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漠去上朝了,到现在还未归,整个寝殿便只有姜知离一人……
“小离,快快起床,今日要早起,有祭事要做!”可敦的语气急吼吼,但她上前叫姜知离的动作,却是十分轻柔。
姜知离有些困难的翻了个身,将背对着可敦。
什么事都比不上睡觉大。
可敦太明白姜知离这一套了,她上前便直接将人给抱了起来。
身为草原可敦,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把姜知离抱起来后,可敦耐心劝导:“今日是为腾格尔举行的祭祀,你一定要出席,腾格尔会保佑你平安生产的。”
说罢,她又示意一旁的阿婵过来,将那木施上的披风拿来给姜知离披上。
“可敦,让奴婢来吧,”阿婵将披风拿在手中,想要从可敦的手中把姜知离接过。
可敦瞧了眼寝殿门口的软轿,开口道:“就几步路,我来就可。”
姜知离就这般被可敦给抱上了软轿。
祭祀的地点是在明渊的宫庙中,这庙宇并不大却十分庄重与威严。
宫庙当中,祭祀用的物品早已备齐,所有的部落人都在现场,这次的祭祀是专为姜知离而办。
祭品准备了纸扎的牛羊马一类,还有好几个雄鹰,以及现场部落人的指尖血。
庙殿中,冉冉升起香烛,特有的佛线香气飘了出来,大家跪在殿内低头诵经,无比虔诚祈求着腾格尔保佑太子妃。
姜知离被可敦扶着进了庙殿之中。
殿内的最前方放着一把椅子,可敦扶着她坐到椅子上。
她一坐下,殿内低低的诵经声便大了起来。
可敦也朝着那祭品的方位跪了下来,开始低头诵经,表情虔诚无比。
姜知离轻抚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她坐在椅子上,瞧着跪在地上为自己虔诚诵经的部落人,心底涌出一股暖意。
这便是对她最好的祝福了。
此时,阿婵拿着一本书册走了过来。
“太子妃,您瞧瞧这是经文。”
姜知离双手将经文接到手上看了起来,这写经文的字写得很小,足足有一整本。
原身只会背前面几页,她自然也是如此。
部落的祭祀十分简单,诵完经便完成了,姜知离只在凳子上坐了小半个时辰,便被扶着回了寝殿,刚好赶上元漠下朝回来时一起用早膳。
日子就这般过着,直到她到了孕九月时。
这天。
元漠扶着姜知离在院子里晒太阳,现下已是春日,太阳晒得人暖融融的。
阳光下,挺着大肚子的姜知离躺在躺椅上,她微闭着眼,神色间尽是惬意。
警长则是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来跑去,十分可爱。
元漠坐在姜知离身旁,时不时瞧向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神色间含着隐隐忧愁。
太医和医书上都说过,双胎易早产,他实在担忧。
这些日子,他几乎没睡过好觉,前几日刚满九个月他便连早朝都未去上过了,生怕知知在睡梦中,亦或是在他上朝时发动。
姜知离瞧着元漠的模样,只觉又好笑又贴心。
她是知道自己没危险的,但这事她不能告诉元漠,只能安慰男人自己会没事的,但每每她出言安慰,男人的表情就好似更忧愁了。
满脸都写着,不能替她的痛苦。
看着男人这有些憔悴的模样,她都觉得若自己再不发动,男人都会日渐憔悴下去。
姜知离刚想开口安慰几句,便感到腹中一阵疼痛。
随即,她脑海中传来多多的小奶音。
{知知姐姐,你马上就要生了哦,还请你做好准备!}
姜知离皱了皱眉,示意元漠:“想喝你泡的茉莉花茶。”
元漠立刻起身去殿内斟茶,瞧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她迅速在商城内花100积分, 买了颗无痛丹药。
她将那洁白的丹药放进口中,丹药带着淡淡的香气,入口即化,那原本阵痛的肚子,在顷刻间便不痛了。
待元漠提着茶水过来,她这才淡淡开口:“你去请太医罢,我阵痛开始了,应当是要生了。”
咣当——
元漠手中的茶水直直砸到地上,他脸上的神色转为担忧与惊慌,他来到姜知离的跟前,急急询问:“知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很痛吗?”
姜知离推了推他:“你先去请太医。”
躺在这挺舒服,待太医来了在挪地方也可以,她服下无痛丹后,只能感觉到肚子在一阵阵的发紧,这应当就是在宫缩了。
多多能随时观察她的身体状态,完全不必担心。
元漠面色紧张无比,一把便将躺椅上的姜知离给抱了起来。
姜知离:“……”
也行吧,现在回了寝殿,待会便也无须挪动了。
元漠把怀中佳人匆匆抱去了寝殿,将人小心翼翼放至床上后,可敦与狼主便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门口处还站着不停朝殿内张望的姜宴礼。
小妹生产,他这个做大哥的担忧不已,但也只能止步于殿外……
“小离,可有什么不舒服?”可敦拉着她的手,连连询问。
狼主站在可敦的身后,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木盒,里头装的是雪妖草,若发生什么意外,这雪妖草能将小离的性命稳住!
姜知离摇了摇头,她眼神扫过比她还紧张的三人,轻声道:“无事的,没那么难受。”
元漠与可敦和狼主,只觉得她在强撑,心底就跟针扎般疼。
小离当真是个善良的女子,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在安抚她们!
“哪有女子生孩子不难受的,”可敦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元漠的眼眶也微微发着红。
这时,皇后匆匆走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几位太医与产婆。
皇后面带焦急,直接走到床榻前,她示意太医与产婆。
“快,给太子妃瞧瞧!”
可敦与狼主赶紧让开了位置,产婆与太医走上前来,阿婵与宫女也将白布拉了过来,盖到姜知离的腰部以下位置。
其中一名产婆朝着皇后的方向跪下:“还请各位主子去往殿外等候,女子生产时实在痛苦,旁人不便守在一旁。”
皇后与可敦是经历过生产的,两人上前拉着姜知离的手,细细宽慰了几句后,便走了出去。
她们明白,现下留在这,便只会扰了产婆与太医。