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还有？”邓海苦笑道，“邓渊把别人惹急了，躲了，不卖了还不行？”
“邓渊啥心思我不知道么？”
“我心腹信上说，这玉牌原本售价一万五千中品灵石，但海城黑市上炒到了一万五千上品灵石。”
“自从邓渊的禁令一出，干脆直接涨到了三万上品灵石，还买不到。”
“王爷，你是说，燕离军用上了这个？”邓铭晃了晃手里的玉牌，“但他们是从哪里买到的？”
“我哪里知道！”邓海摇了摇头，“我心腹说，这种玉牌在海城出现的时间很短。”
“邓渊的禁令一出，就销声匿迹了。”
“他说，邓渊分析罗萍手上的货本就不多，借着禁令正好就坡下驴。”
“估计是从外大洲进来的。”
他想了想，接着说道，“我在海城的时候，就知道罗萍这女人。”
“从五洲阁出走建了多宝斋之后，被他们压制得死死的。所以没什么作为，经营都是以凡物为主。”
“五洲阁的人也没见用这种玉牌啊！”邓铭提醒道，“如果有，他们不会不卖给我们。”
“五洲阁在其他大洲也很强势，基本上垄断了几乎所有的材料和宝物，没听说他们有！”
“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邓海一脸困惑，“你说罗萍要有，不卖了，我理解。”
“毕竟邓渊这蠢货要价太过分，一万五千中品灵石的价格他竟然开口一千下品灵石收。这不是抢钱么？”
“不卖还给别人扣上个通敌的帽子！你说谁敢再卖？”
“这玉牌要是燕离有，我们没有，那可不就是通敌么？”邓铭苦笑道，“这东西用来传令，太快太方便了。”
“要是燕离国真有这种玉牌，我就能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有这么快的机动性了。”邓海点了点头，“但是，可能么？”
“假设罗萍手上还有这种玉牌，可她怎么过去的？”
“现在我和邓鸿一北一南，将海路全部拦截了。”
“无论从海城还是阳城，到燕城、防城的海路全都断航了。”
“陆路就更不可能了！”
“老四那边我不知道。但我这里，堵得严严实实的。往燕离方向的路都断了，连只鸟都飞不过去。”
“我估计还是从海路走的。”
邓铭沉思了一会，提醒道，“据我密报，燕城和防城之间还有航班。只是他们的航线绕得很远，避开了我们沿海的水军巡逻。”
“那得多久？”邓海撇了撇嘴，“他们至少要花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到。”
“但是这种玉牌，才出现了不到一年。算上出现到被禁，最多几个月。”
“她罗萍本事再大，也做不到这么快吧？”
“而且，她有船么？”
邓海一时很愁，他怎么想也想不通，这种玉牌从哪来的，又怎么到的燕离。
“不管了，传我命令！”他不耐烦地手一挥，“命令一，从即日起，全面排查一线部队，仔细甄别是否有燕离内奸。”
“命令二，各部加强防线巡逻，杜绝有人私逃来往燕离、天佑。一旦抓获，格杀勿论！”
“命令三，全军之后与燕离军作战，着重缴获传讯玉牌！”
“命令四，军团后勤部安排军需官回海城，全面收购玉牌！”
“喏！”
......
林罡本就在参谋部当差，所有的命令都由参谋部拟发。
他发现邓海的命令，针对性很强。
结合飞海军团最近战事不利，林罡判断出邓海等高层肯定注意到了传讯玉牌对燕离军的作用。
所以这日，他趁同屋战友不在，偷偷编了一条长信息发给了罗夫人，提醒她们要注意安全。
林罡发完信息之后，心里仍忐忑不安，不知道邓海会查到什么程度。
同行的战友中，个别人也有传讯玉牌。
但因为邓渊在海城的禁令，让大家心生警惕，到了飞海军团后无人敢拿出来使用。
没等多久，林罡的晶牌收到了一条回复，“收到，多谢！敏感时期保持静默，注意安全！垚。”
什么？垚？
肖垚？
公子什么时候到的燕城？
林罡仔细看了看发送的号码，没错啊，是罗夫人的。
肖公子应该和罗夫人在一起！
林罡心里一下炽热了起来，有些激动，刚想回条信息过去，突然停住了。
既然公子说静默，那就静默吧。
特殊时期，小心为妙！
林罡默默地收起了晶牌，躺在自己的床上思绪万千。
这几天来，整个飞海军团的气氛极其压抑。
邓海启动了对一线部队的全面排查和甄别，一时间整个军团鸡飞狗跳。
一线部队确实甄别出了个别燕离的密谍，但更多的是冤假错案。
很多人都是被上官或同僚公报私仇推出来的。
林罡是个很纯粹的军人，他对军团内部的这种乱象非常不满，也很寒心。
他知道某个军的军长在海城的时候只和他平级，修为不行、打仗也不行。
但他就靠着溜须拍马，抱上了邓海的大腿，跟着一起到了北线，一路升迁。
军团中很多走私的生意，都是他在做。捕奴贩奴的事他最积极，搞得军中乌烟瘴气。
他想到临行前肖垚的嘱咐，不由暗暗苦笑，这样的军队确实还有啥好卖命的。
只是不知道肖垚那边有什么后手，千万别暴露了才好。
......
正当林罡在这里担心的时候，肖垚和罗夫人也在燕城讨论着燕离的局势。
“我倒是不担心品级兵刃和丹药。”肖垚紧锁双眉说道，“玉牌的使用，看来是起到效果了。”
“但也同样引起了天佑方面的关注。”
“林罡提醒的对，一旦他们发现还是你多宝斋在卖，怕是会对罗姐你不利啊！”
“你是怕传讯玉牌泄露到天佑军队？还是怕让他们知道我在燕城、防城还在卖？”罗夫人笃定地问道。
“都有！”
肖垚见罗夫人神情淡定，估计她有什么后招，心里倒也不担心了。
“那天视讯会议之后，我和老白他们后来又商量了一下。”罗夫人缓缓说明道，“按照公子的意思，我们和两国皇室签订了排他条款，但同时我们又加了一条，保密条款！”
“保密条款？”肖垚不解。
“这是我儿子灵飞提醒我的。”罗夫人有点小骄傲，“他说，虽然我们把玉牌只出售给军方，但使用权在军方。”
“保不齐军方在使用过程中会泄露玉牌的出处，甚至因为战事，而被对手缴获。”
“所以，我们签订的保密条款中，包含了在战胜之前，两国军方要对玉牌使用提升到最高密级！”
“为此，燕离军方和炎国军方，听从我们的建议，专门建立了传令官系统。”
“传令官系统？”肖垚不解，“怎么理解？”
“具体我也说不清楚。”罗夫人尴尬道，“方案是我儿子灵飞提的，我对这个不熟。”
“我就知道，所有在军中的传讯玉牌都在这些人手里。而他们负责接受传递消息。”
“一旦遇到生命危险，他们被要求哪怕自己死，也要破坏传讯玉牌，不致落入敌手！”
“嚯！这个要求也...”肖垚惊讶道，“不至于吧？”
“至于！”罗夫人点了点头，“现在燕离军能扭转局势，传讯玉牌功不可没。”
“燕离军尝到了甜头，现在想让他们泄露都不肯。”
“听老白说，炎国现在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