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知道他在故意调侃。
“女性的处境就是这么尴尬,往往说这些话的都是女性,仿佛把某个人踩到坑里,能提高他们自己的地位。”
霍时越点头,“陆家三人以后再想靠近你会谨慎很多,你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安心下来了。”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我说你嫁进霍家,就是我霍家的人,跟陆家没有半毛钱关系,别什么事都找你,我会不舒服。”
陆晚一点都不意外霍时越采取的方法。
他说这话,陆家三人肯定乖巧得如同小鹌鹑。
同样的话,要是由她来说,会被喷死。
在陆家三人的眼里,她就算被烧成灰,她也还是陆家的人和鬼,她帮他们做事理所当然。
霍时越说这话,他们也觉得理所当然。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夫家都让他们少骚扰她了,他们也能听进去。
尤其是在他们心里,霍时越的身份跟普通人有壁。
他不喜欢他们,他们想到的会是如果他们做了过分的事,会让霍时越报复他们。
最终还是因为怕死妥协了。
“霍总,有些事情我就不说谢谢了。”
“一看就没被男人保护过,硬得跟块石头似的。”霍时越的手搭在她的后脖梗上,捏她脖子的手法跟捏宠物似的,“大大方方地接着就行。你给我最大的感觉就是安心,你哪怕没有太多资源,身上还是能散发着一股为他人兜底的安定。无论家破败成什么样,人心如何变,你能在原地为你爱的人成为最后一道屏障。”
“说你傻也好,能力强也好。我还是想占你这一层便宜,想着我一无所有时,你能陪在我身边。”
陆晚明显的感觉到昨晚的吻让她和霍时越之间的某道屏障碎了,进入夫妻间的暧昧期。
陆晚的心被他的大手拨了拨,荡起软软的涟漪。
涟漪形成波纹,不断扩大,扩大,再消失。
陆晚很害怕被别人看穿,她怕看穿他的人把这项能力变成了捅向她的刀。
她从来没有肆意妄为,毫无保留的喜欢过谁。
霍时越让她慌乱。
陆晚握住霍时越的手,“你的复健时间要到了。”
霍时越闻言轻笑了几声。
“晚晚,要不要我拿镜子给你看,你的脸好红。”
陆晚:“……”
陆晚不理他。
推着他的轮椅进入一楼的复健室。
复健是漫长而收效甚微的活动。
就连一向情绪很稳定的霍时越也容易在这个时候发火。
汗水从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划下来。
划进洁白的衣领,进入胸膛。
陆晚放轻了声音,“慢慢跟着我的节奏呼吸,要慢慢来,急只会因为大幅度的动作损伤已经长好
的伤口。”
她的声音如羽毛刮过水面,温柔却不容置疑。
霍时越放开辅助椅,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的腿上。
他嘴上带着邪笑,笑容明朗,眼中也带着笑意。
陆晚被他这个操作吓了一跳,跑过去扶住他,“你的腿部力量还很弱,唔……”
炙热的唇贴上她的。
攻城掠地。
下一秒。
霍时越把所有的体重压到陆晚身上。
陆晚没有防备,被压倒在软垫上。
某个狗男人,脸埋在她的颈窝,笑得还挺开心。
陆晚掐住他的腰。
霍时越疼得嘶了一声,“谋杀亲夫啊。”
“你刚才谋杀亲妻,懂不懂?”陆晚恶狠狠地瞪他。
“不懂!”霍时越说完还贱兮兮地亲了亲她柔嫩的脸颊。
陆晚瞪得眼睛要脱眶,她用力压住他的脖子,很淡定地亲了一口。
亲就亲,不过是36度的肉碰上另一种36度的肉。
完全不是事儿……
她身为医生,早就把他看光光了,怕什么?
霍时越笑得吻都吻不下去了。
陆晚推开他,盘腿坐在霍时越对面。
“我就没喜欢过别人。现在,我要喜欢你了,霍时越。”
她的声音整体还是偏软,却愣是说出了一种掷地有声的感觉。
“在我心里尊严和体面很重要。如果你不喜欢我,别骗我。一旦被我发现,我会觉得我是个小丑,傻乎乎的等着别人爱我。”
“我答应你。”
陆晚把辅助轮推过来,继续陪他复健。
傅愿过来的时候,霍时越已经去公司了。
身为女人,她敏锐地发现陆晚的状态变了。
她心里像扎了一根刺,尽量语气平稳地问道:“你和霍总有进展了?”
“算是吧,他今天去帮我解决陆家的事了。我们今天要做什么?”
托霍时越的福,她的工作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忙,有大量的时间可以充实自己,适应豪门的运作。
傅愿没有让自己的情绪泄露,笑道:“沈太太约你去打球。”
“打什么球?”
“高夫尔。”
“我完全不会。”
“以你的协调能力,在车上恶补一下就好了。霍总跟沈玉拓有合作,沈玉拓现在需要跟霍总的关系更紧密,见你跟沈合能处,沈玉拓立马安排沈夫人跟你加强关系。”
陆晚跟她开玩笑,“确定不是看我出糗?”
“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让你出糗。”傅愿微微抬起下巴,“赶紧上楼换衣服。”
陆晚没有拖延时间的习惯,快速换衣服,就上了傅愿的车。
能入霍时越和傅愿眼里的衣服都不差。
剪裁得体,面料精致、舒适。
像人的第二层皮肤。
陆愿算是理解了为什么很多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进豪门。
习惯了豪门的各种奢侈品和他人的仰视,谁愿意轻易放手。
傅愿的车技很好,车子开得又快又稳,没有颠簸感。
傅愿问道:“你和霍总其实是同一类人,只要你们能尝试着了解彼此,会成为豪门难得的伉俪的。”
陆晚偏头,看向傅愿略带凌厉的侧脸。
“你喜欢霍时越,对吗?”
傅愿握住方向盘的手一顿,“你开什么玩笑?”
“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你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总比平时温柔。霍时越昏迷不醒的时候,应该是你的机会。你为什么没有把握?”
傅愿苦笑道:“陆小晚,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在讨论的男人是你结婚证上的老公。”
“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