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肖垚美美地睡了一个懒觉。
他吩咐楚云成在铺子外面挂了个“今日休沐”的牌子,就想着好好休整一下,以便应付正午时分的决斗。
家里的人除了楚天顺之外,谁也不知道今天他要干嘛。
肖垚不想告诉楚云兰她们,免得大家担心。
不到正午,肖垚便定定心心地踱出了门,往战书上约定的决斗台去了。
他昨晚被大家说得有些不淡定,于是决定身边只带上年年。
胖爷则在藏天戒里猫着。
肖垚可不想莫名其妙遇到这样的危险,万一在决斗场上遇到不测,胖爷都可以帮着出手。
到了约定的决斗台,肖垚一下愣住了。
怎么这么多人?
什么情况?
肖垚一头雾水,今天自己和武昆的决斗咋会有这么多人看?
他看到决斗台不远处有个赌档正吆喝着,便猫了过去问个究竟。
“那个,今天是谁跟谁开档啊?”肖垚装作老手问道。
赌档的小头目看到肖垚是个半大小子,嘲笑道,“小子,你不知道?”
“今天炼器炼药的武大档头要开两场决斗。”
“第一场是和一个不知名的铺主。我们都不知道那人叫啥,所以没开。”
“第二场是和清河炼器铺的宋清河决斗。这场我们开,武昆,一赔二,宋清河,一赔五。”
“你下注不?”
肖垚听了一时气闷。
啥?到我这,连赌档都不开?
合着意思是我稳输喽?
他刚想上前掰扯掰扯,结果一把被人拉住。
“嚯!肖道友,你怎么在这?”
肖垚转头一看,乐了,“司徒沧前辈,你怎么也在这?”
“你上次写的地址都不全,我这一通找啊!”司徒沧埋怨道,“刚才我在旁边看到好像是你,这才上前,这次可不能放你走了!”
“那个...司徒沧前辈,我今天来是有事。”肖垚尴尬地挠了挠头,“约架的!”
“啊?你就是那个不知名的铺主?”司徒沧愣了一下,“我说呢,海城最近哪冒出来一个,原来是你啊?”
“司徒沧前辈,你在这里是...?”肖垚好奇问道。
司徒沧无奈地指了指赌档上面的名字,“那个...宋清河,是我的徒弟。这次也被武昆那小子约架了。”
“怎么会?”肖垚惊呼道,“你可是炼器师公会的人,你的徒弟,他们也不给面子?”
“面子?公会哪有什么面子?”司徒沧悻悻道,“武昆是五洲阁的人,他们哪管什么公会不公会的?”
“他们在天沧势大,逼着我们公会签下协议,地级以上在坊市不能随意出手。”
“我徒弟是我们公会的成员。虽说是玄级九品炼器师,但水平不错。”
“他在坊市开了个铺子,偶尔会炼出地级的来。”
“这次也被他们针对了!”
“你们炼器师公会还受五洲阁胁迫?”肖垚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
“那我算是地级的,也不行?”
“肖道友,你只是通过了地级的认证,不算是我们公会的人。”司徒沧叹了口气说道。
“充其量你只能算个散修,我们公会其他方面的待遇和福利照拂不到你。”
“至于为什么我们会被五洲阁压制。”司徒沧苦笑道,“在其他大洲,五洲阁基本垄断了所有的矿石和灵植材料。”
“我们公会的人没有这些矿石材料,如何炼器?”
“他们以材料供货卡着我们,我们不得不低头啊!”
“不仅我们炼器师公会如此,炼药师公会也是这样。”
“我和我哥,当时就是不服气他们这么做,所以才从中洲出走到了西大洲。”
“没想到,西大洲现在也慢慢要被五洲阁给垄断了!”
原来如此!
随着肖垚对五洲阁的了解深入,觉得他们愈发可恶,简直就是天沧的一颗毒瘤!
原本天沧的炼器、炼药水平就不高,再被他们这么一垄断钳制,那提高就更不容易了。
难道五洲阁的端木家族是上界蔡族派来的?
想到这里,肖垚转头问道,“司徒前辈,你徒弟宋清河决斗有把握么?”
“把握?”司徒沧苦笑了一下,“我徒弟炼器水平不错,可修为只刚刚到了金丹初期。”
“我们炼器师一心钻研炼器,战斗基本就是门外汉,你说哪来的把握?”
“那个武昆呢?”肖垚追问道。
“武昆对外号称是炼器师,可他哪懂炼器?”司徒沧愤愤道,“最多就是黄级中品炼器师,但他擅长的是战斗。”
“这些年海城死在、伤在他手下的炼器炼药师不计其数,我们看着都心疼啊!”
“那厮就是五洲阁派出来的打手!”
“这次清河,可是凶多吉少了啊!”说着司徒沧老泪纵横。
听到这里,肖垚想了一会,赶紧拉上司徒沧闪到一边,“司徒前辈,我看我自己是被安排在第一场。”
“要是我把武昆废了或者杀了,你徒弟是不是就不用打了?”
“啥?”司徒沧猛得一抽,赶紧抹干眼泪,“肖道友,你的意思是...”
“欸,别多问。”肖垚小声问道,“你就说,是不是吧?”
司徒沧连连点头,“那肯定啊!”
“武昆都废了,还怎么打?”
“可,肖道友,你...行么?”
肖垚不满地白了司徒沧一眼,不行?我问你这个干啥?这老头脑袋真不机灵。
“试试吧!”肖垚故意叹了口气。
“不过,先说好啊!”
“这事儿完了以后,你千万别跟其他人说,你跟我熟啊,包括你徒弟。”
“免得你们受牵连。”
“那啥,肖道友。”司徒沧一脸尴尬,“可我还想找你讨教炼器之术呢!”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肖垚摆了摆手,“现在,先让我会会这个武昆!”
说着,肖垚转身向决斗台走去。
司徒沧满眼崇敬得目送着他走向决斗台。
可看着看着,他不断揉着自己的双眼,简直不敢相信。
肖垚...走着走着,变高了!
这时跟在肖垚身后的年年俏皮地回了头,冲司徒沧眨了眨眼,用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意思让司徒沧别说出去。
司徒沧秒懂她的意思,连连点头,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回应。
肖垚到底什么背景?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高深的易容之术,司徒沧百思不得其解。
......
肖垚来到决斗台前。
城主府的人摆了一张桌子,他们是作为主持人和公证人到场的。
“你是来决斗的?”城主府办事之人问道。
“正是。”肖垚点了点头,同时拿出一封战书递了上去。
“小家小铺?”办事员一脸困惑,“就是现在在坊市里以三换一收费的那家?”
“正是。”肖垚回得理直气壮。
“你啊,自求多福吧!”办事员摇了摇头,并递过一张纸来,“来吧,签了生死状,就可以上台了!”
“武大档头已经等你很久了!”
肖垚接过生死状细细看了一遍,生死状上武昆已经签上了大名,“生死勿论?”
那个办事员鄙夷地笑笑,“你以为呢?”
“第一次上决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