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冰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是除了陆晚和霍老夫人之外,跟霍时越距离最近的女人。她从霍时越手里得到的东西还少吗?她在娱乐圈的顶级人脉,她自由出入霍时越的生活圈,她与陆晚合作开的公司。这些还只是能看到的好处,我们看不到的好处更多。”
“如果陆晚失去霍时越妻子的位置,霍时越还必须要找个妻子,傅愿是最有希望的一个。你还觉得傅愿得到的少?”
只有傅家人看不清傅愿的价值,依旧在使劲的打压傅愿。
傅愿甘愿留在傅家还好。
最怕就是傅愿有心离开傅家。
那么,她手上的那些资源对傅家来说形同虚设。
与其放着某个人占有他们用不了的资源,不如培养新的人去占那些资源,让资源为他们所用。
傅玉冰已经不指望殷璃能够听懂并配合了。
这人太过偏执,眼里心里只有她自己的喜怒哀乐,其他人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包括,霍时越。
霍时越是殷璃没有得到的东西。
就这么简单。
殷璃得不到,她就想要得到。
殷璃的目光隔着大半个庭院,她看不到坐在轮椅上的霍时越,只看到被众星捧月的陆晚。
这一刻,她无比清晰的意识到,陆晚是霍时越的妻子。
她能够以女主人的身份站在霍家,跟霍家的其他人一起迎客。
殷璃心里闪过一个阴毒的念头,“如果陆晚的孩子没了,她会怎么样?”
傅玉冰并不意外殷璃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的孩子没了,也许会让她被霍老夫人和霍时越冷落,但不会迅速晃离婚,对旁人没有太大的价值。而今晚要下手,明显会成为霍家的试刀石,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你是怕被连累还是不敢?”
“敢不敢是小孩子才想的意气用事,在我眼里只有值不值得。如果做一件事,没有任何收获,就没有做它的价值。与其剑走偏锋,不如好好做眯对你目标有益的事。”
殷璃听不进。
傅玉冰也不想再说,有人要作死,他人还能24小时看着她?
陆晚走到傅愿身边,“愿姐,你今晚真漂亮。”
傅愿微微一笑,跟她碰了个杯,“少喝点。”
“嗯。”
傅愿向陆晚介绍傅家人,傅家人根本没正眼看陆晚。
觉得能跟傅愿做朋友的,也不可如此。
陆晚只不过运气好,才能嫁给霍时越。
陆晚对傅家人的作派早有耳闻,没计较。
随着陆晚的走近,不少人都在看她的肚子。
一个女人被人推桑,重心不稳地往陆晚身上扑。
手里的酒全然往陆晚的腹部泼去。
酒液顺着晚礼服滴滴嗒嗒往下滑。
红酒浸湿晚礼服,合着灯光,就像腥红的血迹印在陆晚的肚子上。
触目惊心。
林尚看到自己闯出来的大祸,眼圈先红了。
她没有哭。
嘭地一声跪在地上,“对不起,霍太太,我冲撞了您,请您责罚。”
偌大的庭院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屏住呼吸,等着陆晚如何解决问题。
不少人以杯掩唇,遮住嘴角那不怀好意的笑容。
等着看陆晚出丑。
她肯定不敢对着豪门的千金发难。
陆晚迎着众人的目光微微一笑,淡声道:“林家的家风真好,让林小姐因如此小错而行这么大的礼,我和宝宝实属不该受。林小姐请起来,您的膝盖上可跪天地,下可跪父母。我与林小姐第一次见面,林小姐不该跪我。”
傅愿代替陆晚扶起林尚。
等林尚站稳后,笑道:“以后要站稳一些,众人聚会,总有推来推去的时候,别不小心把自己给害了。”
这话或明或暗,敲打意味十足。
看热闹的人心里有了分寸。
原来陆晚什么都看在眼里。
她不但看出来了,还直接点明。
刚才推了林尚的人脸顿时火辣辣的,有种小心思被当众戳穿的尴尬。
陆晚心里明白,她平时或往后可以软,可以迂回。
唯独今天不能。
今天所有的人都在看她的热闹,也在看霍时越和霍老夫人的笑话。
她要是温和了,就有拎不清的人敢对她蹬鼻子上脸。
霍老夫人和福缘姑姑看在眼里,霍老夫人微笑点头。
“晚晚是个懂事场合分寸的孩子。”
“您的眼光好,从人海里挑了这么一位。”
“那是时越的命好,偏偏就遇着了晚晚。”霍老夫人笑呵呵地邀其他老夫人回小厅坐,“我们在这里小辈们玩得不尽兴,我们也觉得吵闹,咱们去小厅歇歇脚,好好唠唠。”
老夫人们得体许多,尾随霍老夫人去了小厅。
路辰渊笑嘻嘻地说道:“嫂子真牛逼,四两拨千斤的操作绝了。嫂子还有姐妹不?”
“有个弟弟。你可以将就一下。”霍时越淡声道。
目光追究着陆晚离场。
路辰渊恶寒了一下,“我审美还没那么宽泛,我暂时还只喜欢异性。”
“你努力拓展一下。”
路辰渊:“……”
路辰渊倒是把目光放到傅愿身上。
以前傅愿对他来说只是傅家不讨喜的女儿,之后傅愿是霍时越的员工。
如今,傅愿在他眼中才是傅愿。
傅愿会不会也是个良配?
他和霍时越关系很好,傅愿和陆晚的关系又很融洽。
他要是娶了傅愿,这关系不是更牢靠。
路辰渊都快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他还和洛珍珍谈恋爱呢。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他不可能娶洛珍珍。
在豪门圈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娶女明星的人基本与家族核心业务无缘。
在他们路家,是兄弟们协作治家,没有明确的主次。
那就意味着他和他大哥都是一家之主,他娶不了洛珍珍。
洛珍珍只是他众多女友之一,他也是洛珍珍的众多男友之一。
谁也不欠谁。
傅愿扶着陆晚回了更衣室。
傅愿恼道:“这些人的野心和算计恨不得直接写在脸上了,众目睽睽想让你下不来台。”
“他们曾经因为厌弃过霍时越,投了霍家其他人的好。没想到时越大难不死,还是霍家的掌权人。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恼时越,只能把不满撒在我身上。”陆晚换了身专门定制的晚礼服。
深绿色的礼服,很难驾驭。
稍不留意就被礼服压住了,变成了衣穿人,容易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