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纸片等凌一看完入住指南后就挣脱掉她的手，又飘回桌子上用上方的两个角叉着腰（凌一：腰？）：“你们这些新来的任务者最容易犯错了，可千万要记牢了，不然会被噶的。”
小纸片用一角在纸张中上方的位置狠狠比划了一刀。
凌一面无表情地盯着它：“我知道了，那你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什么？你居然想要赶我走？！”小纸片不可置信地吼了起来。
“废话，这是我付积分住的房子，你付积分了吗？”凌一揉了揉今天一直在被摧残的耳朵，面露不善，“快点选择，是你自己体面地出去，还是我帮你体面？”
小纸片虽然不相信凌一敢对它动手，但到底还是气势不足了：“你怎么帮我体面？”
“撕碎了丢垃圾桶，或者冲马桶？”
小纸片颤抖地后退了两步，洁白的纸面上浸出两滴水豆豆：“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哇——你欺负纸！我是这个房间的守护灵，我是来帮助你的，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
小纸片委屈得开始在房间里号啕大哭。
抱歉，刚刚才在副本里目睹了诡怪纸人和纸张杀人事件的凌一现在实在很难对纸制品有什么好感。
凌一伸出两根手指捻起小纸片。
小纸片看着自己身上如葱白柔荑的手指，恍惚看见了自己粉身碎骨的下场，整个纸片都开始浸水。
凌一见它实在可怜，就甩了甩这张仿佛刚从不知名液体里捞出来的小纸片：“我社恐，不能和别人待在一起。”
听到凌一的语气有所松动，小纸片立马收了眼泪顺杆往上爬：“我是小纸片啊，我不是人！我还能帮你做很多事情呢！”
“哦？什么事情。”
“点餐，叫清洁，检查房间……”小纸片数着自己的作用又渐渐自信了起来，纸腰板都挺直了，“最重要的是我能防御！那些窗外的不可说……”
“好像已经快要爬进来了。”
小纸片立马扭头（凌一：头？）过去看。
小窗户已经被打开，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红衣的女鬼正趴在窗框上向屋子里慢慢爬进来。
小纸片立马纸毛炸起：“鬼鬼鬼！员、员工工作手册上是怎么说的来着，处理方式在哪一条来着？！”
凌一一边看着小纸片白花花的纸面飞速滑过一串串黑字，一边看着红衣女鬼爬了半天也没挪几厘米的效率。
“找到了！找到了！是这条！”
“不可接触……用纸张贴上窗户……但窗户已经被打开了啊！”
还没等小纸片开始生无可恋，就被凌一径直丢向了窗户那边。
“啊啊啊你他喵拿我当炮灰！！！”
但它的纸片身体也在本能地极速变大，直到最后小纸片严丝合缝地贴上了透明的玻璃，没有漏掉一点边边角角。
“嗯？窗户没被打开？”小纸片本来以为自己肯定会被女鬼撕成纸屑了，结果发现是安全的，还有点懵。
女鬼怨恨地看了凌一一眼后，消失不见了。
果然，入侵只是假象。
“你们上岗之前没有经过培训吗？负本公寓入住指南第四条，窗户不会打开。”
凌一不动声色地看着被纸张遮得严严实实的窗户，原来小纸片的作用类似于符纸吗？
“有的有的，我们可是正规公司，只是今天是我第一天上岗，哇呜——你千万不要投诉我啊呜呜呜呜……”
“看你表现。”不咸不淡地丢下一句话后，凌一就走进了卫生间。
折腾了一晚上，早就困了。
小纸片一直等到窗外的窥视感消失，才小心翼翼地从窗户上把自己揭下来，还细心地拉上了窗帘。
凌一洗完澡后换上房间里的浴袍，拿着自己的脏衣服才发现屋里没有可以晾晒的空间。
小纸片现在相当会看眼色了：“嘿嘿，你放在洗手池下面的衣篓里就可以了，等一觉睡醒，洗干净的衣服就会放在衣柜里啦。”
凌一也没说什么，就把衣服放进了衣篓里。
等把头发吹干梳好，编成一条乌黑的麻花辫，再躺到床上时都快两点了，凌一才开始看自己第一次副本的收益。
主线任务100积分，直播间共250积分，其他人转账160积分。
共计收入510积分，扣除房费5积分，现在还有505积分，挺不错了。
“哇，你好厉害，下一次D级副本就能赚到完成B级副本主线任务的积分。”小纸片纸纸祟祟地趴在床头看着凌一的面板。
凌一眼皮都没抬：“不是说别人看不见我的面板吗？”
“是其他任务者不能看到，但我可不一样，我是房间的守护灵，也是入住这个房间任务者的指引者。”小纸片骄傲地挺起自己的胸膛，“今后你在公寓里的生活和安全，都将由我来保障！”
下一秒，小纸片就扑到了凌一的面板前：“先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论坛了，这么多的积分，可以买好多保命的道具，或者兑换到相当不错的技能呢，我们快点打开商城吧！”
说实话有一种垃圾页游的感觉，以后是不是还要出皮肤？
凌一关掉面板，揉了揉眼睛：“不看了，明天再说，我要休息了。”
“别啊别啊，你连自己的个人信息都还没看呢。”
凌一翻了个身：“呵，我能不知道自己有多强？”
小纸片完全被震住了。
她好强，各种意义上的。
其实凌一早就看过了，上面全是问号。
她知道自己的状态和普通人不一样，但这就没必要让另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知道了。
小纸片看见凌一要睡了，赶紧去推她的肩膀：“先别睡，你还要把今天什么时间吃饭、两餐要吃什么写到我身上才行～”
10：30 豆浆（冰）+油条
18：30 水煮肉片（不要豆芽）+米饭
“行了吧？关灯。”凌一带上房间里提供的眼罩。
小纸片完成了工作，乐颠颠地关了灯就飘回镜子上去贴着。
午夜寂静，房间里只有凌一轻微的呼吸声。
一个穿着白衣，低垂着脑袋，长长的头发把脸部全部遮住的诡怪站在镜子里面。
它凑上前去，把脸死死地贴着镜面，长发下的双眼闪烁着诡异的光，仿佛下一秒就要走出镜子。
豆浆……要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