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方，去年下乡的，小丘河你也知道，条件比红枫大队差远了，我身体也不好，靠地里那点工分根本养不活自己，上次认识胡大娘也是运气，帮忙跑跑腿，其他知青手里漏点给我，好让日子没难免难过。”
“唉，知青确实不好当，有钱日子都难过，你今年多大了？”
“我21了。”
“21了？你这个年纪都可以嫁人了，怎么还下乡？”
“拖着拖着年纪就大了，都是被后娘耽误的，不想管了就把推到乡下来了。”
廖.前知青目带同情“我比你大7岁，你这样瘦以后不管是干活还是嫁人都不行，自己要上心多养养，你们队今年秋收怎么样？粮食分得够吗？”
方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卖惨卖得太成功了“还行，人头粮省着点吃大半年没问题。”
说着胡大娘进来了，并行一位寸头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衣服，后面还跟着一个眉眼相似的男人，就是年轻些，应该是俩兄弟，再加上上次在黑市看见的木讷一些的男子，胡大娘至少3个儿子。
胡大娘介绍道“小方，这是我大儿子，何强，这是我小儿子，何超。”
上次在黑市还叫自己大妹子，现在就小方了，自动往下降了一辈，还好还好，要真和胡大娘称姐妹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方岚跟着打招呼“两位何大哥好。”
何强“我排行老三，叫我何三哥就行，你家小慧以前也是知青，你们聊咋样？”
廖小慧哼道“方知青是有正事的， 你少在这插嘴。”
胡大娘也白了眼小儿子“还不上工去，坐这等我请？”
何强嬉笑“上工着啥急？不是说方知青想要狍子吗，我一块听听。”
何超是个面容看上去有些凶恶的汉子，刚走进来时方岚就发现了，这家里的男人都比一般人高大半个头，体型也宽厚，站在那像座山一样。
“狍子我能抓到，你是要一只还是几斤肉？一只可不少，你买了干什么用我不管，但走出这个门，我是不会承认狍子是我家打了卖给你的。”
聪明人行事说话可以有所保留，但不要想着把另一个聪明人当傻子糊弄。
方岚“你放心，我今天可没买什么狍子，我就是和胡大娘投缘，得空了特意来看看她，找她聊天。”
何超点头“好，你出多少钱？按斤还是按只？”
“何大哥，我看你们队这山比别的队都大，山里动物肯定也多，我能多要些吗？”
何超忍不住又打量方岚，带着口罩，看不清长相，但露在外面的皮肤并不白皙，双手干瘦，也就比鸡爪好点，个子倒是挺高，但这也显得人更瘦了。
“多要也不是不行，但狍子也没那么好抓，别的猎物也有。”
“别的行，野鸡野鸭野兔都可以，野猪有不？”
“没有，野猪动静太大了，一碰上都逃命去了，顾不上抓，就算抓一个人也不行，要好几个人，瞒不住队里。”
“好吧，上次胡大娘卖我野鸭两块一只，野兔4块一只，我这次各要20只，野鸡有不？也要20只，今天我都上门了，能便宜点不？”
廖小慧睁大眼睛看着方岚，不是，你这跑啥腿跑这么多？
何超“……没有这么多，你要的话得过段时间再来，我可以做主每只便宜5毛，野鸡一块二一只，狍子肉一斤6毛，你看这个价格同不同意。”
狍子肉没什么肥油，瘦肉居多，6毛一斤和肉站卖的猪瘦肉差不多价格。
“5毛钱一斤，你有多少我都要。"
何超听了觉得比拿去黑市卖也不少什么，还不用冒风险，要知道，他们家会下套抓猎物这事队里不少人眼红，他们平时也是小心翼翼，抓到啥都要藏起来，想卖了换钱更是半夜就要出门，一早还要赶回来上工，就怕让人看出啥来。
“行，家里现在有一只狍子是昨天抓到的，已经宰好了，有16斤左右，之前还有一只比这更重，吃了两顿，还剩一大半，我可以都给你，野鸡有4只，兔子有一只，野鸭没有，但我知道山上哪里有，我这两天就去山上抓。”
“狍子我算你30斤，15块钱，野鸡和兔子8块3，一共23块3，何大哥，这些远远不够，你看还有没有相熟的可靠的人家，也会下套抓点动物啥的，我都按这个价格买。”
何超一只手不住摩擦另一只手的指关节，皱着眉“你啥时候要？”
方岚想着自己后面的安排“最迟19号，我19号下午再过来一趟，你能弄到多少尽量吧，越多越好，哦，对了，这边深山里有没有什么百年灵芝啥的？”
何超“那玩意有遇到人家也不会说出来，我反正是没碰到，几年的那种倒是有。”
“几年的也行，你帮我看谁家有收点呗，我刚好认识一人需要这个。”
“灵芝大家都知道是好东西，价格可不便宜。”
“怎么个不便宜法？总还要是人出得起的价格吧，漫天要价就算了，我就当你这没有。”
“看灵芝大小，还有保存得咋样，这可是和人参齐名的药材，要不是药材公司出不了价，你想要都不一定有。”
方岚“……大哥，我虽然对药材这方面也不懂，但人参也一样要上了年份才值钱，不是随便哪个灵芝、人参都是宝贝。”
不是，你这灵芝想卖个什么天价？说半天都说不出个数字。
何强忍不住说道“我们队里之前有人家里一朵灵芝三两左右，说是年份快十年了，卖了6块钱。”
方岚“……”这个价格，怎么说呢？3两卖6块钱，也就是20块钱一斤，还是偏贵了。
“我要一两斤就够了，帮我找品相好的，上头的孢子粉要多，年份的话，说实话，一两年和五六年也没多大区别，我出12块钱一斤，十年以上的15块一斤，就这样，要是人不愿意卖就算了，不强求，我还可以去别的队问问看。”
胡大娘立马开口“我看这个价合适，我帮你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