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赔着笑“我长得磕碜吗？我媳妇老说我贼拉遭人稀罕，大队长，你有啥法子？咱们真不想和过去一样，辛辛苦苦一年还分不到几毛钱。”
大队长大手一挥“安静，都听我说。为了咱们队以后越来越好，咱们挣的工分越来越值钱，这两个月我和几位知青日思夜想，头发都掉了一大把，大冬天的不用上工我还瘦了，就是为了找出一个好的办法，让咱们队里明年挣更多的钱。”
方岚和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懂，艺术加工，这都属于是语言的艺术加工，很正常。
有人已经急得跳脚了“哎呀，大队长，你别卖关子了，有啥主意你倒是说出来呀。”
“年轻人，说话做事就是急躁，一点耐心也没有，那我就告诉大家了，经过我们队部开会商量，又汇报给了公社批准，明年，咱们队里，准备养30头猪。”
场上安静了两秒，接着爆发出激烈的讨论，有人觉得这主意好，猪养了不愁卖，肯定比卖山货有前途，就算不卖留着自己吃肉也行。
也有不少人担心，养猪可不是说每天喂点食就行了，你得看长肉了没，生病了没，生病了怎么办？会不会传染给别的猪？
队里一贯都是养3到5头猪，这一下突然增加到30头，要是没养好，队里可就要遭大难了，今天分下来的钱不会还要收回去吧？
“大家先听我说”大队长站在前头，对大家的讨论和担心都能看到听到“作为队里的队长，我可以告诉大家，养猪这事势在必行，我身边的赵知青，京市人，他给我们大家特意带了养猪的书回来，大家有兴趣的可以一起跟着学，他还能帮我们买到猪饲料，蒋知青，人家里在部队，部队上养猪都是几十上百头那么养，早就积累出经验，现在她把这份经验也也给我们带回来了。”
“还有方知青，今年这种卖山货的方式也是她提出的，她更是未雨绸缪，帮咱们把售卖猪肉的渠道搞定了，这么说你们可能听不懂，也就是说，咱们猪还没养，已经有人定下要买了，只要咱们养起来，努力养，用心养，大家想想，是不是一点不比卖山货的钱少？而且咱们养出了经验，以后还可以扩大规模，咱们以后自己留种猪，培养出一批养猪好手，说不定过几年，咱们就能办个养猪场，到时候咱们在家门口就能当上工人。”
有那心思灵活的，一点就通，立刻积极报名“大队长，我媳妇原先就干过养猪这活，她特别能吃苦，咱们队里来年的大事必须要让她出一分力。”
“拉倒吧，你那媳妇恨不得猪食都尝上一口，她要养猪，非得把肉养到她自己身上去不可。”
“就是，我看见她媳妇往家里捡猪粪来着，大队长，我娘能干这活，不信你问问咱们队里，谁家养的鸡能有我家的肯下蛋？”
“去去去，一边去，养猪呢，你扯什么养鸡，大队长，我觉得养30头猪不是小打小闹，那女人能干得来这种大事吗？还得咱们老爷们，力气大肯吃苦，我可是队里出了名的勤快人，挑我准没错。”
他这话一出立马就有女同志呛他“就你这软脚虾也好意思说勤快，呸，上了炕就下不来的孬货，我们女人怎么了？你不是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媳妇老娘不是女人？”
他们这几个知青看着场上大家说着说着偏离主题吵成一团，都默默地远离战场，以免被波及。
“别吵了，别吵了，你们干啥呢？还没开始养呢，就在这吵个不停，就你们这样的能干成什么事？怪不得几十年了还这么穷。”
有那妇人顶嘴“这年头越穷越光荣，大队长你家又没好到哪去。”
大队长“……”
“你咋这么能呢？要不要你来当这个大队长？”
“切，心眼真小，光你能说别人了。”
大队长“……”
李会计小声道“老王，咱们赶紧说正事，不跟老娘们计较。”
“队里养猪是目前的头等大事，先来说说几个安排，首先，咱们要盖猪圈，就在原来的位置再加盖四间房，天气冷地已经上冻了，现在也动不了工，等过完年啥时候天气好一些，我再组织大家干着活，愿意干的再来大队部报名，有工分的，先到先得。其次，养猪大家也知道不能光喂猪草，队里分粮之后剩下的粮食要留下一半，所以你们家家户户有多少粮食省着点吃，青黄不接的时候可没粮食换给你们，最后，就是安排谁来喂猪，经过我们队部的商量，做了一些安排。”
“以前队里养猪是是两个人干活，一天五个工分，明年咱们实行半天制，上午打猪草、收拾猪圈，煮猪食这些活多一些，记3个工分，下午就两个工分，大家都只能干半天，剩下的时间还能去地里挣工分，我们暂时安排十二个人，每六个人轮半天，到时候再根据具体情况安排增减人员，你们想想清楚，养5头猪和养30头猪可不一样，为了避免大家争抢这个活，坚决不允许有人干全天。”
方岚“……”
是她疏忽了，没想到大队长还留着这手。
不过干半天也行，剩下半天她还能在地里摸鱼。
原本是打算干全天，还想着收拾猪圈也不是个轻松活，现在只干半天了，方岚肯定是选择下午这两工分的活，估计也就是打猪草和和煮猪食。
听到只能干半天，养猪这活一下就失去了不少吸引力，不少人都停止争抢，大队长见状趁势说出对方岚几人的安排“这养猪不管从一开始的计划还是具体的实施办法，都有赵知青他们几个从中出力，所以，他们六个人，明年全部加入这事中，剩下六个人大家可以来报名，人不多我们在报名中自己选出来，要是报名人多，我们就投票选取。”
自己不想干是一回事，别人占了机会让自己没得干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