:
“这不前个儿去额娘那儿听了一嘴,据说这郭络罗氏在安亲王府就挺骄纵的,连她那些表姐妹都不是她的对手,听说还打死过奴才。”
“安亲王家的格格可是不好惹的,我未出阁的时候就听过。”
乌拉那拉氏想起原先在家听到额娘她们说的事,就忍不住摇头,心里打算今后要离八福晋远点。
“你们说的我怎么都没听过啊,感觉自己消息好闭塞。”
怀洧一脸失落的看向两位嫂嫂,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活在2G网的世界里。
遥想上学那会,她可是走在吃瓜一线的,大的小的从没落下过,这样一对比起来,确实有一定的落差了。
不过,这也不是因为怀洧灵敏度下降,关键是她自个立起来的人设太成功。
有句老话说得好,知道太多会没命,她抱着想在这儿活着的心态,干脆从小就做个佛系格格。
然而她发现,,这佛系它会传染,身边的人也跟着佛系起来。
这下好了,除了涉及自己的事,怀洧会听到苏嬷嬷等人的报道外,其他不伤大雅的,是连提都没人提。
嗯,突然觉得这样太妨碍自己吃瓜了。。。
乌拉那拉氏被怀洧郁闷的表情给逗笑了,捂着帕子调笑道:
“你看你这样儿,感觉像丢了金子,左右这事儿我也不知,要说还是你五嫂消息灵通。”
怀洧十分认同乌拉那拉氏说的,从旁应和:
“四嫂说的是,以后不知道的事就请教五嫂,五嫂你可不能藏着掖着不与我们说嗷。”
“竟会打趣于我,要我说七弟妹不知道这些可不就是七弟护的太严实,一点风都进不去,你说是不是啊,大嫂、三嫂。”
他塔喇氏一边说一边给刚过来的大福晋和三福晋使眼色。
董鄂氏一听就来了尽儿:
“可不嘛,刚和爷过来看到七弟,你们知道七弟在干嘛吗?”
“干嘛啊,三嫂快别卖关子了。”
董鄂氏在他塔喇氏的催促下,说出了让怀洧瞬间脸红成西红柿的话:
“七弟在望他家福晋呢。”
除怀洧外,在场的几位福晋都捂着帕子笑,大福晋也难得的跟着一展笑颜,这下把怀洧闹了个大红脸。
“嫂嫂们,别笑了。”
“哎呀,快别打趣我了。”
……
在怀洧的“求饶”下,福晋们可算住手,几人坐在一起聊了会家长里短的小事,聊了会大格格和二格格,气氛特别融洽。
很快就有人过来禀报说太子的仪仗来了,众人纷纷静下来,规矩的给太子见礼。
一番问候过后,太子和太子妃各自带着今日观礼男宾和女眷入座。
稍坐一会儿后,八阿哥和八福晋就在礼官的安排下入院儿,在一系列繁琐的传统婚俗环节后,终于得了礼官的旨意,到入洞房的时辰。
八阿哥夫妇转战到屋内,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挑了盖头,行了合卺礼,命妇按规矩唱了交祝歌,最后两人喝下合卺酒,仪式才算结束。
八阿哥连和郭络罗氏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就被兄弟们拉着出去喝酒。
内院摆的几桌都是给皇阿哥、福晋以及一些血脉较近的宗亲,八阿哥也只用招待他们即可。
外院摆的则是良嫔娘家人、一些受邀大臣和关系较远的亲族,由岳亲王的儿子出面帮着招待。
八阿哥院今日是劝酒的劝酒,喝酒的喝酒,热闹非凡,阿哥们更是抓着新郎官老八一通猛灌,直到八阿哥醉倒在桌上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