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墨,皓月当空。
某处屋顶,方希义坐在屋脊之上,手拿酒葫芦灌上一口美酒,随后将目光盯向下方的太子府,仔细观察着动静。
八位登天书院的白衣剑士几个腾跃跳到屋顶,对着方希义齐齐拱手一礼。
“祭酒大人,楚王府那边无异常。”
“大人,蜀王府那边无异常。”
“越王府也无异常。”
“纪王府今夜有个叫廖有福的管家喝醉酒,掉进湖里淹死了,不过当时并无他人在侧,暂时断定是一个意外,其他无异常”
“代王府无异常。”
“魏王府无异常。”
“齐王府无异常。”
方希义听完报告,抬头看了看八位白衣剑士,忽然叹了一口气:“哎。。。都挺沉得住气的,不得不说,这些王爷养气的功夫都不错。
道兄那边已经在层层推进,抽丝剥茧,没想到这幕后黑手居然丝毫不慌,并没有乱了方寸呐!
你们回去继续监视,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禀告。”
“是!”
八位白衣剑士应了一声,几个腾跃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道岸然一个腾挪跳上屋顶,走到方希义身旁坐下,拿起酒葫芦灌上一口美酒:“也有可能是知道被你日夜监视,所以想动却不敢动。
不过这样也好,让我那边没了阻碍,查得非常顺利。”
方希义淡然一笑:“你那边进展如何?”
道岸然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刺客名叫贾在立,是链锤门的大弟子,一年前求娶门主之女不成便叛出链锤门。
有一位链锤门弟子交代,他在半年前偶遇贾在立,因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感情挺好。
贾在立请他喝酒,并且邀他一起为纪王办事,共享富贵。
吴王府中的眼线也在严刑拷打之下找出,根据这个眼线的交代,她听命于一个叫来福的上线。
我将所有王府管家的画像拿给那个眼线辨认,确定是纪王府的一个管家,叫廖有福。
两条线索同时指向纪王禹丹。”
“呵呵~!”
方希义差点笑出声来:“巧了,纪王府今夜有个叫廖有福的管家喝醉酒,掉进湖里淹死了。
原来是想和我们玩一出死无对证呐。”
道岸然深深呼出一口气:“证据?我们不需要什么证据,我们只需要将调查的大致结果拿给陛下就成。
至于陛下信不信,信了之后又如何处理,关我们屁事?
咱们奖励拿到手,回家搂着媳妇睡大觉,让这对父子互撕去吧。”
“那走吧!我们进宫将调查结果拿给陛下,然后回家搂着媳妇睡觉去。
这段时间天天睡屋顶,真是累死我了。”
方希义站起身,狠狠伸了一个懒腰,随后运起轻功便往皇宫而去。
“我也好累,都没有时间好好喝酒撸串。
对了!那个胸很凶的天下第一才女你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
我想和她吟诗作对,比比谁更有才华!”
咧嘴一笑,道岸然也站起身来,紧随而去。
。。。
太子府—书房
太子禹泰正襟危坐,手拿书籍看得专心致志。
他身旁,一个绝世美人笑脸盈盈,红袖添香:“殿下,天色已晚,这书有什么好看的?
面对优儿,殿下就没有一点心猿意马?就不想信马由缰一番?”
禹泰看了一眼名唤优儿的绝世美人,叹了一口气:“如今整个太子府都在登天书院白衣剑士的监视之下。
两位嫡公主更是亲自领着凤啼、凤鸣两大亲卫在各个王府门前转悠,随时准备破门拿人。
孤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孤的命都捏在两位驸马的手中,万一他们二人将这屎盆子扣在孤的头上。
那太子之位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优儿嫣然一笑:“这事又不是殿下做的,怕什么?
这两位驸马,一个是太师之孙,一个是太傅之子,其身份地位之高,根本不会将任何一位王爷放在眼里,包括太子殿下。
所以也就没有任何一位王爷能拉拢收买他们二人,陛下正是看中这点才将吴王遇刺一案交给二人。
要的就是一个公平公正,不准胡乱攀咬。
殿下还是放宽心吧!”
禹泰深深叹了一口气:“希望此事能够尽快查清,这天天被这帮白衣剑士盯着,孤的心中止不住的发毛,犹如剑悬于顶呐~!”
优儿轻轻捏起禹泰的肩膀,小声道:“只要殿下再进一步,登天书院也好,拔魔司也罢,都会听殿下的吩咐。”
禹泰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你呀,还是太幼稚了。你真以为披上龙袍就能令所有人都俯首称臣,言听计从吗?
没有势力的天子,政令甚至走不出宫门。何况孤现在只不过顶着一个太子的空名头而已。
大乾官制中,设太师、太傅、太保,合称“三公”。又设少师、少傅、少保,合称“三孤”,为“三公”之副。
什么时候道岸然成为孤的少师,方希义成为孤的少傅,司天鉴传人成为孤的少保。
那时候,孤才是真正的太子,谁都无法撼动的太子,可惜父皇直到现在都没有将“三孤”安排给本宫。
这才让其他王爷认为有机可乘,频频作乱!”
话音刚落,太子舍人:汪振福快步走进书房,对着禹泰拱手一礼,满脸堆笑道:“殿下,白衣剑士都已经撤了。”
“撤了?”
禹泰眉头一皱:“看来吴王遇刺一案已经调查清楚,两位驸马此时此刻怕是已经进宫禀报父皇。
可千万别把屎盆子扣在孤头上。”
。。。
楚王府—湖边凉亭
楚王禹治正在举杯邀明月,一浇千古愁。
冷脸剑客尹离抱着长剑,快步走进凉亭:“王爷,白衣剑士已经全部撤离,解除了对楚王府的监视。”
“终于撤了。。。”
禹治轻轻舒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揭晓答案的时刻了。
你猜父皇会怎么处置这个幕后黑手?”
尹离想了想:“应该会被陛下随便找个理由打断腿,落得个和吴王一样的下场,以后只能当个闲散王爷。
毕竟,兄弟阋墙是家丑,寻常百姓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皇家?”
禹治点了点头:“是啊!这件事很快就会被掩埋掉,父皇不会让这件兄弟相残的丑闻持续发酵,损害皇家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