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有人盯着自己的眼神逐渐意味不明,钱和富户这两个词挑战着一些脑子不太清醒的人。
男人拿着包裹推开身前看热闹的人,往后面的车厢走去。
众人也没有那个真胆子去拦人,于是收回目光,心里还觉得可惜,忍不住看向方岚。
方岚则是把行李包在胸前,双手交叉环绕,靠着头就开始睡觉。
旁边女同志,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到她,还趁机偷瞄她,只不过方岚带着口罩,她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方岚不敢真的睡着,只是闭着眼睛表现出拒绝交谈的态度,直到车厢恢复安静,并开始有呼噜声此起彼伏的在整个车厢环绕,她才慢慢放松心神,抵抗不住睡意,一头扎进梦乡。
一个人坐着睡一晚上会怎么样?
会腰酸腿麻,以及两个脚肿得挤鞋子。
火车上很早就有人在车厢内活动,也有和方岚一样被吵醒但仍然靠在那一动不动的。
她看着车窗外火车驶过的景象发呆,完全不知道旁边的女同志正在心里暗自打气。
不一会儿这位女同志就说道“你好同志,你要装热水吗?我顺道帮你一块装”
“哦,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这位女同志被方岚拒绝了还有些失落,只好自己先去打热水。
方岚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里,她还是十分困倦,连着两晚没休息好了。
站起身活动活动手脚,水壶里的水已经凉了,她喝了两口。不行,火车经过好几个小时已经差不多驾驶出粤省,进入布省之后气温下降了不少,只不过车上人多,倒还不显冷。
方岚拎起自己的行李往厕所走去,隔老远就闻见气味了,哎呀,可真熏人,这趟火车也不知道开了几天,车上各种各样的气味混杂,幸好不是夏天,不然方岚非得吐出来。
唉,没办法,出门在外面也讲究不了条件。
方岚在厕所里放空自己,从空间里拿了件薄棉袄出来穿上。
出来后方岚把水壶里的凉水用来洗漱,又重新打了一壶热水。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口热水一口冷包子冷馒头吃了起来。
方岚只吃了一个包子和两个馒头,拧上水壶盖子,方岚又靠着车厢睡觉。
因为担心睡过站,方岚倒是一会儿就要睁开眼看一下,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睡醒醒,又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方岚这次悬着不动动,没喝水也没吃东西,饿是饿的,但她在这车上实在吃不下。
就这么在火车上干耗着,方岚还想着回东北说啥也要买到卧铺票,不然带着两个小家伙,自己熬脱皮了不算,小孩子可受不了。
终于两点钟,火车晚点了半个小时之后到了常安县。
方岚看着窗外大写的常安两个字,迫不及待就起身下车。
一出火车方岚就感觉到了一股凉飕飕的风吹来。
方岚随着在这一站下车的人流往外走,出了站之后她站在那一时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这么突兀的站在那,走过的人都忍不住看她两眼,她忽然觉得,这每一张脸她都好像见过,也许是在去学校的路上,也许是回家的路上,茫茫人海说不定都曾经擦肩而过。
想到这她又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可真傻,赶紧的,往家里走去。
她家的大门还是外公在的时候装的,上面的漆掉了很多,看上去深一块浅一块,经过常年日晒雨淋,有些地方都鼓包了,用手一抠就能抠掉一块木片。
走进巷子里她还碰到了以前的邻居,但她戴着口罩,身形也比以前高,别人根本认不出来。
她拿出钥匙打开锁,缓缓推开院子大门。
里面还是那样,和记忆中她走得那天早上一模一样,甚至院子边上散落的两根柴火都是一样的姿势。
方岚走进院子,摘下口罩,嘴角的弧度控制不住向上扬起。
关上院门她又走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之后里面传来一股尘封的味道,南方的房子就是这样,一旦不住人很快就会充斥着陌生的破败的气味。
屋里的桌子上薄薄一层灰,床边消失的柜子正在方岚空间里。
方岚在自己房间和爸妈住过的房间各自看了看,心满意足拿着东西开始打扫。
主要是打扫自己这两天要住的房间和厨房。
中午太阳还不错,方岚把箱子里的被褥拿出来晒,半年没用过了,不晒有股霉味。
别看就收拾两间屋子,搞干净也花了方岚两个小时。
收拾完方岚真的是筋疲力尽,双肩都显得无比沉重。
她赶紧热了几个包子和馒头,又煮了一碗西红柿粉条汤,就是差个鸡蛋。
热热乎乎吃完一顿,方岚至少胃里舒服了起来,现在才五点左右,她要是去大姑家说不定还能赶上一顿。
但她只是烧了一大锅热水,从头到脚好好洗了干净,脏衣服扔在那没管,头发也只擦到不滴水的状态。
她就实在困得不行,头还隐隐作痛,把院子里晒的被褥在床上铺好,从空间里拿出棉被,快速躺进被窝里,秒睡。
这时候也不管什么头发没干不能睡觉了,她还没强大到能抵抗住这扑面而来的困意。
中途她还醒了一次,因为喝了汤,被尿憋醒的。
醒来一摸头发,发根全干了,发尾还有些潮潮的,把头往床边上靠,让头发吊在床边。
她这床棉被是新做的,里面的棉花也是空间种出来的,半夜的时候她还觉得有点热,脚伸到外面到处找凉快地方。
这一觉睡了十二个小时,把她连日里来的疲惫一扫而光,醒来的时候天都没有亮。
她躺在床上头已经不痛了,彻底清醒过来再想睡是睡不着了,她从房间闪到空间里去。
十几个小时没进食了,突然很想喝粥,两把大米,几块排骨,加上半锅水,就开始煮起排骨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