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越单刀直入道:“假设晚晚不是我妻子,你们会这么积极找她吗?”
傅原年停顿了许久,说道:“会找,但不会太积极。一,她成长的环境不好,谁都不能保证她身上有没有我们无法接受的坏习惯;二,没有基础感情。她跟你结婚了一年多,你们的婚姻很牢固,说明她身上没有大问题,我傅家认她,不会有太多麻烦。”
话里话外,没有一句,只因为陆晚是他的女儿,所以要认。
而是因为霍时越没有排除这个人,所以陆晚值得。
霍时越冷笑道:“傅总,这事儿就到这里吧。猫你不用领养,晚晚你也不用认。她是陆晚,是我霍时越的妻子,陆奶奶的孙女,这三个身份就够了。是不是傅家人,无所谓。”
傅原年却不恼。
霍时越当下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说道:“你现在爱她,自然不愿意她受委屈。你能保证一辈子都爱她?我刚才的那些话确实直白,我为什么不把它得冠冕堂皇,让听的人更愿意听?因为最核心的本质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
“我们只有天生血脉的亲近,没有感情基础。哪怕有,也只是在她出生之前的期待与幻想。时隔二十几年,也已经变得很薄弱。”
霍时越淡声道:“从理智上,我能理解。不过,晚晚是我的妻子,我不能接受别人轻谩她。”
说完,霍时越挂断电话。
*
陆晚每天还是在家或公司、医院轮来来回回。
她目前名下有五家公司,都经营都不错。
她挖了几名职业经理人协助管理。
她对职业经理人的约束不大,给了他们足够的信任与空间。
他们反而做得有声有色的。
她的生活、工作,没有因为突然出现的傅家有太大的改变。
知道她真正的家人是谁,已经够了。
陆晚给陆老太太打电话,声音平静地问:“奶奶,你搬走是不是知道我不是陆家的孩子?”
陆老太太捂住手机,跑到院子里接电话。
“小晚,你怎么知道的?”
“我真正的家人找过来了。”
“他们……”陆老太太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好久才问道:“他们人好不好?”
“不知道,是江城的傅家,大概跟时越家一个级别的人。”
“这……”陆老太太想骂死凌月梅的心都有。
为了自己的女儿过好日子,把别人的女儿坑成这样。
哪怕换孩子,也该对换回来的孩子好一点。
而不是让自己的女儿在豪门当千金小姐,对别人的女儿随意轻贱。
陆老太太眼睛发酸,“小晚,陆家对不起你啊。”
“奶奶……”
“你别宽慰我。你本来能无忧无虑的过好日子,被你真正的家人好好培养长大,凭你的聪明肯定能有很好的人生,却被凌月梅的自私给毁了。我这就想方设法找到凌月梅!”
“我也要找她。”
她的人生被这个女人毁了三次。
一次是她刚出生,凌月梅换了她的人生。
一次是把她扔到乡下。
第三次是把她卖了换陆朝的婚房。
凌月梅的自私自利,曾经让她恨之入骨。
后来的安稳与幸福淡化了她心中的恨,只是没有搅动这份恨,她能当它不存在。
只要一提及凌月梅,她过去的恨与纠结又如海浪汹涌滚烫而来。
凌月梅是她哪怕再心胸博大,也无法平静面对的人。
陆晚让人查了凌月梅,才发现她已经离开了忻城,回到娘家。
陆晚和霍时越到的时候,傅洛旭和傅姜正好在。
凌月梅看到陆晚与霍时越来了,求救似的对陆晚说道:“小晚,妈的好女儿,你总算来了。”
陆晚的回复是扇了凌月梅一个耳光。
凌月梅被打得傻在原地。
回过神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愤怒。
“小贱人,你居然敢打我?”
陆晚又面无表情地打了她另一边脸,“你不只该打,你还犯了罪。”
“你胡说什么!”
“当年你换掉的两个孩子都在你面前,你用你的女儿换了我。你毁了我前半生,你死不足惜。”
凌月梅傻眼了。
她震惊地看着傅姜。
这……
居然是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长得漂亮又有气质,那一身看不出来名字的名牌一看就不便宜。
“我的女儿……”
傅姜只觉得一阵恶心。
凌月梅比她想象中的恶心一万倍。
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任何问题,折磨陆晚,毁了陆晚的人生一点问题都没有。
被戳穿也毫无愧疚。
傅姜都无法想象陆晚在这些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傅姜后退几步,“别碰我!”
凌月梅上前的脚步一顿,立马变脸。
“我冒险让你当了豪门的大小姐,你非但不感恩,居然敢嫌弃我。你到底有没有心?我这么做不还是为了你?这些年哪怕我知道你在哪里,我也没有想过要打扰你。”
傅姜只觉得浑身发冷,“所以这些年,你根本就没想过有一天要跟陆晚坦白,跟她道歉。”
“我为什么要跟她道歉?被我挑中,是她自己倒霉。当时医院的婴儿房有那么多婴儿,只有她被我挑中,是她自己活该。况且,我又没饿她,没虐待她,让她四肢健全的长大,她该感谢我。”
傅洛旭没忍住踹了凌月梅一脚。
凌月梅跌倒在地。
她的娘家人见霍时越和傅洛旭都开了豪车过来,根本不敢上前帮忙。
怕因此惹上杀身之祸。
凌月梅:“你是我女儿的老公,凭什么不敬你的岳母?要不是我,你根本娶不到这么好的老婆。”
傅洛旭:“你让我感到恶心。”
“只要达成目的就行,我的女儿好好的长大了,有豪门的成长经历,就算没血缘又怎么样?她还是在豪门里长大了,她以后的人生不会差。”凌月梅怨毒的盯着陆晚,“没想到你最后还是嫁进了豪门。”
霍时越招手,“拷起来。”
几名警察跑了过来,用手铐铐住凌月梅的双手。
凌月梅使劲挣扎,“你凭什么铐我?我又没犯罪。”
“我给你随意捏几个就行,之后让你死在牢里也不难。”霍时越眼里的杀意根本止不住。
这世上,总有人从根就坏了。
无论给多少次机会,也不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